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莉接着说:“我倒觉得你住在隔壁还好点,要不然天晓得要我和谁搭配住,碰到不了解的人,我还不放心呢!算了吧,就这样吧!”
我和她就这样决定共处一套了。通过“拳头、剪刀、布!”的方式,苏莉抽中了里侧的小房间,我住在靠楼门的外间。
我关上我的房间门,苏莉那边大概也在翻箱倒包地整理衣物。
我环顾四周,房间的南墙上是几扇大玻璃窗,四面墙壁用涂料简单地粉刷成淡淡的杏色,看着蛮安详的,有点居家的味道。靠窗户安放着一张大写字台,上面压着玻璃板,式样很陈旧,四条桌子腿竟然雕成老虎脚爪的模样,在黄|色的吊灯下泛出优雅的褐光。我不禁心里暗暗赞叹一声:“好手艺!”——几百年来,安徽世世代代出好木匠。
我左手边靠墙是一张三人大沙发,前面地上是矮矮的茶几,右手是一张加大的单人床,床上铺着蓝白格子床单,看着像是七十年代的图案,张曼玉演的《甜蜜蜜》里面,黎明床上铺的就是这种。
我在房间里左看右看,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忽然脑海中灵光一现,没有电视机和电话!
我走出来,拍了拍苏莉的房门,她开了门,站在不太亮的灯光里看我:“啥事体?”
“侬这里有电视机吗?”
“有的呀,哦……侬那边没有,是吧?不要紧,等歇我收拾好了,你过来看好了。”
“哦,不是的,我只是问问,看看这里到底有什么设施?”我说着话,眼睛扫视着她房间里面,她这里也有写字台,不过比我的小点,桌上放着一部白色电话机,“好啦,侬收拾好了叫我一声,一道出去寻饭吃。”
“哦,好的。”她答应一声,关上房门。
我在房门外的走道里转了转,看了看厨房和厕所,果然是宿舍式样的,只是没有煤气灶,看来未来六个月只能吃食堂了,厕所也不怎么样,蹲式便器,但墙上安好了电热水器,洗澡不成问题——如果不漏电的话。
我正在四处张望,苏莉开门出来了,她看见我站在暗影里,怔了怔,两手在胸前攥起了拳头,随即放松下来,笑嘻嘻地说:“走,我收拾好了,我们出去吃饭去!”
我和苏莉走在铜陵陌生的马路上,也许是城市比较小,当地经济也不发达的缘故,人行道上行人不多,在三月的夜晚里,街道上显得空空落落的。
大约当地人习惯于早早就回家休息,所以即使我们住在市中心,也不见得有多少饭铺能坚持营业到八、九点钟的,好不容易,我和苏莉找到一家正正经经卖饭的馆子,美美地喂饱了两张空空如也的肚皮。
走回宿舍,苏莉请我进她房间坐坐,我客气地推托了一下也就跟她进去了。
坐在沙发上,苏莉给我倒了一杯她从上海带来的雀巢咖啡,我呷了一口,热热的咖啡顺着食道向下流淌进胃里,熨得四肢百骸飘飘欲仙,我在沙发上摊开了手脚,像一只晒太阳的懒猫。
苏莉坐在对面的床沿上,看着我的模样,笑得很开怀。
“笑什么?”我收回摊开的手脚,并拢双腿,因为裤裆里有点不老实。
“嘻嘻,从来没看见过男的像你这样懒洋洋的。”
“哼……,我发懒的时候就会像条癞皮狗一样瘫在地上,可要是真的我想做事情的时候,你就知道我有多勤快啦……”
“嗯……”她低下头沉吟片刻,重又抬起头来,仿佛下决心要说什么话,“黄军,喏,我们俩个要住半年对吧?”我点点头,“我想现在最好讲清爽两个人哪能协调生活习惯,免得到时候不配合大家闹得不开心……,侬讲好伐?”
“好好,我刚刚就想哪能和侬讲这件事体,又怕侬觉得我一个男人家小鸡肚肠,现在反正大家摊开来讲,好,我支持侬提议,侬先讲侬的要求!”
