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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5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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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账

如果不是陈法,灰妹会觉得谁来都有可能,可这个人,她是万万没有想过的,甚至一分钟也没有想起过。龙腾小说 ltxs520.com

气氛很凝滞,客厅里的沙发坐着的两个人,身为主家的灰妹坐在旁边,陈烈则是坐在中间,喝着她泡好的茶,一言不发。

“你想找我算账的?”

灰妹忍受不住这种沉默,死寂般的沉默,反而让她们不知道怎么面对才好,要是陈烈气冲冲地冲她来,她或许还能伶俐地回过去,让他心里也添个几分堵的,可他没有说话,除了进门来时有点用了力气之外,现在还真没有说上什么。

明明是她占着理儿,可是为什么,她觉得心虚,面对着他,像是有种强大的压力下来,让她忍不住心虚,是的,就是心虚,按理说她没必要心虚,理摆在那里,人也不是她砸的。

人有时候就这么奇怪。

她几乎要反省着自己,忍不住地吐出一句话来,似着从他那里突破开一个缺口,不管是不是来找她算账的,总之是,她不能受着这个压力。

陈烈喝着茶,那个味儿,他一下了就喝出来,雨前龙井,是陈法最爱喝的,他自然是晓得的,到是让她给一泡,味儿少了许多,没有那种道地的味儿,让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着,“这茶泡的不好。”

“嗯?”灰妹愣在那里,还以为是自己耳朵听错了,瞪大着眼睛瞅着他,有些不可思议的样子,看了看自己就泡在杯子里的茶叶,她知道自己不懂得品茶,也不会欣赏着什么茶艺的,见着陈法喜欢喝这个茶叶,觉得应该是不错的,就拿过来泡开了,给他喝。

她反应过来了,不由得瞪向他,“你爱喝不喝,不喝就自己倒了吧,顺便把杯子给洗洗衣。”她说的话没有一丝好气儿,刚才还想着人家毕竟是陈法的小叔,她还是收一下心里头的那些不自在,没曾想,这个人还挺不识相的。

对,就是不识相!

陈烈已经是晓得她与陈法结婚的事,比这个更早些,她也与方正登记过一次,反正着那次婚姻给注销了,变成她与陈法的,其中的事儿,他门儿清,可没打算露出个一句半句的,就是在张天爱面前也没有提起过。

他还真是自己把茶给倒了,还把杯子给冲洗了一番,让灰妹看得是目瞪口呆,有些回不过神来,觉得他像是让什么给附身了一样。

“你没事吧?”她问的是小心翼翼,当一头狼在你的面前没有半分凶狠的样子,反而温驯地像头绵羊,心里会有什么个想法?

无外乎是两种,一种是装的,一种是真实的。她当然不敢说这才是真实的陈烈,那么,就是装的,有些装的就跟真的一样,让人真是搞不清的。

陈烈将杯子放好,抽出纸巾吸干他指间的湿意,那洁白的纸巾包着他修(长)的手指,一地吸干着湿意,明明是最普通不过的动作,落在她的眼里,跟着像是种诱惑一般,让她觉得嗓子眼里有些燥燥的。

那手摊开来,厚实得很,有些茧子,是虎口那边,他是军人,曾经又是特种大队的成员,一步一步地往上,如今是省军区的一把手,谁在他的面前,哪个不是得低下头的。

“你说我会有什么事?”他把纸巾往着茶几边的纸篓里一丢,手已经按在她的手间,“鸯鸯,你说我会有什么事?”

