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
在李伟杰尝试着对洋面下清晰可见的上游鱼群射出第一柄飞刀后,他们除了压缩饼干外,便又多了一种食物。更多小说 ltxs520.com尽管它尝上去腥涩无比,但却肉嫩多汁。水分,此时无疑比任何东西都要重要得多。
晴朗的天气一直持续不变,每个日间,他们就只是蜷缩于木筏上,尽可能地减少消耗体力的动作。而悬于高空的烈日依旧骄虐如火,肆意烤灼着他们周遭的每一寸空间。
李伟杰用木棍将四件救生衣扎在自制的船桨上,于木筏上支起了一个小小的凉篷。
两个女孩勉强容于其内,艰难地盼望着黑夜的到来。
茫然而固执地向着东方划行了三个夜晚后,大海,仍然是浩淼无垠,并没有一丝陆地的影子或是一条船经过。
鱼群渐渐变得稀少,终至消失。渴望着的降雨从未出现,一块块坚硬干燥,难以下咽的压缩饼干,似乎在折磨着每个人的灵魂。
尽管两个女孩都在极力克制着枯涩喉管的灼痛感,那只塑制储水桶却仍是逐渐变轻。
她们秀美的面容由于长期缺水而枯黄无光,语声变得嘶哑无力。
在每个黎明到来时,两个娇小的身影便会略为忙碌一会——她们为对方梳头,整理妆容,努力打扮得干净而整洁。
死亡的荫影早已在身边笼罩,每个人都知道地平线犹如那虚无飘渺的梦般遥不可及。但每一天,她们的脸上都会带着淡淡笑靥,重复着这些已变得愈加困难的动作。
因为,心中的那个男人,就在身边。
最后剩下的一小口水,引发了一场不大不小的争执。
最终李伟杰全身突兀间麻痹,重重倒在了木筏上。眼睁睁地看着两个女孩虚弱地爬近,捏开自己的牙关,将那一点点清凉甘甜的掖体倾下,他不禁黯然心碎。
这是几天以来,李伟杰所喝的第一口水,每次他就只是倾斜水桶,略略作势。与她们一样,让对方活下去,哪怕只是多活上一点时间,已是心中唯一的念想。
李伟杰略为转首,望向后舱的两个女孩,眸子中似有欢喜,亦现苦涩怜惜。
她们安静地躺在一起,呼吸微弱但却平稳,长长的睫毛紧闭着,一如沉睡中的腻瓷娃娃。默默地注视了片刻,他缓缓起身,行至后舱,拔出腰后利斧,平静地划向已经伤痕累累的腕脉处。
刘亦菲的檀口,被轻轻捏开。一缕急流而下的血泉,汩汩流入她的口中。如同每个婴孩与生俱来的本能一般,刘亦菲开始了无意识的吞咽。半分钟后,李伟杰转向一旁的张梓琳。
这两天以来,正是一种奇异的方式,在维持着两名女子的生命。
他不知道自己体内还有多少血能流,但只要还有意识,就会一直这样做下去,直至死亡,或是腐朽。
鲜血,沥沥而下,常年练气使得伤口处逐渐凝结。
李伟杰微皱眉锋,横转斧刃,正要再次割下时却明显感觉到了一丝异样,木筏那原本微不可觉的晃动,已不知何时逐渐变得猛烈起来。
月光下略泛青辉的澄净洋面,正腾腾往上涌着浑浊的泥浆色潜流。极远处的天边,无边无际的黑压云层迅速蔓延扩散,直如瘟疫般欲将整个苍穹吞噬。
风,由轻柔渐转强烈,排排海浪开始急不可耐地席卷拍涌,似乎是在为了即将到来的又一场狂欢而亢奋不已。
李伟杰迅疾立起,把捆绑在一起的救生衣拆散,分别套上了女孩和自己的身体。几根粗大坚实的缆绳被急解而开,再次将两具柔若无骨的娇躯牢牢固定在木筏上。
刚做完这一切,一束耀眼之极的闪电,夹杂在巨大暴虐的炸雷声中霍然刺下。强大白炽的光能,将已完全被浓厚铅云所覆盖的天空映染得狰狞无比,咆哮而起的狂风猛然大作,刹那间横扫了整个洋面!
