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发动了助动车,引擎低声嘶鸣起来,我满意地一拧油门,车子轻快地驶上了马路。
……
季彤惊奇地看着我的座骑,一边跨上后座,一边小声地嘟囔:“你咋整的这车,这不老头儿骑的吗?”
“是啊,我不过领先于时代罢了,”我眯起一只眼,很酷地甩了一下头,“上!趁现在没警察。”
我的调侃使她哭笑不得,她在后座上搂紧我的腰,催促道:“快开,这一片熟人挺多的,别让人看见咱俩。”
马达咆哮着,小小的两轮车载着我们俩沿着漕溪路疾驰而去,转眼间,我在“大千美食林”前刹住了车。
“上这儿来干啥?”季彤下了车,不解地问。
“吃晚饭,”我停好车,拉起她的胳膊走向店门,“听说楼上有个风味小吃广场,几个同事都觉得不错,今天我请你试试。”
季彤笑着,亲热地挽起我的胳膊,一同走上自动扶梯。
一个钟头后,我俩打着饱嗝走到街上,我摸出车钥匙刚要开锁,抬眼一望,前面不远就是季彤上班的美罗城,我心里一动,用胳膊肘拐了一下季彤:“走,带我去看看,你上班的地方到底啥样?”
“别……,去哪儿干啥?有什么好看的?”季彤尴尬地笑着推搪。
我神秘地伏在她耳边,小声说:“到你办公室去,我知道现在准没人,在那儿来一回怎么样?……”
她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眼睛瞟了瞟周围的人群,故意沉下脸凑到我近前:“可不行!那是上班的地方,要让看大门的逮住,我还活不活啦!”她扶着我臂膀的手狠狠地拧了一把,两眼半真半假地瞪着我,嘴角又慢慢涌出了笑意。
“没事儿,怕人看见,别开灯就成了,保安还敢砸门?”我的手扶起季彤的后腰,抚摸着柔和的弧线。
“这……,”她四下里看看,还有些犹豫,身子已经被我推着朝办公大楼走去。
“你这调皮鬼,哪天我非让你害死……”
电梯“叮”一声在十八楼停住,季彤小声嘀咕着走了出去,她猛地站住回过身,朝半空中一努嘴,然后低下头,沿着长长的走廊快步走去。
我顺着她的提示昂起头往上一看,原来,在电梯出口的对面,一具摄像头从天花板上垂下来,机身正在缓缓地转动,长长的镜头依次扫过三部电梯门,将电梯间和两头办公长廊的影像,清晰地显示在大堂保安的监视屏幕上。
夜晚八、九点,大厦内各层分租的大小公司早已下班,刚才我和季彤一前一后走进底楼的时候,大堂里空无一人,我注意到保安的桌子上安了三台监视器,轮番显示各楼层的画面。
摄影机正在慢慢地回转过来,我看一眼走廊深处的季彤,她正蹲在一道不锈钢闸前开锁,我估算了一下距离和速度,几步跨到摄影头正下方的死角,看看四周,没有第二架,终于放下心来。
季彤打开锁,站起身望着我想说什么,我指指头顶的镜头,朝她摆了摆手,她抿着嘴暗笑,一提把手,闪亮的不锈钢闸折页轻巧地升高,“哗哗”地卷进天花板里,她掏出一串小钥匙在里层的门锁上摆弄着。
摄像头朝着季彤站立的地方略一停顿,小马达继续“嘶嘶”地转动,开始将镜头转向相反的方向。
“吱哑……”季彤推开了办公室的玻璃门,站在门里向我招了招手。
摄像头正对着另一边走廊的入口,我快步走过去,身子还没站稳,被季彤拽住胳膊一把拖了进去,办公室的大门在身后轻轻地合上了……
季彤开了门口接待处的灯,墙上“XX省五金矿产公司”的金字在射灯下熠熠闪光,“开着灯才行,保安巡楼去了,才没撞见咱俩,”她边说边蹲下身,麻利地反锁上玻璃门,“一会儿他转到这儿来,看见开了闸屋里又没灯,就该起疑了。”
“走,上你办公室看看去,”我握起她冰凉的手指,走向大办公室深处的一排房门,“哪一间是?”