刚毅的面容离着她才几公分,她一抬头,就几乎能与他的唇瓣相碰,那个热气就落在她的额间,醺着她的脸微微泛红,像是世间最美丽的胭脂渲染着开来。

她抽回自己的手,却没料着他压儿没放什么力,她自己太用力,因着惯,人往着沙发靠背撞去,沙发的弹极好,她不疼,一点也不疼,却是觉得慌乱,有种不可遏制的慌乱。

“我不知道。”她咬着嘴唇,将那个嘴唇咬得泛白,而不自知,自个儿站起来,站在落地窗前,瞅着脚底下的小区风景,看着车子进出,人来人往的,“要是为着张天爱来,我不会道歉的,她不是我——”

砸的。

后头两个字,她还没说出来,话已经让着陈烈给打断,那个话落入她的耳里,让她听得都是心惊跳,平静不下来。

只因他说:“我想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她暴走了,把心里头的那点儿心虚都给丢到一边去,看着这个刚毅的男人,属于陈家男人特有的刚毅特点,从落地窗前转回来,“陈烈,你走吧,我有没有受伤,不关你的事,你也不要来问我。”

她说的很是果断,很是干脆,有一种决绝的意味。

小小的脸庞,仅仅能称得上是清秀,此时却是再认真不过,手指着门的方向,“门在那边,你自己走吧,出去时记得帮我把门带上,我没空送你——”

她自己转进入卧室,把房门关了,窝在床里,心里却是觉得一抽一抽的疼,为着失忆前的自己,还是现在的自己,她搞不清,只知道是心里压着一团火儿,她快要压不住的感觉。

那种感觉,想让她失控了,把一切都豁出去。

陈烈瞅着她,纤细的背影,长发披在后头,如瀑般地洒落下来,让他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活着三十几年,他什么没见过,什么女人没尝过,她以前在他的眼里,甚至是连号都排不上。

娶谁还真就是无所谓的,他没有迟疑地选择了张天爱,他相信着张天爱能做得很好,做一个配得上他的妻子,不会无所取闹的,更不会不识大体的,会是很好的妻子。

他一直是这么认为的。“你好好睡吧,我不来吵你。”

本市最大的新闻莫过于陈市长与着省委张秘书长的二女儿要结婚的事儿,相对着陈烈与张天爱的低调,他们要算是高调的,甚至是有采访的,报纸上都登了灰妹与陈法的婚纱照,两个人相偎在一起的画面儿,真真是羡慕死旁人。

张天爱出院了,鼻梁骨断了,其实是小事儿,可是脸肿着,原来打算好的事儿都不能做了,她也不愿意顶着张肿着脸出门,就在家里也天天带着口罩,对着江艳女士没个好脸色的,甚至是一回家,连着把王妈都给辞了。

“今儿个星期六,要不要去哪里玩玩?”陈烈坐在床沿,试着把人从被子里捞出来。

灰妹还睡着,累得慌,整个人都跟着乏了,硬是把自己卷在被子里,不肯起来,他越捞她,她越把被子卷得更紧,跟条大虫子似的,也不肯出来,拿着还带着几丝睡意的眼睛瞪着他,“我、要、睡、觉。”

无奈,她的话让陈法给无视了,两手已经由不得她的,把人给被子辛苦地捞出来,这一捞也是不安分的,把人给好好上个一把的,揩油不要太爽。

“听话,出去走走,天天都窝在家里,怎么能行?”他拿过衣物来,替着她穿上文,本来是毫无经验的,这些天来,对这码子东西早就是耳熟能详的,帮着她穿,那是一点儿心理抗拒都没有。

“你碰哪了?”她赶紧地打开他作怪的手,自个儿往后扣着排扣,眼睛还是瞪他一眼,“不许乱碰,你晓得吧?”

帮她穿,手到是不老实的,把她都给捏疼了,也不晓得要轻点,她这一身的,身上还没退下去,要是让人看见,还不得以为她被家暴了呀。

那眼睛一瞪,他到是觉得很有味道,忍不住地就倾过身,把人的唇瓣儿给堵住,吻着她,密密麻麻的吻,似要缠绵着永世一般。

“唔唔——”

她是不悦的,可能怎么办,这么大的块头儿,还真就是拿他没有办法,力气没他大,手段又没他多,要是她真个拒绝了,晚上,可有她受的,这男人是个小气的。

他终于觉得满足了一下口腹之欲,把人给放开,瞅着她红肿的唇瓣,那个得意不是一丁点的,跟着涨满的帆一样。“出不出去?”