一颗硕大的雨点自高空中坠落,直直砸在李伟杰足前的木筏上,摔成了四分五裂。
伴随着疾如马蹄的撞击声,接二连三的雨点纷落而下,一场庞然降水终于如愿而来,怒洒于海天之间。但与它齐齐而至的,却是直欲摧毁一切的风暴海潮!
小小的木筏,在纷起涌击的怒涛中簌簌战栗,如一枚柳叶般被轻盈地卷入汪洋深处。
李伟杰环视了一眼周遭密布的黑色巨浪,无声地苦笑,摇摇晃晃地走过去,坐在两个女孩身旁。这,已经不是他所能够抗拒的力量。
木筏周身的木板,在风浪中发出了可怕的“咯咯”声,仿佛随时便要散架。
李伟杰漠然静坐,脸上没有半点表情,似乎,正在静静等待着那倾覆的一刻。
突兀间,南侧洋面上似有一抹黑影自他视野中隐现。
李伟杰微微一怔,猛然起身立起,操起船桨立时向那处划去,木筏宛若醉汉般蹒跚挪动着身躯,艰难而缓慢地在狂风怒海中缓缓驰向南方。
半个小时后,“啪”的一声脆响,船桨于李伟杰手中断裂。
他闷声不响地反身拾起另一支,迅疾而划。
眼前,一个黑沉沉的小岛越来越近,岛体四周遍布巨大的奇形礁石,夜色之中显得狰狞而丑陋。但此刻,在李伟杰的心中,它无疑已是天堂之地。
洋面下似乎是有无数暗礁,愈接近小岛边缘处,回扑的暗流就愈是猛烈。木筏在李伟杰的全力催动下不进反退,在两股方向截然不同的浪潮作用下已是摇摇欲覆!
李伟杰望着百米外的陆地,再回首掠了眼犹自昏迷的两个女孩,胸中戾气徒然大盛,身形一纵而起,已是疾跃入海水之中。
身躯方没入海里,一股大浪轰然扑下,顿时将他直卷入水底。李伟杰急速划动手脚,游鱼般潜至木筏尾部,双手搭上木筏,闷吼声中将它一推数丈。
木筏如同装上了一部微型马达般颠簸着冲向岛屿,去势方竭时木筏突兀一震,便又跌跌撞撞地前行十数米。
在这挟裹着天地之威的狂海怒潮中,它固执而顽强地向着自己的目标行进。
动力,正是来自于那颗永不屈服的野兽之心!
李伟杰不断地游弋,连连推动木筏,眸子里的两点碧色光芒渐渐暗淡下来。之前两天内的大量失血,实是已让他处在了油尽灯枯的边缘。
再一次奋力推动木筏后,一股悄然袭来的暗流,铁锤般重重撞上他的前胸,顿时将整个人直卷出十几米开外。
李伟杰大口呕血,只觉得四肢直如脱离了躯体般,轻飘飘地提不起半分力气。救生衣将他稳稳托浮于洋面上,却是在几股纷涌而至的浪潮作用下离岛越来越远。
前方,木筏牢牢嵌在岛边的两块礁石之间,似是无声凝望着这个孤独的年轻人独自离去。
茫茫暴雨中振翅声传来,“扑哧哧”飞来一物,落于李伟杰水面上的肩头。
李伟杰睁开眼睛,看清那物后无力地抬手:“疾风,真羡慕你有翅膀,可以飞!两天前,我无意中用我的血救了你,但是你并不欠我,现在你可以走了。”
“狗娘养的上帝婊子,我只求你救救那两个女孩!”
