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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7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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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于定国上次在飞机上也不过是头一次见面,人家也没有说过他已故妻子的名字,她也没有听过任何人说起过他妻子的名字,怎么就、怎么就?

“嫂子,你怎么了?不喜欢这个汤,要不要叫人换一下?”

陈恩秀见她愣在那里,那汤一口也没有往着嘴里送,还以为是她不喜欢。

“没有,我喜欢的。”灰妹算是叫她给弄回魂,掩饰着自己的失态,把汤一口喝尽,还给自己再盛上一小碗,“只是想起一点儿事,恩秀,你有于浅浅的照片吗,叫我看看成吗?”

陈恩秀就当她好奇,也没有多想,便就是答应下来。

等着两个人吃好饭,灰妹去埋单的时候,发现单子已经叫人给埋了,正是张思洁给埋单,这让灰妹有些受之有愧,她已经不打算去做助理了,还没有跟张思洁说一声,这会儿还帮她埋单,她这个好意是承受不来的。

“还是不用了,这个单还是我自己埋吧。”她跟人这么说。

到是饭店的人有些为难,谁知道晓得大明星张思洁那个单就是挂在大老板名下的,一直便是这样子,现在这位客人又是这太态度,叫她真是不太好做,于是便让着旁边的人去跟张思洁说一下。

“嫂子,怎么了?”陈恩秀没弄明白,看着自家嫂子还没弄好,不由得走过去,挽住她的胳膊,轻声地问道。

灰妹摇摇头,“张小姐给我们埋了单,我觉得不好承她的好意,你说是不是?”

陈恩秀算是站在她一边,觉得这事账也应该她们自己来结,这是她们姑嫂的事,没道理叫别人为着她们埋单,“也是,嫂子说的是。”

张思洁是个极懂得眼色的人,她没有过来打招呼,就怕是人家的私人聚餐,她自是不好上前,替人结账这种事,她又不是没做过,不过,她一片好意叫人家给驳回来,还是有点儿面子挂不住,可她还是笑着把事儿说明了,当作没有什么事发生过一样。

埋单的主动权还是回到灰妹的手里头,她拿出现金付的,“要不今晚在这里过?”她问着陈恩秀。

回应她的是点头,陈恩秀吃饱了,也不想去别的地儿了,扯着她的胳膊,“嫂子,今晚我们睡一起,怎么样?”

“不行——”灰妹摇摇头,把她的手给拉开,“要不,你要是不怕你大哥的话,今儿个就跟我回家?”

陈恩秀悻悻然,只得作罢。

婚礼的脚步越来越近。

一点事儿也没有。

所有的人都仿佛消失了。

灰妹觉得生活从来没有这般的如意过。

只是——

如意归如意,她还是觉得有种不安,那种不安从心底溢出来。

“鸯鸯——鸯鸯——”

她醒了,面对着陈法担忧的眼神,有些不明所以。

陈法看着她满头大汗的样子,有些担心,“你在做梦,一直在叫着什么钱钱的,怎么着做梦梦到钱飞走了?”

他那叫打趣,是叫她安神点。

岂料,灰妹到是脸色立即刹白一片,整个人颤了颤,有种落在冰窖里的感觉,怎么也不能暖和她自己,梦里的景象是那么的真实,真实到她都能闻到那股子浓重的酒药水味,一闭上眼就能闻到。

她紧紧地抓住陈法的手臂,不愿意放开一下,迫切地问他,“你说是不是看多了,夜里也会跟着做梦?”

