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无边际的恐怖卷上每个人的心头,再也没有人哭泣、痛骂、训斥、嚣张,回过神来,母亲抱过孩子,父亲背起老人,丢下房子、财物,用这辈子最快的速度,疯狂往高处跑。
妈妈等等我我跑不动妈妈幼小孩子摔倒在地上,稚嫩的哭泣淹没在绝望的尖叫声中,然后永远消失在洪水里。相公,你带着孩子跑,别回头。 妇女扭伤了脚腕,疯狂冲着男人大喊,这是她今生今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比起水流移动的速度,人类奔跑的速度是那么的缓慢。
除了极少数的幸运儿,死亡只是早晚的事情。
救命
救救我
爹娘你们在哪
爬上房屋的,屋顶承受不住水流的冲击,很快塌陷,爬上大树的,和大树一起被淹没。无数的手在水中沉浮,挣扎,不知冲往何方。
村前爱俏的少女,垂垂老朽,健壮汉子,美貌少妇,乡里乡亲,姑嫂兄弟,有仇的,有亲的,统统已经不再重要,刚刚还在笑闹哭骂的鲜活人命,变成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良田、房屋、道路、桥梁、河流皆化作一片汪洋。
最后,所有的哭喊声都安静下来,只有天上的飞鸟,展开翅膀,在半空中盘旋,悲戚地啼鸣着失去的巢穴。
李衙役动作最快,幸运地抢到来时骑的马匹,丢下众人,疯狂地往山上跑去。当马匹被卷走时,他已到达较高的位置,抱住最高的大树,牢牢抱紧,憋住呼吸,待水流的力量过后,迅速爬到没被淹没的树尖,总算逃出生天,待水势缓和后,找了个飘过的木盆,冒险游回来报告。
十三个村庄被淹没,死亡六千四百人,一万七千人流离失所。
唯岫水县城及周边几个村庄地处较高,幸免于难。
完了,全完了章县令仿佛老了二十岁,跪坐在地上,浑身发抖。抱着脑袋,哭得眼泪鼻涕全流出来。岫水县的大堤是他主持修建的,从中饱了不少私囊。前阵子衙役来报大堤有裂缝,他正忙着哄小妾开心,没留神听。怎料一时不察,竟闯出如此泼天大祸
蒲师爷匆匆赶到,视察环境,急忙开设粥场,安抚灾民,然后回衙门见县令,扶起瘫软的他,果断道:县老爷,别急。
章县令仿佛看到救星似地抓住他,哭道:那修大堤的银子你也有拿,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别想跑。
县老爷,你过虑了,蒲师爷冷静道:天下万物皆有极限,岫水县位于江边,地势不好,又连续下了两个月的雨,水位过高,任何大堤都无力回天,怎会是修建问题
章县令闻言,不嚎了,拍拍大腿道:是啊咱们这里水大,大堤也挡不住可可是裂缝
蒲师爷问:谁知道大堤有裂缝
章县令:去巡查的几个衙役。
蒲师爷转转眼珠,再问:衙役不是都被水冲走,殉职了吗留下的那个李衙役也给吓疯了,疯子就爱说胡话,县老爷你应该好好给些银子,安慰一下,让他好好养病。
都是那群衙役怕担责任,说胡话,把本老爷也搅糊涂了,他们这群偷懒躲闲,玩忽职守的废物,什么时候报告过大堤有裂缝简直荒谬章县令神色渐渐恢复了自信,所有的事情还在掌控之中。他在大堂上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一事,问,驿站情况怎么样柳美柳姑娘没事吗
蒲师爷微微摇头:驿站也在低洼处,人全部冲走了,怕是凶多吉少。
章县令叹息:可惜了一个绝色佳人。
蒲师爷问:要报告柳将军和叶将军吗听说叶将军外号是活阎王,如果她生气
章县令拂袖道:荒唐官员家眷来访,何曾轮到我县太爷亲自去接待谁知道驿站来过什么柳姑娘杨姑娘的就算来了,关我屁事啊我好端端的正人君子,能去关心人家小姑娘吗何况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说不准他们早走了,在其他县城遇到大水、山贼、流寇什么也是有的。怎知道一定是在我这里的出事
蒲师爷谨慎问:县太爷的意思是
章县令不耐烦地挥手道:现在到处都是灾情,衙役都死得差不多了,事务繁忙,我心堪忧,快快上报朝廷赈灾才是要紧事,别的事什么都不知道。哎呀,也不知道胡丞相的家人在城中有没有受惊,来人,备轿
蒲师爷会意,照办。
为官之道,便是瞒瞒瞒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萌:
有时候我会觉得,它就是个毛绒装饰。
跑去看以前写的第一篇原创,一柳寒蝉,忽然觉得好羞涩~~
原来我犯过那么多写文的低级错误。
因为很多读者不喜,橘子可以改妈妈这个词,但这个词不是因为橘子写错。古代确实是有妈妈爸爸这个称呼的。
因为婴儿的口腔结构,妈妈这个词,是全人类,包括古今中外,所有非书面语都会用的音,是很多地方不太正式的民间称呼方法。
爹娘的字眼出自甲骨文书,而爸妈字最迟出现在三国时代,在三国曹魏时期的字典广雅.释亲中就有爸,父也;妈,母也的解释。
1.最有说服性的:清朝中期盛行的三侠五义这部书即根据宋代的包公案,龙图耳录改编的当中第五十二回 :感恩情许婚方老丈,投书信多亏宁婆娘 中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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