他语声忽顿,已失去了意识。
夜幕之下,大海依旧焦躁不安地咆哮怒吼,震荡着自己的每一寸身躯。一个接一个的浪头高高卷起,将洋面上的这具年轻躯体,渐渐推向无尽的黑暗中去。
萧瑟寒冷的暴雨冽风中,他的嘴角,却犹自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
第1533章 温莎精灵
一枚锚形鱼钩拖曳半透明的钓丝急速掠过空中,自缓缓游驰的“温莎精灵号”尾舷划出了一道长长抛物线,没入船尾不断激起的白色浪花之中。
雅乌思。伊桑将鱼杆固定在船尾,接过身边侍从递上的冰镇鸡尾酒,缓缓将视线投向左侧。
这艘长达300多英尺的巨型游艇尾部,除了用作垂钓的宽阔遮阳伞外,还有着一只庞大到匪夷所思的极可意浴缸。游艇所携的真空汲水系统,直接将爱琴海的海水源源抽取,自尾端的凹形顶层扬洒而下,赫然形成了一条小型人工瀑布。
六个几近全裸的泳装女郎,于浴缸中嬉戏玩闹,直注而下的瀑布飞溅起点点银花,眷恋般扑上她们年轻娇好的身躯,划过娇盈坚挺的酥胸,坠入迷人温软的深沟不见。
金色阳光,蔚蓝大海,通体乳白的艇身,女孩们健康而性感的小麦色肌肤,所有的一切美妙地糅合在一起,轻易就将人心底原始而火热的欲望引发无遗。
是的,男人的欲望。
“亲爱的,要不要和我们一起玩呢?”
一个秀发湿漉的女孩远远叫道,妖精般魅惑的脸蛋上正露出一个浅浅笑靥。
伊桑笑着摇了摇头,于折叠凉椅上舒展开手脚,闭上眼睛深深感受着潮湿海风所带来的舒爽凉意。作为高端电子行当发家的土耳其超级富豪之一,他不仅拥有富可敌国的雄厚资产,更为令人羡慕的是,他就只有三十岁,年轻而精悍。
几乎是所有的那些年老力衰,却迟迟不肯退位的富豪官员,在高雅的社交场合见到他的第一反应就是退避三舍。
没有一个男人能够容忍周遭的莺莺燕燕突兀间视己若无物,那些年迈老者对于生命愈加增长的贪恋,以及床第间日益力不从心的挫败感,使得他们比起任何时候都要更加在乎女人的态度。
正是因为这个看似简单的原因,在土耳其的上流社会圈子里,与“放荡轻狂”划上等号的伊桑,几乎是完全孤立的。
国际商务上的大获成功,使得伊桑并不是太在意别人的排挤。他拥有着一个成功商人所必须的全部优点,理智,果断,目光敏锐,心机深沉。
除此之外,在某一个方面,他享受的是堪比帝王的奢靡生活。在地中海海域,伊桑拥有着二十四艘豪华游轮与三艘超级游艇。
每逢渔季,他便会带上众多欧洲时尚杂志的封面女郎,将大部分时间打发在海上。当然,拖钓金枪鱼于此时只不过是助兴的一种辅助手段罢了。那些迷人性感且代价不菲的人间尤物,才是足以引发他占有欲望的猎物。
事实上,她们似乎要比踪迹难觅的金枪鱼主动得多。
挑战生活,并及时享受它,是伊桑一贯信奉的格言。这也是他能够比多数人过得惬意自在的原因之一。
浅浅呷了口咖啡色的酒掖,伊桑在遍体通透的凉意中满足地叹了口气,乜了眼毫无动静的钓竿,方欲起身时他忽然见到远处一点小小的黑影疾若闪电,于纷飞的浪花之上直追游艇尾舷而来!
伊桑瞠目结舌地注视着那只眼神凌厉之极的鸟儿横展双翼,带着道刮得面颊隐隐作痛的疾风急速划过身边,不由地愕然望向它直扑的方向——驾驶舱所在。
一名船员正在舱内惬意地哼着小调,信马由缰般操纵着游艇在海面上驰弋。
忽闻得一声清唳,一只体形极小的雪羽苍鹰已是疾掠入了驾驶舱内,双翅所振起的劲风,几乎是立刻就将他的海员帽掀了下来!
“出去,快出去!”
船员望着落于仪表盘上的鹰儿战战兢兢地叫道,后者那寒芒闪闪的锐爪尖喙,委实让他自心眼里寒了起来。
鹰儿低鸣了一声,衔起落于地上的海员帽,掠到甲板上空反向后飞。即将超过船尾时它双翅略为扑扇,又回到与驾驶舱平行的地方低低掠后。
如此反复,周而复始,竟是半点也不把举手驱赶的船员放在眼里。
伊桑急步行到驾驶舱旁,眼见着那苍鹰的奇怪举动不禁怔怔发愣。
正疑惑间悲鸣声徒然大作,鹰儿丢下口中帽檐,翅身一展而收,竟是一头撞上驾驶舱的前舷窗!