071

陈法瞅着她刹白的小脸,有种心疼的感觉,真不愿意叫她成这样子。“不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话还是有些道理的。”

灰妹点点头,心里头有点定下来,人往着他怀里躲,喃喃地安慰着自个儿,肯定是她自己看看了于浅浅的照片,才起的梦。

一醒一睡,她睡着了,再没有做梦,睡得很熟。

陈法瞅着她睡着的样子,压儿没睡着,那是一夜没睡,守着她,就怕她再从梦里头惊醒,还有,这是多余的,她睡得安稳。

灰妹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跟个没事人一样,陈法心里头到是不太放心,到办公室的时候,给自家大妹打了个电话,才晓得这些天里小妻子嘴里的叫着压儿不是什么“钱钱”而是“浅浅”。

这让他有些疑惑了,按理说,小妻子压儿认不得于浅浅的,怎么就对于浅浅那么好奇,还去看于浅浅的照片?

他再打了个电话,是给于定国的,约他见个面。

灰妹不知道这事儿,她一直待在家里头,看看电视,玩玩游戏,要不就与陈恩秀一起出去,两个人现在处得很好,一点儿生疏感都没有,仿佛是上辈子的朋友似的。

“怎么的呀,给大哥发爱的短信呢?”陈恩秀凑近她,看着她用左手在手机那小小的键盘间打字打得飞快,不由得咋舌,“呀嫂子,你跟浅浅有点像呀,她也是用左手打字的。”

“左手?”灰妹有些愣,低头瞅瞅着自己的手,也发现自己是在用左手,于是去用右手,发现竟然用不习惯,要不是让陈恩秀这么一说,她还真是现在才发现自己用的是在用左手,“可能这个方便吧。”

陈恩秀也没往心里去,话说了就过去了,“嫂子,那好象是江姨,又好象不是的样子。”她是压低着声音说的,好象有些不太确定。

灰妹把短信发送完,才去看那边,果然是见着江艳女士,不过奇怪的是只有她一个人,戴着墨镜,一副很神秘的样子,她还从来没见过江艳女士弄成这个样子,要不是仔细看,还真是看不出来是江艳女士。

奇怪——

灰妹不是没有好奇心的,她跟对面的陈恩秀做了个手势,叫她装作没看见。

陈恩秀心里头也是觉得有些奇怪,便是与她做了配合,当作是没看见。

没一会儿,灰妹说自己要去洗手间,打了个机会离开,便是去追着江艳女士,可能是她反应太慢,一下子就失去江艳的身影,有些个懊悔的。

“嫂子——”

陈恩秀欲言又止的,好象有着什么话不好说出口。

灰妹看着她,不由得开口道,“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这算是给陈恩秀吃了记定心丸,“江姨跟个男的走出去的,估计是没看见我。”她话说到这里就算是止住,没有说她见着江姨与那个人很亲密的样子。

“男的?”联系起刚才江艳女士那种神秘的样子,让她不由得更加好奇,就算是陈恩秀没说,她也能猜得出来江艳女士与那个男的估计看上不去关系很不一般,她虽说对江艳女士偏袒着张天爱很不以为然,可那个到底是她妈。

“你有没有见到男的长什么样?”她喝着冰咖,让着那股子沁凉的味道顺着喉咙往下流,叫她全身舒畅。

陈恩秀是看清的,差不多的形容一下,看着自家大嫂一头雾水的样子,她忽然间眼睛一亮,拿起手边的杂志,递过去,“跟这个人很像,不对,就是这个人。”

那本杂志是为着城中的青年才俊做的专访,上头的人恰恰是董利民,西装笔挺的,看着不太起眼,身上自有一股子凌人的气势。

“董利民?”她拿起杂志对着陈恩秀,“你真看清楚了?没有看错吗?”

这两个人,她怎么想也想不到这两个人,会是联系?她想不出来这两个有什么的必要,难道是说董利民的那个出事的保障安居工程,张秘书长也有份吗?