“In this California king bed, Were 10000 miles apart, I'll be California wishing on the stars, For you're heart on me, My California king……”

Rihanna的歌声。

灰妹真是服了他,刚要点头,忽听着自己的手机铃声,忙着把人给推开,把床头的手机给拿起来,一看屏幕是个陌生的号码,可她还是接了电话,轻轻地问了句:“喂?”

“是鸯鸯吗?我是张思洁,还记得吗?”

张思洁?

她哪里能不记得,那个女明星,还亲自送过采访稿子到人家所住的酒店里,还是不久前的事儿,哪里能不记得,她眼睛瞅着面前的陈法,嘴上回着电话,“知道,我知道的呀,你找我有什么事呀,我不在那个杂志做了,要是有事你还是联系陈姐吧。”

作者有话要说:我现在知道别人为什么说JJ很抽。我以为最大的可能是天天抽现在我知道了,原来不是天天抽。人家是傲娇地时时抽,分分抽。哎……傲娇帝,怎么伤得起的!人生太杯具了……抽得真销魂,我觉得我可以去跟杨过学学黯然销魂掌了……过儿,我来了

050宴

作者有话要说:童鞋们,我爱你们爱得深沉…… “不、不是。”张思洁立即打断她的话,“我上次说想给你介绍个工作,你还愿意吗?”

工作?

灰妹一听,眼睛都亮了,总不能无所事事地待在家里,一手挡住陈法的脑袋,不让他再靠过来,一手将手机凑近自己的耳朵,“我自然是愿意的,张小姐,谢谢你哦,是什么工作呢,你别担心,我不怕吃苦的。”

“我的助理,你愿意吗?”张思洁似乎是说的很小心,就怕她不答应似的。

陈法可不愿意让她给推开,自是把脸给凑过去,吻着她的脸颊,一下一下地轻啄着,灰妹自是推拒着,往着床里边躲了躲,两眼儿一瞪的,让他别闹了。

“我愿意的,我愿意的,只是我没有经验,怕会出错儿。”她不是那种一听着好消息就给冲昏脑袋的,还知道怎么把握住自己一下,见着陈法端看着她,似乎有些不太满意她的样子,她冲着他露出两排牙齿,趁着他也跟着露出笑脸,赶忙地跟着电话那头的张思洁说道,“要是你不嫌我笨手笨脚的,我愿意去。”

张思洁答应的很爽快,两个人就算是敲定了这件事儿,不是立即就去上工,等个两天的,等着休息过去,她就去的。

“谁呢?”陈法看着她喜滋滋地把手机给拿下来,还挺心地放在一边,“谁给你找的工作?嘴巴甜得很哪?”

灰妹心里头高兴的都没法用语言形容了,当日,人家那么一说,她早就把人家的话当成客气话,没往着心里去,要是把客气话都当真,那她还不得把事事儿都较真着活,太累了。

这会儿,轮到她靠近陈法,两条白嫩嫩的藕臂儿勾着他的脖子,把自个儿给贴上去,微启着唇瓣,轻咬着他的唇瓣,当然是很轻的,她没敢着用力。

她亲昵地一咬,就自个儿退开去,镇定自若地要去穿上九分裤儿,那裤子还没有拉上去,腰间一紧,已经让着陈法给拉回着床里,软软地倒在他的身上,裤腿儿还绊着两截子嫩白的双腿。

陈法一个翻身,就已经将人给压在身下,坚实的膛就压着她的柔软之处,那里软软的,还有弹,他破天荒地冲她扯开一丝让人惊异的笑意,直接地把她的BRA往上推,娇嫩的两坨坨儿就现在他眼前。

哪里还能忍得住?