“看啥呀?有啥好看地?”季彤不情愿地被我牵着,手捂住了嘴“咯咯”地笑,“就那儿。”她指了指,伸手扭开了门把手。
木板隔成的小房间,靠墙立着高大的墨绿色文件柜,余下的尺方之地,仅仅容得下一张办公桌,桌面收拾得干干净净,可是墙角里,零乱地堆着半人高的文件纸张。
季彤的后背依偎着我,圆溜溜的肩膀抵在我胸前。
我从后面抱住她,两手轻轻按住她的小腹,她微微喘息着,身子不停地挣扎:“不!真不行,不能在这儿,来人就糟了……”她紧抓我的双手不放,使劲挣脱我的怀抱。
“里面有人吗?”如同晴天响了一个霹雳,玻璃门外有人大声地问话。
季彤和我,俩人吓得脸色发白,惊慌失措地对看一眼,时间仿佛停止了几秒钟,她忽地舒展开眉头,拢了拢头发,转身走向办公室大门,一边走,一边扯平衣襟领口。
“哎,啥事呀?”季彤的嗓音拔高了几度,拿出白天上班时的模样,明眸皓齿地笑着开了门锁,和外面的保安打招呼。
“九点啦,我们有规定要锁大门,你们有公事明天再办吧。”门口传来保安的声音,钥匙串在他手里“哗哗”作响。
“好好,我们这就走,这就走。”季彤朗声笑着,挥了下手走了回来。
“赶快啊,抓紧时间。”保安走远了。
季彤的手狠狠拧了我一把:“我说不来你偏要来,怎么样?还不快走?”
一直到走出大楼,季彤还数落我,我闷着头开车一语不发,直到车子停在她住的宿舍楼下,她才住了嘴。
“你等我一会儿,”她跨下车,“我去拿点东西。”说着,她小跑几步进了楼门。
我在楼房的黑影里,坐在车上垂头丧气,不知季彤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一会儿,楼道门口人影一闪,她跑了出来。
“走吧,上你家。”她气咻咻地说,一边往车上坐。
“你……,”我回过头望着,她手里拎着一只花布背包,身上换了宽松的素白色罩衣和牛仔裤,脚上还穿着黑亮的尖头皮鞋,“你不怕他们知道?”我指指楼上。
“嗨!他们管不了我!快开车!”她搂紧了我的腰,催促道。
“好咧!”我一扭油门,车子重又驶出小区。
进了屋门,我一把搂住季彤,手急切地伸进她怀里揉搓。
“别别,你等会儿,”她使劲推开我,撩了撩披散下来的长发,“你忘了今天是啥日子?”
“啥日子?”我一时有些懵然,“例假?”
“你这人……,”季彤白了我一眼,正色道:“今儿是中秋节呀,忘啦?”
“八月十五?怪不得,”我抓抓头皮,“要不怎么天上没星星呢?”
“嘿嘿嘿,傻样,”季彤亲昵地推推我的后背,“走,上阳台去。”
“干啥?”
“赏月,吃月饼,”她一扬手里提着的布包,“这里头有月饼,是送客户剩的。”
“赏月?没问题,”我笑了笑,道:“我换了衣服就带你去个地方,你准说好。”
楼顶平台空无一人。
上海人家不太重视中秋节,除了咬几口月饼,几乎没人有兴致专门找地方观察月球,所以当我和季彤一前一后,顺着梯子爬上楼顶的时候,反身把挡雨铁板往梯子口一盖,这里就成了我俩独享的私家花园。
我扶着季彤在铺开的毯子上坐下,把带来的葡萄酒和月饼一一摊开,她眨着眼望着空荡荡的四周,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