她刹时觉得那个心呀跳得厉害,见着陈恩秀使劲地点点头,她微叹口气,“这事儿,我晚上告诉你大哥,看他怎么说,我不想叫我家里的人拖了你大哥的后腿。”

陈恩秀没问是什么事能拖着自家大哥的后腿,有些事,她相信嫂子还是有分寸的,所以她并不担心。

再坐了一会,两个人就离开,分道扬镳。

“In this California king bed, Were 10000 miles apart, I'll be California wishing on the stars, For you're heart on me, My California king……”

Rihanna的歌声,那是她的手机。

她掏出手机来,看见上头显示着的是个陌生的手机号码,压儿没要有接电话的意思,知道她号码的人真不多,她都不知道号码的人,那就更少了。

但是——

有些事不是以她的意志为主,手机一直是响着,她关机再开,还是没用,还是那个号码,一直地打过来。

没办法,她最后还是接起电话,语气很不客气,“你谁呀,催命鬼吗,老是打电话过来?”

“你下午人在哪里?”

那头是徐技的声音,问得很直接,甚至都有点焦急的意味。

她有些奇怪,但是不愿意跟着他说话,“你有事就直说,不说,我就关机的。”要不是怕陈法打电话过来,她早就把手机电池给摘了。

“你见到董利民没?”徐技问,“就是下午在那里,我见着你跟着江艳过去,是不是见到人了?有没有听见他们说什么?”

“你跟踪我?”她有些厌烦,质问道。

徐技听得出她不高兴,“没有的事,我哪里能那么空闲,下面的人拍到几张照片,传到我这里来,你得小心点,有什么事也别掺合着进去,知道吗?”

他那分明是关心,却叫着灰妹忽然间涌起一股叫做“不识好心”的一点点内疚,不过,她很快地就反应过来,“你管好你的事就成,我的事不烦劳你来管!”

话一讲完,她就把电话给掐断了,着实没心情跟他说话。

陈法晚上回来时,灰妹把那事儿一说,陈法到是叫她不用太担心,已经有人在调查,如果张秘书长没事的话,等调查的事告一段落后,肯定没有什么事的。

张秘书长有什么事,到是与她没有相干的,她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怕着江艳女士在其中有什么牵扯,再怎么说,人家也是她老娘来的,总不能看着她深陷的。

当然,这是在确保着不会连累到陈法为前提,所有的事都以陈法为前提,这便是她单纯的想法,她也不会轻举妄动。

离着结婚日期越来越临近,陈法反而是越忙,早出晚归的,就是想尽量着把手头的事都给了了,好带她去度蜜月。

她的日子很悠闲,什么事儿也用不着她来手,鬼使神差般,她去了墓园,也不知道心里怎么想的,反正到那边时,她才发现自己到了公墓那边,而且还站在于浅浅的墓碑前,瞅着那张看起来很鲜活的面容,觉得心里头有些难受。

那难受,是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感觉,似堵在那里,又似有几分激动。

“是你?”

那是属于男人的声音,很沉稳,带着岁月的积淀。

她回头,见着于定国,不由得微愣,“您也来这里?”

“我来看看我女儿。”于定国用手抹着墓碑上头的照片,将上头的灰尘全部给抹去,露出女儿那张鲜活的面容,“你认识我女儿?”

“没、我只、只是路过。”她话说得有些个心虚,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心虚,就是简单的话,说起来能叫她觉得是硬着头皮说的,她的左手紧紧地拽着手机,屏幕锁着,她的手指在键盘上头弄来弄去的,“我先、先走了。”

于定国看着她的左手,落在手机键盘间,那个手势也与着女儿生前一样,叫他不由得多看上几眼,那种留恋的眼神,是将与他女儿一样的动作都当成他人生最大的财富。

“伯、伯父——”

她正转身,恰巧着找车位停好车子才上来的徐技面对面地碰个正着,她听见他喊于定国的声音,慌忙地从他身边走过去,那脚步走得可急了,就像是后头有凶猛的野兽在追着她似的。

正往上走的徐技赶紧着回头,他本就是见不到她,电话不接,人也不见,让他很是难受,心里头的兽,仿佛就要跳出来似的,冲着她扑过去,“鸯鸯?”