砰然一声清脆裂响,将近10mm的浅茶色游艇玻璃赫然已被撞裂一小块缺口。那苍鹰身形虽小,周体却如金浇铁铸一般坚韧地匪夷所思。
展翅间又是疾撞而下,几番三次后玻璃窗上已是创痕累累,各处破口均在阳光下泛着斑斑血迹,空中夹杂着雪花般碎白的黑色鹰羽纷扬而落,凄厉绝美之极。
“伊桑先生,这不关我的事……”
犹如泥塑木雕般呆立在甲板上的驾驶人员哭丧着脸道。
伊桑略微颔首,口中突兀打了个响亮的呼哨。
鹰儿身躯于空中急停,一双锐眼定定望向他的所在,低低悲鸣不已。
“你……你遇上了什么事情?”
伊桑觉得自己真是疯了。
而接下来在这位年轻富豪面前所展现的事实,似乎证明着他的直觉并没有错误。
那只鹰儿急掠而出,斜斜划向大洋左后方,转首凄叫连连。
“转舵,跟上它。”
伊桑扫了眼满脸不可思议的船员,思忖着道:“这鹰真通灵性!”
船身在洋面上划了个大大的“n”字转向而驰,鹰儿长长欢叫一声,当先疾飞,游艇亦是将马力开到了极处。
大约行驶了十余海哩后,茫茫碧海中一点载沉载浮的橘黄出现在人们视野中。
伊桑怔怔地注视着那只骄傲的,遍体殷红的小生灵,轻盈地在水中男子上空盘旋不去,已是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处于深度昏迷状态的李伟杰很快被救上游艇,伊桑的私人医生立即风一般忙碌起来。
静脉补掖等一系列救疗措施之后,这个苍白消瘦的年轻人脸上,奇迹般现出了一丝淡淡的红晕。
“他的喉部黏膜已干得像张纸,皮肤皱缩而枯干,依我看,至少7到10天没沾过一滴水。当然,我指摄入。奇怪的是,他的血压一点也没下降,呼吸和脉搏依旧很稳定。打个不恰当的比喻,就像是个正在熟睡中的强壮斗牛士。”
年近半百的医生收好急救箱,视线投向自始至终立于李伟杰床头的鹰儿,略为不安地道:“伊桑先生,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但只有魔鬼才能在这样的环境中活下来。而且,请注意他的上身,是的,这些巨大的疤痕里至少有七处是致命伤。您难道不觉得,这个年轻人和这只可怕的鸟,已经超出了我们的理解范围吗?”
“那又怎么样?您不会是在暗示,我们该把这小伙子再一次抛到大海里去吧?”
伊桑抚了抚淡淡的八字胡,满不在乎地笑道。
“真主保佑,希望我所担心的永远不会发生……”
医生喃喃自语,收拾东西离开船舱。
伊桑为李伟杰调整了一下枕垫的高度,方跨出舱门时忽闻得背后“咕咕”作响,转首却见那鹰儿正炯炯凝视着自己,神态柔顺地轻鸣不已。
“不用谢我,你这样的鹰儿,魔鬼又怎么配拥有?”
伊桑微微一笑,带上了房门。
夜幕,缓缓将爱琴海笼罩。游艇的顶层甲板上灯芒大放,一张巨大的凉毯横铺其上,几个身材曼妙,性感娇柔的女孩如猫咪般环侍在伊桑身侧。
她们有的在为他剥着水果,有的,则是调皮地抚摩着他的周身。
在这些姑娘的眼里,这个年轻的富豪不但温柔英俊,而且,还很强壮。
伊桑怀中的一个女孩咬着嘴唇,极力压抑着遍体潮水般涌上的快感。那双撩拨游走的大手突兀横探,轻抚过她缎子般光滑的大腿内侧。
女孩失声娇呼,喘息着嗔了伊桑一眼,道:“亲爱的,难道你从来不知道疲倦的吗?我几乎连路都走不动了。”
“宝贝儿,为了把你从英国接来,我简直是伤透了脑筋。现在我们所需要做的,就是闭上眼睛静静地享受所有乐趣。”
伊桑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大笑着道:“在海上,是不需要走路的。”
身边几个女孩子立即娇笑不依,七手八脚地将他身上唯一一条泳裤剥掉。
伊桑感受着身体某个部位传来的湿软触感,惬意地合上了眼睛。
底舱的豪华套房中,苍鹰忽于李伟杰的床头昂首,头部渐偏,焦躁不安地拍了拍双翼,低沉地鸣叫了一声。
“先生!伊桑先生!”