把她的双腿儿给分开来,他只身抵进去,坚实的大腿,抵着她的双腿间,那处让他的身子不由得疼痛起来,双手揉捏着她的儿,薄唇更是忍不住地含住那顶端,轻扯慢咬着,不肯松开。

灰妹躲着,那个小腰儿给累的,撑不起来,自然是躲开的,不让他碰,要是再让他碰了,有什么个后果,今天儿可别着出门了,双手忙着捧住他作乱的脑袋,强忍着从骨子里涌起的颤栗感。

“不、不行!”

说这两个字,几乎是用尽着她全身的力气,也不知道是不是真起作用了,还是陈法的自制力给回魂了,从她的前抬起头来,眼底泛着红色,颇有些吓人。

陈法往着旁边翻□去,双臂枕自个儿的脑袋,仰头看着天花板,试着让身子里的那股子疼痛给慢慢地消下去,只是,双腿间,早已经是冒头,支着个账篷,不肯消下去,“要工作,去大学里怎么样?”

这是他的提议。

灰妹就那么大赤赤地瘫在床里,不想动一下,听见他的话,不由得笑出声,还是那种挺不给面子的笑法,“噗嗤”一声,侧过身,以手支着自个儿的下巴处,晶亮的黑眼睛就那么瞅着他,掩不住是她眼底的笑意。

“这么光明正大地走后门,我都有些不好意思,大学?我都不敢去幼儿园,怕误人子弟,还去大学,你要了我的命算了。”

她是实话实说,没那个金刚钻,自然是不揽瓷器活的,万一,揽下来,她要是做不到,岂不是郁闷死的,而且她也没觉得自个儿真能着大学里,当个老师什么的,不是她清高不想去,而是真没那个能力来的。

陈法主要是让她高兴,她要是喜欢,自是随着她的意,“那人知不知道我跟你要办婚礼了?”他问得很直接,官场里那种说着东,却是指着西的方式,他绝不会在她的面前用。

“知道的吧。”她没放在心上,目光戏谑地瞅着他双腿间的隆起,“知道也没事呀,我是去工作的,又不要人家供着我,活嘛,手脚利落着点儿,话少一点儿——”

他拿她没办法,要去就去,“你呀自己小心一点儿就是了,昨儿个小叔来过了?”

前头那话很正常,没啥的,她很受用,可后头的半句话,她的神头儿一下子给弄没了,有些弄不太清的样子,“他没事吧,没找我算账,让人还真是有些不放心,像看透红法尘似的。”

怎么形容昨儿个早上陈烈的样子,她还真是有些不太好形容,陈烈那给她的感觉是什么的?眼底挡不住的恶意,冲着她,像是让她难受的,不见她难受便不会高兴的样子,昨儿个,她有些觉得莫名其妙。

或者说是陈小三儿陈律那个反应才算是正常的吧,听见她与陈法结婚就会跳脚的那种才正常,或者是他太沉稳了吗?理当是见不得她好才对呀。

“想什么呢——”陈法把人给拉坐起来,大市长亲自出马的,把人还在腿间勾着的裤腿儿给往上拉,遮住她的臀(部),又拿来件一字领的T恤,就往着她头上套下来,那个花色可是张扬着的,让她的年轻似清晨的朝阳,“就你这小嘴不饶人的,以后呀,可得叫人叔,不许再叫姐夫。”

“行行行,都听你的——”她拉长着声音,把双手从袖子里伸出来,两手勾住他的脖子,一把跳上去,双腿就圈住他劲实的腰身,“我重不重?”

也不知道哪来挤出来的话,陈法能怎么回答?

答案只有一个!

他自是不能说她重的,抱她还真就是不吃力的,谁让着他是个大男人,陪着小妻子,自是讨好的份儿,“说是出去,其实是真有点事儿,孔雀传媒听说过的吧?”

她点点头,“听说要在本市里挑个地方建个影视城,是真的不?”有什么事能比天天变着法子炒得热闹的娱乐新闻更能让她津津乐道的,她在杂志社做了段时间,听过的八卦也是挺多的。

他点头,没有否认,“要不要去看看?”