他唤着她,声音很轻,似有恳求的意思。

她没有回头,任由他的手拽住她的手臂,站在那里,没敢太用力挣扎,这里是台阶,要是不小心,用力过猛的话,她还怕从这里摔下去。

“徐技——”于定国见着这个情形,出声提醒着徐技,也别做得太过分了,人家已经登记结婚,现在婚礼就要举行了,这个小子还在惦记着人家,不让人家走。“张小姐可能有事儿要先走。”

徐技像没听见,反而是拉着灰妹往下走,“你跟我走——”

灰妹有些被动,到也不是木头人,赶紧着求救起来,“于伯父,你叫他放开我,我有事要回去了——”

072

于定国到是想制止,无奈的是徐技这人也不是好相与的,真是犟起来,也是个六亲不认的主儿,他先头已经是说过了,可徐技当成没听见,就算是想阻止,也是使不上力。

可是,那总归是陈法的妻子,他还是开口了,“徐技,她已经结婚了,你别随着自己的子,那是陈法的妻子,你还记得不?”

徐技看也没看他,直接地不给面子,拉着人就往着台阶下走。

灰妹急了,她那是一点也不愿意跟着徐技走,这样的男人最好少接近,少接触,才算是个正理儿,没道理就这么着叫人给拉着走,她自然得挣扎的。

这一个挣扎的,便是个危险的举动,说是台阶,这块公墓是往着山势往上建的,台阶往下,坡度还挺陡的,架不住两个人在上头有太激烈的动作。

徐技到是还顾着她先,怕她的动作太激烈,真要从这里摔下去,动作慢慢地有些放轻,主要以防着她掉下去为主,“这里危险,你别乱动——”

明明就是关心着她的话,落在灰妹耳里,那叫避之不急的,跟个惊弓之鸟般,反而是挣扎得更加厉害,脚下一个踩空,人便失去重心——

她不是没感觉,脑袋里一片空白的,本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就倾下去了。

于定国看着这个,瞪大着眼睛,来不太伸手,就见着徐技反应更快,已经伸臂把人给圈住,跟着她一起摔下去。

那台阶几乎有三十几阶,这么摔下去,直接从上头滚落到下面,两个人却是动也没有动,于定国赶紧着下去,看着张鸯鸯让着徐技给护在怀里。

“徐技,张鸯鸯?”他叫着,却是没敢上前去碰两个,直接地打电话叫人来。

灰妹就觉得天旋地转的,就知道自己从高处摔下来,有点疼,也不是太疼,睁开眼睛一看,却是徐技护着她,心里头那个叫五味杂陈的,也不知道是说什么才好,她试着一动,想从徐技的怀里出来。

“你别动——”

于定国出声制止她。

她一愣,见着徐技闭着眼睛,嘴唇边有些血丝,她给护在他怀里,明明是他惹的事,害得她摔下来,她心里头怎么就觉得像是欠他什么的?

“也许是摔着什么地方了,你别动。”于定国看着没有声响的徐技,除了点血丝,身上全部叫衣服给挡住,看不出有哪里伤着了,“等人来。”

她怎么能这样子在这里等着人来?

叫人看见了,她还怎么解释得清楚?

“不行的,这样子不行的,叫人看见,我怎么解释?”她满脸的焦急,真想立时起身,把徐技给丢到一边去,总之,她压下心底那些个突然间涌起的一些莫名的想法儿,赶紧着想为着自个儿撇清。

于定国是个心思细腻的人,也知道这样不太好,瞅着个人,也晓得这样子让别人看见着实不太好,“没事,我叫的人还是信得过的,不会乱说话。”

这下子,灰妹才算是放心一点。

等着把徐技处理好,这都已经是大半夜,人到底是为她受的伤,她也不好太早走,只得待在那里,听见医生说徐技没事,她才算放心离开。

“灰妹,你怎么在这里?”她刚走出病房,往着电梯那边过去,忽听着熟悉的声音,不由得一个心虚,赶紧地转过身,见着个胖胖的身影,“升虹,你也在这里?”

