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同时右掌轻扬,却是劈向铁杖,左掌从右掌底穿出,青袍客铁杖移位,指向保定帝的“天池|穴”保定帝掌势如风,连变了七次方位,那青袍客的铁杖每一次均是虚点|穴道,制住形势。两人接连变招,青袍客总是令得保定帝无法越过雷池,认|穴功夫之准,保定帝自觉与己不相伯仲,犹在兄弟段正淳之上。他左掌斜削,突然间变掌为指,嗤的一声响,使出一阳指力,疾点铁杖,这一指若是点实了,铁杖非弯曲不可。不料那铁杖也是嗤的一声点来,两股力道在空中一碰,保定帝退了一步,青袍客也是身子一晃。保定帝脸上红光一闪,青袍客脸上则隐隐透出一层青气,均是一现即逝。保定帝大奇,心想:“这人武功不但奇高,而且与我显是颇有渊源。他这杖法明明跟一阳指有关。”
当即拱手道:“前辈尊姓大名,盼能见示。”
青袍客道:“哼,你便是大理国当今保定帝?唉,想不到你坐上了这位子,这些年来竟丝毫没搁下练功。”
他腹中发出的声音虽怪,仍听得出语音中充满了怅恨之情。保定帝猜不透他的来历,心中霎时间转过了无数疑问。保定帝见他口唇丝毫不动,居然能说话,更是诧异。
保定帝道:“你阻我救我侄儿却是其意何居?”
段延庆道:“这石屋之中,另有一个女子,是段正淳的红颜知己,而且她还为了段正淳生了一个女儿,此时他们已经中了我的阴阳和合散。”
保定帝一听之下,立时明白了此人的阴险之处。他修养再好,也禁不住勃然大怒,自家绝招一阳指长袖挥出,嗤的一指向段延庆点去。段延庆横杖挡开,保定帝第二指又已点出,这一指直趋他喉下七突|穴,那是致命死|穴,料想他定要全力反击。那知段延庆“嘿嘿”两声,既不闪避,也不招架。保定帝见他不避不架,心中大疑,立时收指,问道:“你为何甘愿受死?”
段延庆道:“我死在你手下,那是再好不过,你的罪孽,又深了一层。”
保定帝问道:“你到底是谁?”
段延庆低声说了一句话。保定帝一听,脸色立变,道:“我不信!”
段延庆将右手中的铁杖交于左手,右手食指嗤的一声,向保定帝点去,保定帝斜身闪开,还了一指。段延庆以中指直戳,保定帝脸色凝重,以中指相还。段延庆第三招以无名指横扫,第四招以小指轻挑,保定帝一一照式还报。到得第五招时,段延庆以大拇指捺将过来,五指中大拇指最短,因而也最为迟钝不灵,然而指上力道却是最强,保定帝不敢怠慢,大拇指一翘,也捺了过去。
那段延庆道:“你信了没有?”
保定帝抢上数步,躬身说道:“正明参见前辈。”
段延庆道:“你只叫我前辈,是不肯认我呢,还是意下犹有未信?”
保定帝道:“正明身为一国之主,言行自当郑重。正明无子,这段誉身负宗庙社稷的重寄,请前辈释放。”
段延庆道:“我正要大理段氏乱仑败德,断子绝孙。我好容易等到今日,岂能轻易放手?”
保定帝厉声道:“段正明万万不许。”
第66章
段延庆道:“嘿嘿!你自称是大理国皇帝,我却只当你是谋朝篡位的乱臣贼子。你有胆子,尽管去调神策军、御林军来好了。我跟你说,我势力固然远不如你,可是要先杀段誉这小贼却易如反掌。你此刻跟我动手,数百招后或能胜得了我,但想杀我,却也千难万难。我只要不死,你便救不了段誉性命。”
保定帝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知道他这话确是不假,别说去调神策军、御林军来,只须自己再多一个帮手,这段延庆抵敌不住,便会立时加害段誉,何况以此人身分,也决不能杀了他,说道:“你要如何,方能放人?”
段延庆道:“不难,不难!你只须答允去天龙寺出家为僧,将皇位让我,我便解了段誉体内药性,还你一个鲜龙活跳、德行无亏的好侄儿。”
保定帝道:“祖宗基业,岂能随便拱手送人?”
段延庆道:“嘿嘿,这是你的基业,还是我的基业?物归原主,岂是随便送人?我不追究你谋朝篡位的大罪,已是宽洪大量之极了。你若执意不肯,不妨耐心等候,等段誉和她胞妹生下一男半女,我便放他。”
保定帝道:“那你还是乘早杀了他的好。”
段延庆道:“除此之外,还有两条路。”
保定帝问道:“何路?”
段延庆道:“第一条路,你突施暗算,猝不及防的将我杀了,那你自可放他出来。”
保定帝道:“我不能暗算于你。”
段延庆道:“你就是想暗算,也未必能成。第二条路,你叫段誉自己用一阳指功夫跟我较量,只须胜得了我,他自己不就走了吗?嘿嘿,嘿嘿!”