她自是答应的,跟着出去玩玩,孔雀传媒办的酒会儿,那明星还能少吗?

酒会是在下午的,还是星辰酒店的,孔雀传媒的派头挺大的,各界的人都有,都是响当当的人物,没有几分背景的人,恐怕是连着请柬的边也碰不着。

当然除了这些个,他们旗下的各大明星都来,就算不是旗下的明星,就冲着孔雀传媒的名头,正当红的明星儿都来了,给孔雀传媒面子,也是给自己面子,人家的请柬可不是什么人都给的。

从酒店大门口到宴会厅,那真叫一个眼花缭乱的,男明星的打扮脱离不了西装礼服啥的,要看的就自是看女明星的,那叫一个争奇斗艳的,个个都是最美好的姿态,似若无其事从镁光灯下走过。

那样的姿态,灰妹不由得在想,今儿个下午其实不是什么酒会的吧,其实是个电影节的颁奖典礼的吧,让她还真是心中感叹着,跟着陈法见过许多人,一个个地都陈法与她的面前来敬酒。

她不喝酒,陈法只让她喝果汁,是蓝莓汁,瞅着还能当作红酒般,当然,她不是不能喝,而陈法以为她不能喝,所以她索地着他的意,不喝也罢。

致辞,那是陈法的活儿,他上台去了。

灰妹旁边不是没有人,她也是个很尽职的,把话儿说的是滴水不漏,人家那是看在陈法的面上,才与她来热络着,她到是不在乎,出了个这个酒会,她还认得谁的!

“鸯鸯,跟着老大一起来的?”

□,不是明知故问的?

灰妹抑着看着致辞的陈法,脸上笑得很是克制,那笑容维持着一个弧度,不会太安邦听着这个声音,眼里微闪过些许不悦,回过头,已经是笑意盈盈。

“方正?张小姐?”

回头先看见的是方正,那个跟着某个电脑品牌一样的名字,可没跟着电脑一样方方正正的男人,穿得有些个雅痞的味儿,臂间挽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如今娱乐圈升起的一颗新星儿——张思洁。

张思洁身上穿着黑色的小礼服,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段儿给衬得更为惹火,脚下是双系带的高跟鞋,将她的小脚儿包裹在那里,黑的衬着白的,显得更为诱人,那张美丽的面迷容带着大大方方的笑意,将她的美丽毫不吝啬地绽放在众人的面前。

“鸯鸯,你也在?”那个声儿,透着一股诧异,张思洁的样子却是亲昵得很,凑近着灰妹,又有些不太明白地回头瞅向着自个儿的男伴,“你们也认识呀?”

那个样子,还真就是像的,像是不知道灰妹与方正认识的,也好奇着她怎么来的酒会,能出席这个酒会,还真就不是一般人,除了明星,谁不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方正微眯着眼儿,接过香槟,骨节分明的手指端着那杯子,颇有点风流写意的味儿,衬得他那张脸,一下子就让着本在娱乐圈子见过美男的女明星们都有些不太淡定的,目光总是时不时地掠过来,似要与他双目相对着。

可就那么个小小的愿望,也没有能够,个个失望的,瞅着那个与孔雀传媒在打官司的张思洁大模大样随着方正走进来,这方正是谁,谁要是不知道,谁就是个土冒。

“哪能不认识的。”方正噙着笑意,一手就搭在灰妹的肩头,“鸯鸯,可是我们大嫂来的,上头的致辞的那位,不就是我们的老大。”

上头那位?

张思洁不知道吗?

她面上到是表露得很多,真像不知道这个事儿,不由得有些个担心,“你是?”她看看灰妹,又看看上头把握着大局的陈市长,话就有些犹犹豫豫的,“那、那你还会做我的助理吗?”