…………
我和苏莉花了半个小时讲清楚了条件,无非是厕所浴室谁先用,我要看电视的时间限制,因为我有手提电话,所以她房间里的电话就成了她专用的了,其它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当天晚上,我在她房间里看电视看到十点正,按照事先约定,我起身回房,她关了门,“哗”一声从里面插上了插销,我听了,耸耸肩,回到房间里坐下,用手提电话给父母亲报了平安,又给徐晶打了电话,只告诉她我一个人住一间房,没有说苏莉住隔壁的事,说了几句情话,我就熄灯睡了。
第二天早晨,我给苏莉房里传来的一阵闹钟声吵醒了,我这才知道她连石英钟都带来了,怪不得昨天我替她提行李时,那包那么重哪!我看看表,才七点钟,想再睡会儿,门上“砰砰”响了两下,苏莉在外面叫我:“快起来吧!七点钟啦!穿好衣服再出来!”这是昨晚约好的,早上谁先起床谁负责叫醒另一个。
我应了一声,坐起来,慢慢地穿上衣服。
苏莉在厨房里哼着歌洗脸刷牙,不知不觉中,我两腿中间的荫茎挺立了起来,“该死,一听到女人声音就大了,怎么见人哪?”我看看门上的锁,嗯,锁好了,我右手握住荫茎上下飞快地套弄着,想快点把欲火排泄出来,——不行,忙了好一会儿,胳膊都酸了,一点She精的意思都没有,算了算了!
我站起身,勉强把荫茎纳入裤子里,扎好皮带,整理一下裤子前面,这才打开房门走出来。
苏莉洗完了,端着脸盆走出厨房:“快点洗啊,拿碗去食堂吃早饭。”
“好好好,就来就来,”我佝偻着腰,怕她看出我裤子前面鼓出的那团东西。走进厨房里,在水池里放下脸盆拧开水龙头,我双手捧起冰凉的自来水撩到被情欲烧得通红的脸上,借以平息一下心中腾腾的火焰,连洗了几把凉水,人清醒了些,裤裆里也不那么紧张了。
我洗完脸,苏莉已经穿好衣服站在过道里等我,她一边跺着脚一边催我:“快点,动作快点!来不及吃早饭了!”我急急忙忙地穿好衣服,拿起白大褂和她一起走下楼梯,按着昨晚接待人员指点的方向走向医院。
铜陵市人民医院,按照地区人民医院的级别来说是相当不错的,各项管理规章制度很完善,执行得也很严格,医疗水平并不比上海的市级医院低,只是医生和护士们自身学习进修得差一点,主要是因为缺乏与外界最先进医学机构的沟通。
我和苏莉在上海的医院里都属于苦力阶层,没有机会学到最先进的技术,只是按照已有的制度执行操作,帮人家一个人手紧张的忙,当然也谈不上向铜陵的同行们介绍较新的经验,不过,正规医院的操作都是相同的,所以,不到半天时间,我和她就都熟悉了新的工作环境。
由于我和苏莉刚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环境,同事之间也不熟,所以,从我们第一天上班开始,除了工作时间大家各顾各的,一到下了班,她就和我凑到一起。一齐在食堂吃了饭,然后步行回到宿舍里,两个人脱去厚重的外衣,换了拖鞋,坐在松软的沙发上,沏一壶铜陵本地特产的绿茶,喝着茶水,嗑着街边买来的瓜子花生,边看电视边聊天,有时还打打扑克牌,都是为了打发时间的小娱乐。
每天晚上,我只在她房间里玩到九点三刻就主动告辞,也有时候她到我房里坐坐,也是在九点半以后就离开,回到她自己房间去。
几天接触下来,我对眼前的苏莉有些迷惑了。她始终保持着很优雅的外形,目不斜视,正襟危坐,哪怕是在和我看电视讲笑话的时候,苏莉也总是尽力维持年轻女子应有的仪态,从她的言谈举止中,我一直没有找到能和偷盗联系起来的一丝痕迹,哪怕是一个鬼祟的眼神,或者闪避的神情。
但我不能主动问她那次发生的事情,毕竟那是次对谁都不愉快的经历,我只知道,她的男朋友在发生了那次事情后就与她分了手,所以几个月来她一直情绪低落。
很快,五天过去了,我在星期四下午找到医院的行政科,托他们买一张回上海的车票,可能是小城市中机关少人事圈子小,求人办事容易些,他们很热情地答应了,而且星期五中午就给了我火车票,可惜是星期六上午开出的特快车,我有些失望,但仍然感谢了他们帮忙。
我在星期五晚上临离开苏莉房间前,问她第二天回不回上海,她有些诧异地看着我,没有出声,我告诉她我准备回趟家看看,顺便拿点东西,问她要不要帮忙捎什么东西过来?