保定帝怒气上冲,忍不住便要发作,终于强自抑制,说道:“段誉不会丝毫武功,更没学过一阳指功夫。”
段延庆道:“大理段正明的侄儿不会一阳指,有谁能信?”
保定帝道:“段誉幼读诗书佛经,心地慈悲,坚决不肯学武。”
段延庆道:“又是一个假仁假义、沽名钓誉的伪君子。这样的人若做大理国君,实非苍生之福,早一日杀了倒好。”
保定帝厉声道:“前辈,是否另有其他道路可行?”
段延庆道:“当年我若有其他道路可行,也不至落到这般死不死活不活的田地。别人不给我路走,我为甚么要给你路走?”
保定帝低头沉吟半晌,猛地抬起头来,一脸刚毅肃穆之色,叫道:“你可别忘了自己是段家子孙!”
巴天石找到云中鹤他轻功异常了得,有心要跟他较量较量,当下又向前抢出三步。云中鹤跟着追了三步。巴天石发足便奔,云中鹤随后追去。一个矮,一个高,霎时之间在屋外绕了三个圈子。云中鹤步幅奇大,但巴天石一跳一跃,脚步起落却比他快得多,两人之间始终相距数尺。云中鹤固然追他不到,巴天石却也避他不脱。两人一向都自负轻功天下无匹,此刻陡然间遇上劲敌,均是心下暗惊。两人越奔越快,衣襟带风,发出呼呼声响,虽只两人追逐,旁人看来,便是五六人绕圈而行一般。到得后来,两人相距渐远,变成了绕屋奔跑,已不知云中鹤在追巴天石,还是巴天石在追云中鹤。倘若巴天石追到了云中鹤背后,这场轻功的比试自然是他胜了,此时只见云中鹤猛地发劲,巴天石陡然住足,云中鹤直扑过来,巴天石砰的一掌,击将出去。云中鹤双掌一挡,只感胸中气血翻涌,险些喷出血来。他强自忍住,双睛望出来模糊一片,已看不清对手拳脚来路。巴天石却并不乘胜追击,嘿嘿冷笑,说道:“领教了。”
高昇泰取出铁笛,挺笛指向南海鳄神咽喉,跟着扬臂反手,这两记笛招都是攻向敌人极要紧的空隙,这招似乎纯在对付南海鳄神,其实却是佯攻,突然出其不意的给南海鳄神来一下狠的,看来似乎轻描淡写,随意挥洒,实则这一招在他心中已盘算了无数遍,实是毕生功力之所聚,已然出尽全力。南海鳄神圆睁豆眼,又惊又佩,说道:“妈巴羔子,好家伙,瞧你不出……”
下面的话没再说下去,意思自然是说:“瞧你不出,居然这等厉害,看来老子只怕还不是你这小子的对手。”
钟万仇和段正淳拚斗,数招不胜,便即回去守住甘宝宝,以防段正淳前来勾引,听得夫人立誓决不再见段正淳之面,心下大慰,忙奔将出来,将这句要紧之极的言语说给他听。段正淳心下黯然,暗道:“为甚么?为什么再也不见我面?你已是有夫之妇,我岂能再败坏你的名节?大理段二虽然风流好色,却非卑鄙无耻之徒。让我再瞧瞧你,就算咱两人离得远远地,一句话也不说,那也好啊。”
钟万仇以为甘宝宝不再喜欢段正淳而喜欢自己,而段正淳以为甘宝宝不再留恋自己而一心一意的对待钟万仇。而他们俩都不知道甘宝宝并不是他们各自想的那样,甘宝宝只是被楚霸王诱奸了之后便对楚霸王死心塌地了,不再理会钟万仇也不再留恋段正淳,心理面只有楚霸王的甜言蜜语和给她的那种欲仙欲死的感觉。
渐渐的众人都不约而同的将战场转移到小石屋前,而正当大家打得尽兴之时,大家都纷纷停了下来,面面相觑,随即众人的表情都十分奇怪,有的人干脆愣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呆如木鸡。有的人脸红耳赤,踱来踱去的。有的人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干咳。而段正明却是大怒,火气很大。不因为什么,只因为里面传来了一阵很熟悉声音。特别是云中鹤,最是熟悉这种声音。没错,这是欢爱的呻吟声,而且里面的女子喊得越来越大声,越来越放荡。
看到段正明因为听到里面的呻吟声儿怒气冲天,巴天石等人纷纷将目光移向段正明。见大家询问的眼神,段正明叹了一声对段正淳道:“里面的男人就是誉儿。”
段正淳问道:“就算誉儿侮辱了一个民间妇女,皇兄也不应该发如此滔天怒火啊!”
段正明叹道:“淳弟有所不知,里面的女子正是你当年的红颜知己秦红棉,如果他没有说谎的话,那秦红棉还为你生了一个女儿。”
段正淳听到自己思念了十九年而没有音讯的修罗刀秦红棉居然此时被自己的儿子占有,一时懵了,脑袋一片空白,里面不时传出来的呻吟声更是不断的刺激着他。只见段正淳发疯的说道:“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突然他抬起头来,双眼发红,狠声对段延庆道:“我要杀了你。”
段正明知道以?</P></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