她问的很轻,神色里似乎有些不太好意思,又或者是觉得她自个儿有些失礼,怎么能让着市长夫人做她的助理!

灰妹自是点头的,做肋理这种事,与着她现在是陈法的妻子之间没有一点儿关系也没有,方正的手搭在她的肩头,不巧的是她的礼服是斜肩的,那边正光着那里,他的手直接地落在她的肌肤上,热度,烫着她肌肤。

“助理呀,我是要做的。”她也跟着往前凑,凑到张思洁的面前,不动声色地就避着方正的那只手,让她觉得不太自在的手,“张小姐,这跟我是谁的妻子无关。”

她一边压着低声音,一边心情极好地冲着张思洁眨眨眼睛。

张思洁似乎是有些为难,美丽的面容凭添着一丝愁绪,微抬个脸,远远地望着致辞的陈市长,“那个,真可以吗?”

灰妹真心不想失去这个机会,“没事的,他不干涉我的决定。”她笑得很温柔,像是丝毫没察觉着张思洁可能会有的心思,即使有,她也会当作不知道,难得糊涂,不就是这么回事的!

“鸯鸯——”

已经致辞完的陈法过来了,身边伴着的是孔雀传媒的大老板沈科,两个人从这一头走到那一头,中间的人自然地分开来,让着他们两个人走过来。

陈法已经朝着灰妹伸出了手,灰妹自是上前,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下挽住那手臂,站在沈科的面前,微微一笑,幸福的样子显露无遗。

互相介绍,互相寒暄,这是跑不了的主题,培养着无数新人出来的孔雀传媒大老板也不是长着三条胳臂的。

张思洁就在旁边,跟方正在一起,这沈科自是与方正还算是熟的,方正跟着沈科打招呼,她自是也跟着打招呼,和和乐乐的,像是没有发生过什么事儿一样,仿佛那头甚嚣尘上的官司都是别人的错觉。

“我想去洗手间。”喝太多果汁的后果,让灰妹有种想去解放的感觉,面上有些控制不住的羞涩,微踮起个脚的,附在陈法的耳边。

陈法面带着微笑,与着沈科谈笑风生的,间带着旁边还有个强力的投资者方正,三个男人站在那里,便是一道最好的风景。

灰妹有些急的,没走出宴会厅时还能保持着姿态,保持着身着礼服的标准姿态,没有一丝的瑕疵,待得一出宴会厅,她便迫不及待地跑起来,踏着三寸高的鞋子,就那么狂奔在红地毯间。

宴会厅外头,没有一点儿声音,静得很,这整个楼层都让着孔雀人传媒给包下来,经过清场的,出入口都有保安严守着,不许着任何无关的人进入。

明亮的光线,从落地窗那里折起来,映着她的肌肤,空荡荡的走廊,冷气开得太足,让她忍不住地用双臂圈着自己的身子,听着立在角落里的挂钟重重地响了几下,正好是四下,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

明明就是普通的钟声,却让她有种说出不来的感觉,下午四点的钟声,让她感觉像是午夜十二点的钟声,马车变回南瓜,她身上的礼服也会消失不见。

她不是灰姑娘。

她真不是,她只是外号叫灰妹的张鸯鸯,对,姓张名鸯鸯,灰姑娘与她毫无关系,只是,她的老娘江艳女士并不若灰姑娘的继母那般全心全意地照指着自己的女儿,她照拂的是张天爱。

也不知道怎么会联想到这个?

