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枫见她认出自己,急忙用力点头,嘴唇微启,却不说话。小慕容知她定是受制于人,被点了哑穴,心道:“不知哪个王八蛋把她也抢来 了?她是紫缘姐的丫鬟,不能不救。”当下折反回去,要解开小枫的哑穴。旁边一个人影闪过,拦在前头,道:“这是我带来的礼物,你要夺 去,可也得拿出你的礼物来。”
一看眼前之人,小慕容暗叫不妙,退开一步,心道:“怎么碰上这家伙?这……这可不好对付了。”这人是个中年男人,面色黝黑,蓄着 一丛黑鬚,玻ё判⌒〉难劬Γ笫殖肿乓槐竞袷椋闶俏淞忠还帧盎钆泄佟迸岷ⅰ?br />
这活判官的称号,乃因裴含英手中那本“生死簿”而来。裴含英每要杀人,必定在生死簿上记下那人姓名,批定年岁。一旦列名生死簿之 上,无人能活过所批寿命,必会死于裴含英手上。他武功固然极高,心计亦是十分深沉,可说是文武全才。若非他算定稳操必胜,不会轻易纪 录生死簿,亦不常随意与人过招。江湖中人知他手段厉害,大多不敢得罪于他,送上了一个“活判官”的称呼,也有畏惧之意。
小慕容知道兄长曾与他交手,只因双方各有要事,匆匆过了二十多招,并未分出高下。但是能在大慕容手下走过二十招,自非寻常人物, 自己一人想要从他手下夺救回小枫,那可为难之极,一时苦无善策。
裴含英微笑道:“这是紫缘姑娘的丫鬟,也难怪你想救她。不过你们想夺走紫缘姑娘,只怕更是难如登天。你的心上人文渊呢?他怎么没 跟你们同来?”
小慕容心头一震,心道:“他早发觉我们的来意,那么四非人当然也都知道了,大哥他们这一去,只怕立时便有危险……”一望小枫,心 道:“连小枫都被抓来,那是为防万一,要用以威胁我们的。”察觉对方用心周密,小慕容心中甚感危惧,但仍宁定心神,道:“他来不来, 又关你什么事?”
裴含英道:“若是他来了,便可让他欣赏自己的三位红粉知已,是如何在大庭广众之下沦为玩物,受尽欺凌,力竭而死,岂不妙哉?”说 着翻开生死簿,低头看了看,微笑道:“紫缘、华瑄、慕容茵,都是寿至正统十四年八月十五,早已记定,必当依此而为。”
小慕容脸上变色,但犹自强笑,道:“连我的名字都查到啦?裴含英,你可真有本领啊!”裴含英淡然笑道:“区区小事,何足为奇?小 慕容,你不喜欢受苦罢?”小慕容道:“当然不喜欢,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受苦?”
裴含英微笑道:“好,那么你乖乖听话,自己动手脱了衣服裙子,可以少吃点苦头。”小慕容朝他扮个鬼脸,笑道:“不要脸!你在江湖 上也是响噹噹的人物,怎么说话跟那些不三不四的家伙半斤八两?”
裴含英玻ё叛劬ΓΦ溃骸耙舶眨嵯阊缟希娜访挥姓獾缺阋说氖拢职铡!鄙碛百咳灰换危恢绾危盐樟司峙泄俦试谑郑伞〉阈∧饺葑蠹缯暄ǎ稣辛鞒蚀土Γ闭媸且坏纫坏暮蒙硎帧?br />
小慕容二话不说,转身便逃,裴含英飞身紧追。此人轻功身法,又更在敖四海之上,小慕容鼓劲飞窜,左拐右弯,始终没能摆脱。两人在筵席上大绕圈子,不过多久,小慕容奔了回来,趁着裴含英尚未接近,一下抓住小枫手腕,扯着她急奔数尺,顺势横抱而起,回头笑道:“人 在我手里,有本事换你来夺!”