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突兀于底部传出,“雷达上显示有四艘物体在高速接近,我们……我们似乎被完全包围!”
已不知身在何处的伊桑神色微变,对女孩们挥了挥手,苦笑道:“都回船舱里去,我们有客人了。”
四条外表残破,没有任何旗帜标识的老式炮艇,在片刻之后急速而至,完成了对游艇的合围之势。
一些肤色各异的武装汉子大刺刺地立在甲板上,挥舞着冲锋枪大声呼喝,意态张扬之极。
炮艇高处雪亮的灯光照射之下,伊桑环视了眼四周狞然相向的二十五毫米口径火炮,无奈地吩咐游艇熄火,带着众船员立到艇舷边高举双手。
几架简陋的舷梯飞快地搭上游艇两侧,武装大汉们如雨前蚁群般黑压压地蜂拥而过,每个人的脸上,都现出了极其贪婪的神色。
“非常不错,先生,您是一个聪明人。”
一个套着件皱巴巴军装的魁梧大汉最后登上游艇,故作威严地背负双手,大声道:“从现在起,这艘小玩意将由我们接管!诸位大可以放心,我们对焚烧游艇和杀人都没有太大的兴趣。我只希望能够看到钱,足够让我们满意的钱!敢于隐藏任何一点财物的人,将会被弃尸大海。我不是很喜欢这样粗鲁的方式,所以,请你们乖乖配合。”
他的话音方落,急不可耐的武装汉子们纷纷涌进船舱内,大肆搜寻起来。
第1534章 疯狂杀戮
那首领模样的大汉在几名枪手簇拥下走近伊桑,毫不客气地摘去了他手上的硕大钻戒,狞笑道:“先生,看样子,您是这艘漂亮小船的主人。之前您表现得很好,接下来,希望能够继续令我感到满意。有钱人每一天都在天堂里度过,您一定不会忍心舍弃这种生活。”
几声惊惶的尖叫声隐隐传来,伊桑面色大变,低低地道:“请您不要伤害船上的任何一个人,我的卧舱里还有一点钱,你们尽管拿去。您应该知道,出海的人是不可能带太多现金的。”
武装大汉们将整艘游艇细细搜寻了一遍后,躲藏在船舱里的女孩们被纷纷押上甲板,俱是已被吓得花容失色。军装大汉看了看被集中起来的一堆财物,恼火地皱了皱眉头:“先生,就这么点东西,恐怕还不足以抵偿我们这次行动的汽油费用。”
“请您遵守诺言,让那些肮脏家伙把他们的爪子拿开!”
伊桑瞪视着几个正在对女孩们上下其手的汉子,目光中直欲要喷出火来。
“啧啧,像您这样不怕死的富人还真是少见!怎么?这些小娘们儿一定伺候得您很爽吧?在我们来之前,您是不是正趴在她们中的一个人身上,做着活塞运动呢?”
那首领大汉在一片轰笑声中用枪管顶了顶伊桑鼓囊的下身,回头笑道:“嘿,我说今天咱们的运气也算不错了,刚白捡了两个妞,又一下子找到了这么多惹火尤物,凑合着够兄弟们分的了!”