她的脚步停下去,正是男洗手间,往旁边看过去,没见着女洗手间,看了看旁边也没有个人的,索着大胆一回,把手往着男洗手间的门往里轻轻地一推,小便池那里一个人也没有。

她万分高兴,已经是强弩之末,再不解放着身体,恐怕就会暴发开来,那样子的丢脸后果,是想也不敢想的。

她很激动,也没选的,就挑着离着门边最近的一扇门,推开就往里进,困难地将两脚踩在马桶的两边,细细的高跟儿,跟个高跷一样支着她的身体,把礼服的下摆往上撩起,解放的感觉总是好的。

忽然间,她不动了,因为脚步声,还有说话的声音。

分明是两个男人。

是的,是两个男人。

那说话的内容更让她心惊,大气也是不敢出一下,恨不得自己能隐身的,把自个儿弄消失算了,也恨着自个儿为什么要来男洗手间——

可是——

她再怎么想,也抹不去身在里头的现实,本就是三寸高的鞋子,蹲在那里已经是跟耍杂技差不多的,时间一拖长的,加上她又紧张的,一下子就失去平衡,重重地跌落下来。

“砰——”

051逃

作者有话要说:哎哎哎————陈法给事给耽搁了我们的灰妹独守着空房了哎好抽,好多留言给抽没了…… 先别说还顾不顾得了外边的人,这摔下来,真够疼的,脚给崴着了,一时还站不起来,不止脚踝处,她是往前摔下来,整个人都往前冲,额头撞着那薄薄的门板,全身的力道都间距冲着门板去,就跟着门板比硬似的,疼得得她挤出眼泪来。

没工夫擦着眼泪,她想躲,这小小的地方,除了个马桶,都没别的东西,连个挡的东西也没有,要是能够的话,她到是不介意躲到马桶后面,可也得有地方让她躲的!

她趴在那里,半天没起来,也没听见着外头的人有进来的意思,也没听见着说话声,好象一下子就静下来了,让她有些丈二和尚——不着头脑,没人了?

她有些个疑惑的,趴着好一会儿,外边儿都没有什么响动,双手忍不住地试图撑起着自个儿,肘间却是一抽一抽的疼,她眼角的余光困难地瞄过去,见着那肘处渗着个血丝,不由得觉得更疼了。

一咬牙,她努力地站起来,两腿儿给那么一摔,就跟脆弱的空心萝卜似的,站是站着了,可还是有些颤抖的,怎么也使上力出来,像个大风里被吹得瑟瑟发抖树苗儿,一动就疼,不止是肘处,膝盖间、小腿处,都带着些血色,破了皮,露出着狰狞的面目。

细高跟的鞋子,双脚再也支撑不住,她极为困难地弯下腰,一手撑着门板,整个人都弓着身子,一手去脱那双与陈法一起挑的鞋子,往着手腕间一挂,双脚赤着踩着地面,不冷,她就是觉得有点脏,是心理层面的,尽管这里瞅着是一层不染的,光洁的将她的人都映出来,映得清清楚楚。

终于,她把门往外一推,几乎是闭上眼睛了。

没有——

一点声响也没有。

她迫不及待地张开眼睛,男洗手间里一个人也没有,小便池那边都是干的,没有一点儿湿意,好象刚才没有人来过一样,可是,那个声音是真的,那个事儿也是真的,不是她的错觉,是真实存在的事儿,她是听到两个男人在说话,没错,是两个男人,而且其中一个的声音特别耳熟,但是突然间,她想不起来是谁。

也懒得去想,她太疼了,瞅着镜子里自个儿狼狈的样子,也不敢冒然然地跑去宴会厅,城中名流、明星还有记者们,都在那里,她要是一过去,谁会知道事情会失控成什么样子,许是就成了头条:

陈市长夫人去男洗手间不止,还采取着蹲踩着马桶的姿势,从马桶上掉下来,这到底是马桶的错,生来是不是让坐着享受的,而是让人蹲踩着享受吗?

都不敢想那种事儿,她脸上觉得火辣辣的,又疼,又是难为情的,一时间有些进退两难。

一拐一拐地从男洗手间出来,她低着头,庆幸着这里都给清过场,没有奇怪的人出现在这里,目睹着她的狼狈样子,下一秒,她却是愣住,这里是没有请柬绝不会出现在这里的,那么,刚才的两个男人是孔雀传媒邀请的人!