她愣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淡淡地说:“没啥要回去拿的,……侬走了,我正好一个人住两间房间,舒服舒服……”说着她笑了起来,朝我摆摆手,关上了房门。
第二天,星期六一大早,天还没亮透,我就坐着一辆摇摇晃晃的机动三轮车到了火车站,正好赶上六点半发出的列车。在车上如同来时那样,连续晃悠了六个多钟头,下午一点半到了上海新客站,然后坐上地铁直奔家里,用钥匙打开家门的时候,我看了一下表,正好两点钟。
徐晶坐在大房间的饭桌旁,正朝着房门,抬起脸直愣愣地瞧着我进去,然后,她猛地跳起来,绕过桌子伸着胳膊向我扑来,我用宽大的胸膛接住她,一把把她搂在怀里,低头亲吻她哭得湿漉漉的脸颊。
“好啦好啦……不哭不哭,我不是回来了吗?”我的鼻子在她乌黑的秀发里拱着。
她仰起脸,傻呵呵地笑了:“你怎么才回来?我当你昨天晚上就回来呢?”
“噢,他们医院帮我买的票,昨天是星期五,从理论上讲今天才是休息天,所以……”
“好了好了,别说了……呵呵呵!”她被我严肃模样逗乐了,“不管理论不理论,你该早点回来的。”
“我知道了,下次回来的时候我自己去买票,就算星期五晚上的车也好,半夜到上海就行了,对不?”我吻了吻她小小的鼻尖。
“嗯,你早回来半天也好,半夜回来就能多陪我半天了……,哎!”她想起什么从我怀里挣脱出来,“你吃饭了没有?我给你烧点面条?”
“不用了,我从地铁出来,路过那家面店买了几个馅饼,嘿嘿!我连早饭都没有吃呢!你吃了吗?”
“我老早吃过了,就坐着看书等你回来,我给你泡杯奶粉吧……”
我坐在桌边咬着馅饼,用烫烫的牛奶冲下去,片刻之间五个饼落肚,我打着饱嗝站起身,徐晶已经拿好了我的内衣,我走进浴室关上门,洗了起来。
我洗完澡出来,徐晶盘腿坐在大房间宽大的沙发上看电视,身上的睡衣睡裤穿得严丝合缝。我走过去,弯下腰吻住她的双唇,手伸进她睡衣的下摆里揉搓她的胸脯,接着,我把手向下伸向她的裤腰,她一把抓住我的手,瞪大了眼睛,被我吻住的嘴里“呜呜”地哼着,我松开她的两片红唇:“怎么啦?你不想吗?”
她打了我一下,嘟起小嘴娇嗔地说:“你坏!一回来就想做那事儿,今天不行啦!”
“怎么不行啦?”
“来月经啦!昨天来的……”
“唉……”我叹了口气,垂头丧气地在她旁边坐下,把她拉进怀里,让她躺在我两腿上,吻她,“算啦……下次回来吧!”
“你很想,是吗?”她抱住我脑袋,在我耳边问。
“嗯,憋了一个礼拜,本来想回来就和你……”我一</P></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