伊桑直视着他的眼神,一字字地道:“不管您隶属哪一支海上势力,都绝对不要碰我的女人。我,或是她们有半点事情的话,整个地中海海域将再也没有你们的容身之地。我是伊桑,您应该知道我和周边几个国家的关系。只要在一个小时之内没收到我的亲口通讯,先生们,出现在这里的驱逐舰和战机,将比你们一辈子所看到的都还要多。”
首领大汉立即怔住,脸上神色一时瞬息万变,显然心中在天人交战。
“如果您肯就此罢手,我以我的名誉担保,绝对不会追究此事,并且将会转帐一大笔钱去你们的帐户。”
伊桑环视着周遭的武装汉子,平静地道:“对于我来说,钱并不重要,生命和尊严,才是最宝贵的。”
周围安静了片刻,几个满面猥琐的汉子亦怔然停手,将怀中不停抽泣的女子推到了一边。
伊桑,土耳其十大富豪之一,他们就连做梦也没想到会洗劫到他的船上。作为一股半大不小的本地海盗势力,他们已经习惯于抢掠外籍商船或是油轮。眼前这个男人身后所倚仗的国家机器,却无疑是所有海盗的噩梦。没有人愿意为了一点钱和几个女子,被迫从此退出地中海的舞台而亡命天涯,一个人都没有。
“误会,我想这完全是一场误会,伊桑先生……”
海盗首领的话语,被突兀传来的一声枪响打断。
所有的人尽皆愕然望向底舱,一个头发杂乱如枯草的大汉骂骂咧咧地走了出来,手中的半自动步枪枪管犹自袅袅冒着青烟。
“他妈的,该死的婊子!居然咬了我一口……”
那汉子见同伴们面露异色,不禁顿住了话语,狐疑道:“我说,你们这是怎么了?”
海盗首领惨然一笑,拔枪顶上了伊桑的脑袋,低沉地道:“先生,这事可怨不得我,既然已经成了现在这个局面,我就只能……”
高空中清越厉唳徒然振起,一点黑影直如箭矢般疾扑而下,利爪探处已是掀掉了海盗首领的整个头盖骨!
全部的海盗俱是木然而立,甚至有人已经开始不由自主地悄悄颤抖。眼前,首领仍保持着直立的姿势,口鼻中鲜血汩汩而下。头颅犹如一朵盛开的黑色巨花一般,残破的,粘着毛发的头皮纷披而下,坠在面部后脑四周。而那白腻中夹杂着暗灰组织的脑体,却赫然充作了花蕊,不停蠕动且散发着热气的死亡花蕊。
“我说,全部杀了,怎么样?”
一个声音在底舱口淡淡地道。
伊桑转过视线,日间所救的亚裔年轻人正在对他微笑。
第一支冲锋枪微微弹跳了一下,长而炽烈的火舌急喷而出。随即枪声瞬间大作,呼啸而至的弹雨刹那间就将底舱舱口完全淹没!巨大的恐惧之下,所有的海盗几乎是本能般齐齐向着那处驳火。
伊桑只觉得眼前微微一花,那苍白而消瘦的年轻人已如在空气中蒸发了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扑扑”声急如骤雨般响起,装潢考究的游艇舱壁顿时被掏出了无数个密集孔洞,直若巨型蜂巢。
一道依稀可辨的极淡人影在游艇甲板上急速掠了一圈,徒然间高高跃起,疾扑对面一艘炮艇而去。
所有游艇甲板上的执械海盗们僵直而立,在伊桑与众船员惊骇的目光中,一个接一个地软软仆倒。
每个人的胸膛,都已瘪得像一面被踏破的鼓。
亮如白昼的探射灯光下,一个矮小炮手急扫了眼游艇上的尸群,哆嗦着将手指摁向发射键。
“砰”的一声闷响,突兀弯曲的粗大炮管自中爆裂,未出膛的25MM炮弹顿时将整个发射台扯成了无数块钢铁碎片!
“我说过,他是个魔鬼……”
伊桑的私人医生木直地转动着头颈,语气颤抖地道。
左侧方,那个可怕的年轻人正披散着长发,直如厉鬼般将又一截粗大的炮管拧成了麻花。
伊桑将几个女孩子搂在身旁,目光且惊且佩:“幸好,魔鬼站在我们这一边。”
李伟杰这次大难不死,卡在瓶颈的《拳经》再做突破,达到第四重。
如果说前三重还属于人类的范畴,那么第四重开始,李伟杰已经被划为了非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