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软语温存之际,就听得一声传报:“国师驾到——”
许亦涵眼底掠过一抹冷笑,顾远之却是一怔。
国师?听说过,但,从没见过。听说先皇对国师信任有加,给予了许多特殊待遇,驾崩时还托孤给他。只是他在西澜国这些时日,从未在朝堂上见过国师,也不曾听闻皇上接见,久而久之,早已忘了这个人的存在。
他怎么会突然出现了?顾远之心中疑惑,就见许亦涵从他怀里挣出,眨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喃喃自语:“国师怎么会来这里……”
原来她也不知道。
顾远之定了定心神,试探地问:“国师大人求见,想是有要事相商,我在此间不便,先行告退。”
许亦涵按住他的手:“顾郎无须介怀,国师素来不干涉朝政之事,此番前来,许是请安。且先在此,朕打发他走。”
正说着,国师已进门来。
顾远之又吓了一跳,须知要想面圣,任凭你如何权势滔天,也得候在宫外,等候听宣。这样大摇大摆地闯进来,可是大不敬之罪!
他皱着眉,望向那逆光走来的男子。
比想象中的还要年轻,身上自有一股高贵出尘的气质,如谪仙临凡,蔑视苍生。眉飞入鬓,凤目幽深,薄唇一抿便令人心生敬畏;面部轮廓冷硬,五官立体而深刻,完美无瑕,教人看过一眼就难以忘怀。紫袍纹蟒,祥云通肩以金线织成,下摆绣着海水纹,玉带束窄腰,禁步上的美玉通透莹润,一见便知价值不菲。
顾远之看着他的时候,他也淡淡地瞟了顾远之一眼。寡淡的眼神飘忽过去,随后便毫不在意地移走,完整地表现出“发现他-看看他-不感兴趣”的过程,这令顾远之心里很不舒服,眉头微微一皱,又很快抚平。
国师走进来,站在女帝面前,神色冷淡平静,也不下跪,也不行礼,只淡淡道:“皇上。”
许亦涵面露不悦之色:“国师礼数未免太俭省了些。”
国师微微一笑,张狂之态尽显:“先皇有言,国师,乃国之师,举国之师,天子治国理政而已。”
女帝哑口无言,心中暗想虽是演戏,要凸显二人不合,这话也太大胆了!
国师却还揪着不放,嫌弃的眼神扫了扫顾远之,随后直视女帝,傲然道:“皇上讲规矩是好事,只是身边人却教得不大好,见了国师,怎不下跪?”
这话一出,许亦涵心底发笑,顾远之却是面上一僵,表情很不自在。
自进宫以来,他连女帝都没有跪过,何况是别人?虽在西澜国无官职,但好歹也是惜年国的王爷!</P></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