但她手中抱了一人,身法便不如先前灵敏,裴含英也渐渐能够追近。再奔上一阵,小慕容暗觉真气难继,当下伸指在两肩上分别弹了一下 ,白纱披肩受了指劲,鼓着劲风向后飘出。裴含英奔行正急,忽觉一片迷胧之物披盖而来,连忙挥掌拨开。但是两人是在人山人海的筵席之间 追逐,裴含英视线略一受阻,脚下未停,已撞到一对正在交欢的男女,那两人双双惊叫滚开。
小慕容趁此机会,又拉开了距离,心中暗呼侥幸:“好险好险!故技重施,居然更加奏效,真是谢天谢地!”这一手白纱障眼法,她与文 渊初会时使过一回,险些砍下文渊手掌,不过毕竟还是失败,这回用以将裴含英挡得一挡,倒是一举功成。她不敢错失良机,提起全身内劲, 一口气奔出筵席之外,往谷中小路窜去。
她一心脱险为先,脚下决不稍晚,周遭树木参差,火光渐隐,四处越来越暗,已离夺香宴甚远。再过一会儿,四下唯见月色如水,喧闹之 声不闻,裴含英亦未追来。
小慕容这才放心,深深调息几下呼吸,将小枫放下地来,解开她的哑穴。小枫骤得自由,用力呼了口气,着急地叫道:“慕容姑娘,拜託 !你……你快救紫缘姐姐!她、她被捉去……”她一能说话,便是担心紫缘,忧形于色,浑没考虑现下处境。
小慕容拍拍她的肩膀,道:“放心,我们本来就是来救紫缘姐的啊。”
小枫道:“那……那该怎么办?”小慕容略一凝思,说道:“得先找到大哥他们,就不知道他们在哪里……”
她正自思索,忽然见到夜空之中,陡然斜斜昇起一道青烟,如欲攀上明月,又有丝丝红雾回绕不去。小枫奇道:“那是什么?烟火么?” 小慕容却大为欢喜,叫道:“大哥的信号,在那边的山谷!”
却说慕容修、华瑄随着程太昊等人转过山谷,过了一段曲折的路径,耳中闻得波涛轻响,来到了一处背山面海的岩壁。玉兔生辉于夜空, 晶莹月色映盖下,可见前头有列有一桌酒席,杯盘之中,无一而非珍馐佳酿,当真炊金馔玉,极尽侈靡。食具若非金银所铸,即是镶以珠玉, 光是这一桌的陈设,已然挥霍无度。
另有十八位彩衣女郎,列于席前翩翩起舞,时而以手抚过胸臀,时而仰首状若叹息,姿态满含挑逗,加上衣物单薄,更是香艳动人。三十六名素衣少女散坐八方,各拥琵琶琴瑟,诸般乐器,弹奏着风华艳丽的靡靡之音,迎接众人到来。
席边围绕着十二盏金灯,雕工精细,笼以红纱,辉映得四方灿烂夺目。这等排场的筵席,正是夺香宴三位主人寻欢逞欲的“极乐席”。
慕容修冷笑道:“程太昊,你好会享福啊!”程太昊微笑道:“人生在世,有福如何不享?各位请。”四名大汉放下不正宝箱,寇非天以 手一按轿子,身子稳稳飞起,衣衫飘动,稳稳就座席间。程太昊、白超然、慕容修也分别入席。呼延凤和秦盼影已被放开,但穴道受制,无法 抗拒,和华瑄站在一旁。云非常、莫非是站在寇非天身后。
此时的程太昊,心中当真说不出的踌躇满志。他素来满怀雄心,有意和皇陵派一较长短,这才与滇岭派、罪恶渊薮合作,整合江湖上的旁 门势力,创下夺香宴,实乃武林中淫乐之创举,而他在江湖上的声威,亦随其武功精进而水涨船高。
滇岭派僻处西南,白超然毒功虽诡,真实本领却略逊于己,而寇非天武功虽胜于他,但身有残疾,年事已高,加上行迹隐密,并无雄心壮 志,不足为患。