她说话间还回头看一眼,生怕着叫李升虹看见她从哪个病房里出来。

李升虹到是没注意她从哪里走出来,就是远远地见着个人,跟她很像,就叫了一声,等人转过身来,还真就是,她手里头提着保温瓶,快步地走灰妹面前,“你这个家伙,要结婚了,也不跟我说声,真是个坏蛋。”

灰妹一看她那个表情,也不像是看见她从徐技的病房里出来,她松上一口气,露出个笑脸,上前挽住李升虹的胳膊,“碰着你真好,我还想着去找你,叫你当的伴娘呢,你愿意不?”

李升虹先是露出笑脸,然后又有些迟疑,低头瞅瞅自己胖乎乎的样子,觉得有些个惨不忍睹,拿着自个儿的脑袋撞向她的脑袋,“你打的如意算盘,指着我衬出你的美丽是吧?”

“你知道就好了。”灰妹知道她在开玩笑,也跟着开起玩笑来,“对了,你在医院里做什么,是有人不舒服吗?”

说到这个,李升虹脸一暗,叹口气,“我爸出来了,算是保外就医吧,都是我姐跟我姐夫给闹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哎,不说了不说了,说起来就心烦,反正我爸现在没事就成了……”

那是她的家事,灰妹也不太好意思往深里打听,有些事,李升虹愿意说就早说了,不愿意说的事,她又何必叫人说出来,“我去看看伯父吧?”

“我爸刚睡着,下次吧。”李升虹努努嘴,“你可真行,杂志社自己不做了,让我顺顺当当地占个名额,真是的,下次不许这么做。”

她笑笑,也没有多解释什么,有种朋友,不用说也知道的,话有时候不需要说太多,说太多显得矫情。

“你那位真是陈市长呀?”

“是呀,自然是真的呀。”

“小坏蛋,你现在是发财了呀,占了那么个大便宜!”

“什么哦,是他占的便宜,他娶了个小年轻。”

两个人好久没一起见面了,话自是很多,医院门口分手的时候,还是意犹未尽。

待得她回到家的时候,家里没有人,冷冷清清的,她知道陈法在忙,冲个澡,给自己热了点饭,地吃过,把肚子填得七分饱,睡觉时发现床头放着一张纸,那是陈法给她留的,叫她回去学校一次,给她联系好留校的事。

早上醒来的时候,灰妹伸伸懒骨头,打算按着陈法的意思回去学校一次,胡乱自己一个人在外头找工作,叫着他给安排好,其实也是不错的。

她不是什么有着大野心的女人,有着强烈的事业心,还真就是没有,就是想要份工作,好叫自己不天天闲着罢了。

留校的名额已经有她,她去学校时,也不过是例行公事,走走过场,这些事,她懂得的,又不是没经过什么事儿,这种事常见。

“In this California king bed, Were 10000 miles apart, I'll be California wishing on the stars, For you're heart on me, My California king……”

Rihanna的歌声,那是她的手机。

她最喜欢这歌,于是果断地做了手机铃声,赶紧着从包包里掏出手机,还是陌生的号码,可是来电却是显示着本地的号码,她怕是徐技打来的,昨儿个他叫她去看他的,她还没去。

她是不想接电话的,把手机给塞回去,可是那个手机铃声跟个催命符一样催着她,叫她不想接也不行,她可以想,要是不接电话,恐怕会是一直响下去。

果然,她一接电话还真就是徐技那个人,头一句听到的便是他含着几分得意的声音,“你要是不接电话,我就跟你耗着——”

这个人,可真是恶劣,明明是觉得恶劣的一个人,破坏着她平静生活的一个人,她的嘴角为什么会上扬,许是她就是这么个矫情的人。

“我今天得试婚纱,没空见你。”她直接地说。

“明天。”那头也不含糊,直接地换了个日子。

她还是说,“明天我婆婆来,要招待她,更没空。”

“后天。”那头赶紧着换个时间。

“我说没空,你耳朵听不懂人话是吧?”她恼了,听不懂别人的拒绝吗,“别再打电话过来,再打电话过来,我叫你好看——”

“你怎么叫我好看,要不你现在过来就叫我好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徐技把这个发挥得挺好,什么话都让他给不轻不重地挡回去,还能让人气着。

灰妹就是给气着了,赶紧着掐断着电话,不想再跟他说一句话,说再多还是气着她自己,跟这种没得道理可讲的人,怎么算都是她吃亏的,真想现在换个手机号。

尼玛!

