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再往下想,只觉得我们姐弟俩,可能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天真无邪的相处了。
第二天是周日,三姐和四姐照样因为选角的事情不能回来,而二姐也早早出门去了。我等二姐出门后,才敢下来,免得见了她尴尬。
吃早饭的时候,老姐问我,宝贝儿,你觉得去哪里举办夏令营最合适给老姐点意见。
我说,这可问不着我,反正我从来没参加过,你又不是不知道,一放暑假,我就得给爷爷请安去。
妈妈听我这样说,连忙弹了我脑门一下:“又胡说这要让你爷爷听到,看他还疼不疼你。”
老姐也笑着说:“爷爷最疼你了,我平日里羡慕的不得了。可只要学校一放大假,我这心态就平衡了哈哈”
我见她取笑我,就有些不高兴。再说我还真没参加过任何暑假活动,自懂事起,寒暑两假便被送到爷爷那里。爷爷为了让我成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每次都指派专人训练我,我在他那,要不酷日里摸爬滚打,要不寒风里站岗放哨。几年下来,身体虽然硬朗不少,可一点放假的乐趣都没有。
对别的学生来说,一提放暑假,就兴奋的手舞足蹈。可对于我呢只是又一轮苦日子的开头。
妈妈见我闷闷不乐,心里立马猜到了七八分:“要不今年我和你爷爷说说,让你和晴儿一起去参加夏令营。”
“真的”我一听这话,心底顿时乐翻了天。
老姐则咧咧嘴,开始打击我:“别高兴的太早,爷爷可不是好说话的人。”
“去去”这个时候,妈妈明显偏袒我:“宝贝儿,你放心,妈妈一定想办法。”
老姐和妈妈出去之后,家里就剩我一人了,我大病初愈,只好按她们说的在家里调养。
实在有够无聊,小说也看完了。我最后想来想去,只好走到书房,练它几个大字来解解闷。
我家有两间书房,我和爸爸一人一间,而姐姐们只有在自己的房间里,才能拥有私人空间。我的书房不大,却琴棋书画俱备,这也是我爷爷要求的。打小,他老人家就请了不少名师来教我,我虽然一开始只学了些皮毛,可最近几年,在自己慢慢摸索下,竟然也有所小成。
这也是让我爸妈最骄傲的地方,虽然儿子学习不咋样,当然这是以我老姐作参考的,可艺术气质却很浓厚,要是放在古代,也算得上是一才子。
不过,我自己可不敢托大,这世上深藏不露的人多了去了,我这才到哪啊就说秦乐岚吧,她年纪虽比我小,古筝的造诣却比我高,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我信手练上几个字,还挺满意。虽然古筝方面我比不过人家,可在中国书法上,同龄人中,我还没见过有高过我的。
我苦练毛笔字也有十来年了,最初还是照着家中收藏的一副拓本练的,后来渐渐龙飞凤舞地着了迷。颜体、柳体和欧体,我都有些火候,就是宋徽宗老儿的瘦金体,也不在话下。而且,我还有一手绝话,那便是早已失传的双手梅花篆。
说起这,那还是我第一个书法老师授予我的,他叫什么名字,我已经想不起来,只记得他须发皆白,当时九十来岁,是民国时候的一个私塾先生。他把这门书法的要领和下笔独特之处,都告知了我,只可惜我当时只会胡闹,老先生见我不求上进,没过几天便自己请辞了。
而我多年后想起这件事的时候,却觉得非常有趣。好在我脑子比较好使,先生当初教的那些,我都能一字不落地背下来。渐渐地,我开了窍,手法也娴熟起来。可爸妈却并不认同,他们根本看不懂我写的东西,他们还是希望我多练些正统的楷行隶草。
我见没人认同,就一个人偷摸练。直到从一档节目上看到那些书法的时候,我这晓得这名字。正如主持人所说,这门书法早已失传,恐怕全天下,也就我一个人会了。
我摊开宣纸,一想起文老师布置的功课,就想用双手梅花篆,痛痛快快的写上一篇。可这显然过于冲动,我并不想太惹人注目。最后我一提笔,只得用正楷草写了一片曹植的洛神赋,留下落款,打算就用这个去交差。</P></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