程太昊精心谋划,克制锐气,待人深具礼数风范,现下三人之中,便以他的声望最是如日中天。这次的夺香宴,更是排场奢华,宾客如云,连武林新起的“大小慕容”都前来赴宴,又在众人之前大展神威,一举降服云霄西宗两大高手,更当是名声大振。如此一来,连原先的后顾 之忧西宗都可一并瓦解,又得到如斯美人,实是一举数得。想到此处,程太昊忍不住面露微笑,盘算着将来武功更精,即可正面挑战于皇陵派 龙驭清,那时在武林之中的地位,真如外号“万里飞鹏”,不可限量了。
呼延凤见程太昊志得意满地坐在首席,仇恨之情充塞胸臆,咬牙切齿,心里只想:“这人害了师父,害了我西宗的前辈,又害了白师妹, 现在就在我面前,我居然不能杀了他!而这……这个大慕容……”眼望慕容修挂着冷笑的脸,更是令她无比痛恨:“他这样对我羞辱污小鳌≈莱烫缓θ宋奘尤换垢槐强壮銎馊罕氨傻哪腥耍 ?br />
程太昊瞥见她愤怒的脸色,双颊气得发红,登时微微一笑,说道:“慕容兄,让我先尝尝这只小凤凰的味道如何?”慕容修冷笑几声,饮 尽一杯醇酒,道:“随你的便。”放下酒杯,走到呼延凤身边。呼延凤身子一颤,狠狠瞪着慕容修,冷冷地道:“我早看清你是什么人了。一 丘之貉,男人都是如此……”秦盼影心中淒然,轻声道:“师姐,不要!”
慕容修轻声冷笑,走到她的身后,摸了摸她的长发,手掌顺着滑到她肩头,轻轻用掌心摩了一摩,低声道:“小凤凰,要装也只能趁现在 了,这不是你希望的吗?去啊,利用这次机会,把你心底的欲望全部发泄出来……一点不剩,去!”
说毕,一拍她肩膀,将她向前推去。
这一推,呼延凤的脚步踬了一下,险些跌倒,但毕竟还是站定。她的脸色突然变得红润,两片红唇微微颤抖着,眼中光彩明亮,几乎有些 兴奋。程太昊见状,甚感奇异,暗想:“这大慕容说了几句话,难道就把这女娃激成了个淫娃?”他仔细观看呼延凤神情,见那美艳的脸庞不 甚自然,似是竭力克制激动的情绪,却一步一步朝己方走来。
华瑄看得不忍,忍不住低声哀求:“慕……慕容……那个……怎么会这样啦,不可以让呼延姑娘,她、她去……”慕容修朝她一瞪眼,道 :“难道你要去?”
华瑄急道:“不是啊,可是……可是……”慕容修撇过了头,冷笑道:“说不好话,就别说了!”
这时,呼延凤已走到了程太昊座前。程太昊点点头,道:“坐下来。”
呼延凤依言坐下,深吸一口气,抬头凝视程太昊,轻声道:“程太昊,我有话问你。”程太昊微笑道:“什么?”呼延凤静静地道:“你 为什么要杀我师父?”
程太昊哈哈大笑,道:“我并没杀她。当年她私下逃离比翼宫,被我和你的三位师叔追上了,被我们处罚一番。她是支持不住才死的,事 先谁又知道呢?最后一位插入你师父身体的,就是你狄师叔。她死前发出的淫叫声,至今还常常回绕在我耳际,我是对她念念不忘啊,哈哈、 哈哈!”
呼延凤身子剧颤,低下了头,长长的浏海掩住了眉目。程太昊侧过身子,斗篷开在两边,解开裤带,亮出一根粗大的肉棒,笑道:“凤儿 ,你师父生前最喜欢这宝贝。不知有多少个晚上,她都因此而失?</P></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