“姑妈,走得急,忘了买礼物,这点钱就留给你们贴补家用吧!”
中年大叔站起来,急着走过去看桌上放的金子银子,被姑妈在屁股上拧了一把。大叔辩白说:“我拿点钱去割几斤肉,再打二斤酒还不成吗?”姑妈没吭声,中年大叔拣了块银子就走了,走到门口还回头朝小太监笑了笑。红绸儿去灶间烧水,姑侄俩在堂屋叙话。
姑妈问:“安子,你这回来,是常住还是就走?”
小太监说:“路过,只住一宿,明天就走。”
看得出姑妈分明是长舒了一口气,又问:
“干嘛那么急呢,好不容易来一趟,咋不多住些日子?”
“事急。”小太监吱唔道。
“是皇上派你来的?”
“不是,是我自己出来的。”
“噢。”姑妈再没往下问。
中年大叔买回来不少菜蔬,有熟食还有生肉。姑妈背过身去小声问中年大叔:“找的钱呢?”大叔红了脸说:“待会给你说。”
小太监饿了,他好久没吃过家乡饭了,他特想吃那种面糊糊烙的油饼儿。但是餐桌上没有,他也不好意思张口要。姑妈在他的心目中一直就很威严,现在虽然大了,他还是有点怕姑妈。姑妈一直没有向他介绍那位中年大叔的真实身份,他也没问,可是猜也猜到了。
吃过饭后安排休息地方,姑妈说:“别滕房子了,安子明天就走,怎么不是一宿,就让他和绸儿住一屋吧!”
“这怎么成呢,男……”中年大叔急忙打住,大概他也听说过他的太监身份。
能感觉出来,绸儿表妹对他很亲切。小太监是经过风雨的人,他能看得出来,那种亲切是女人对女人的亲切,甚或是亲情之间的眷顾,对他则丝毫没有异性的憧憬好奇或者向往,在她心目中她已经认定他是个不男不女的中性人了。
钻进红绸儿的被窝之后,小太监不经意地问:
“表妹,我只记得你的乳名叫绸儿,你的大名叫啥?”
绸儿幽幽地说:“爹死后我随了母姓,我叫潘金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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