不是发出疑问,而是确切的肯定。

“你怎么在这里?不喜欢里面的,在这里找刺激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她惊吓着了,的确是惊吓,不是一般的惊吓,让她几乎是魂不附体,不是她胆子太小,而是刚才听到的事,与她想像中的事儿,差得太远了,远得都让她有些心惊!

她没有回头,听声音就知道是厉声,那个男人,她多看一眼都觉得是脏了自己的眼睛,“你管得太宽了,我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愿意找刺激,也不关你的事!”

“哟,几天没见的,脾气可是见长了!”厉声的话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儿,大踏步地往前,就两三步,就已经在她的身后,“怎么着,跟人打架了,弄成这样子?”

他先前就是见着她的礼服有些乱,还以为她做什么好事去了,走近一看,那身上的破皮,让他不由得带着点调侃的意味儿,要是真不知道他们之前的关系,就凭着他这个话,肯定要以为着这两个人是要好的。

灰妹打从心底里讨厌这种口气,让她无端端讨厌的口气,讨厌一个人,就连他做什么动作都是讨厌的,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固执的,她一点儿也不否认自己是个固执的人。“我跟人打架,我愿意了,怎么了,怎么了!难不成你还给我出头不成?”

“你还用着让人给你出头的吗?把好好的人砸成那样子,你舒心了吧?”厉声去看过张天爱的,虽说着比起张天爱,他与灰妹的关系更进一步,当然不是指那种近,而是说,两个人还是水交融过的,张天爱那是谁,那是自小跟他们后头大的,灰妹就算是有这么一层关系,也是给挤到后边去的。

她最讨厌别人说她跟着张天爱的事,那是她与张天爱的恩怨,别个人跳出来,什么也不了解,或者是了解的,还是站在张天爱那一边,说着些让她恶心反胃的话,她瞪眼过去。

“得了,别仗着自个儿是纪检的,还真就是一副道德家的嘴脸了,也顾着你自己吧,别到我面前乱晃晃,我讨厌你出现在我面前——”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着话,试图把自个儿的话都牢牢地刻在他的身上,别让着他乱晃晃,纪检委的人都是这么闲的吗,现在就没在上班了。

厉声可没因着她的话而后退半步,反而是兴致盎然的,“这个表情,对,就是这个表情,跟江艳女士还真像,要是别人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还真没有人不相信你是她女儿!要说呀,我觉得你比她明多了,都不用着婚约作为交换,就给钓上个金婿的……”

“不许污辱陈法——”

灰妹心里头的那名为“理智”的弦,一下子就给绷断了,转过身,就是一巴掌,重重地扇在他的脸上,就算是手在反作用力之下也跟着疼,她也不在意!

可是——

有时候冲动是得付出代价的,本来就是一拐一拐的,走路都疼的,这么一下子扇出去个巴掌,用尽着全身的力气,巴掌是打到了,她也跟着站不住脚儿,整个人堪堪地冲着墙壁倒过去。

完了,她心想,还得再疼一次,身子已经失去平衡,这叫做乐极生悲,一巴掌打得很有成就感,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地丢在她的面前,她肯定是不个受上帝眷顾的人。

厉声站在原地,连伸个援手的意思都没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险险地倚在那里,要倒不倒的,眼神城那一股叫做戏谑的东西,“我污辱了吗?我说的是真话……”

真话真不是让人愿意听的,就算是压儿没有那回事,灰妹也不能让从别人的嘴里听见着别人说陈法,任何一个人也不行,她几乎是冲过去,完全不顾着自己,冲着他过去,冲着他乱挥着拳头,那种样子,还真叫厉声没防着,一个不小心,还真是让她给推倒在地。

她完全是气血上涌,什么疼的,什么脸面的东西,都让她丢弃着,不管不顾地骑在他的腰腹间,使劲挥着两手掐着他的脸,将他的脸掐得红红的,“你再说呀,再说呀——”

她的声音几乎声嘶力竭的,小脸胀得通红,跟魔怔了一样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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