她真想骂脏话,回头见着几个同系的同学,话到嘴边又给收回来,好歹她以后也要为人师表,还得自己给留些形象。

“鸯鸯姐——”

迎面走来的正是陈丽,她还是大二,虽说大学里人家都说混满年头就行,比起灰妹这个大三生来,还是有课的,在学校里看到人也不会觉得奇怪。

灰妹觉得那是来者不善,一看就晓得,那小脸儿绷的,就是那一声“姐”,长耳朵的人都听得出来带着个嫉妒的意思。

“陈丽呀,真巧呀。”她也不含糊,表情淡淡的。

陈丽一个人,在学校里一直是处不太好,她当那些都是嫉妒,这年头笑贫不笑娼,那些人看不起她,谁知道心里头是不是想跟她一样呢,“鸯鸯姐,你真是太不地道了,有了陈大市长,怎么着还想拉着许慎不成?”

这摆明着来找事的,叫灰妹心里头一堵,这许慎是她要的吗,压儿不是吧,那个犯起浑来什么都不顾的人,她要是想要,叫她让雷给劈了。

这是心里头的话,她也犯不着在陈丽面前嚷嚷着,跟个不相干人,说个话也是闷的,她面上露出个疑惑的表情,“许慎?许慎是谁?我都不认识。”

她那个表情恰恰好,装得很像,颇有点演员的天份。

陈丽瞪着她,觉得她特别狡猾,她还不知道她的事儿,早就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厉声就是从她那里抢来的,现在许慎,她也是要定了,反正着谁好,她就攀着谁!“别以为你与厉声那点破事没人知道,你别装清纯……”

“嗯。”灰妹到是点点头,像是赞同她的话,“嗯,我也是知道你与厉声那点破事,大家彼此彼此,用了同个糖,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还想用许慎的,自己去努力点,我可不奉陪。”

她说得脸不红气不喘的,说完转身就走。

可是,陈丽不让她走,伸手就扯住她的胳膊,怒从心头起,一巴掌便是要甩向她的脸,力气没个控制的。

灰妹那是叫人打得很有反应力,也不顾得躲,比着陈丽的速度更快,一下子了巴掌甩出去,狠狠地打在陈丽的脸上,打得陈丽都懵了。

她还不解气,直接地凑过脸去,贴着陈丽的鼻尖,“打人前可得注意了,别没打着伤着自己!”话一说完,她推开陈丽,自己一个转身。

“哟,还真行,这出手重的,可真叫我心疼——”

岂料着风凉话冲她过来,她抬眼望过去,除了许慎还能有谁?

她看见许慎,就像是见着八辈子的仇人似的,带着打陈丽的那股子余韵,直接地举起手,冲着许慎打过去,“啪”的一声,竟让她打个正着——

“解气了?”

许慎也没捂着脸,就那么带着几分笑意瞅着她,也不看陈丽一眼,直接地把人当成壁花。

那种笑法,让灰妹觉得骨子里泛起一股子冷意,跟大白天撞鬼一样,还有人被打了,还笑着的?她着实接受不了这种重口味,赶紧着拽着包包离开。

“许少——”

陈丽受委屈了,委委屈屈地瞅着许慎,那是半点不满也不敢流露出来。

许慎没看她,赶紧着大踏步地追前头的女人去。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睡一会,准备上班去了,哎哎呀,我是个废柴……</P></T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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