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他是我的劫,很危险,我要逃离他。
我的第六感很准,后来,确实是在他身上吃了很多苦头。
然而此刻,我正在醉酒中,脚步不稳,shen体失去平衡,一下向后倒去。
我没有摔在地上,将屁股摔成两瓣,而是跌进了一个怀抱。
称不上是多么厚实宽阔,但却很温暖,很平实,很舒心。
我转头,闭着眼,双手环上那人的脖子,很确定地唤出了他的名字:“景流湃,你终于来了。”
我简直就是瘫软在他身上。
此刻,我是考拉,他是树,正被我四肢用力紧紧地抱着。
“怎么醉得这么厉害?”他着我的头发,像是在顺毛,但很舒服。
我的头发很长,快到腰际了,他的手也就顺着发丝移动,但当移动到我的背脊时,一阵刺痛传来,我的身子轻微地抖动了下。
这才想起,还有玻璃镶嵌在体内。
手掌中的异物感加上我的反应让景流湃猜到了七分。
他小心地揭开外套一角,看清那些伤痕,好半晌,才低声道:“怎么就能忍着?”
他温暖的话语将我被李徘古冻得结冰的骨头融化,水化成泪涌了出来。
太多的骨头,太多的冰,太多的泪。
景流湃将我半拖半抱地夹上了二楼,在房间中,褪下我的衣服,想要进行简单包扎。
但是我不放。
我说过,我是考拉,他是树。
我所在他怀里,很平静,但是眼泪却一直流着。
“我不是故意看着这种局面出现,真的不是。如果可以,我宁愿自己死,也想保全他们三个。”
“不是我舍弃李徘古和李吉,可是你知道吗?清义帮对待叛徒一向是最狠的,我亲眼看见一个人在忠义堂上被剥皮。人没有了皮肤,露出的红白交杂的筋和,痛得连舌头都咬断了。”
“如果我告诉他们碧姨是内奸,她也会被折磨的,他们不会因为我的求情而放过她……她是碧姨,她是我的碧姨,我怎么可以看着她死?”
“我继续留在洪家,一方面是不知怎么面对,另一方面也是想看看是否能尽快找出真凶,让事情化解。可是我不是神,我没有想到一切会发生得这么快。”
“从小,我就知道,别人都有亲人,唯独我没有,但是我不在乎,因为我告诉自己,我还有李徘古,有碧姨,有李李吉,我不在乎……可是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碧姨不再是以前的碧姨,李徘古和李李吉也不要我了,我没有了……树没有,是会死的。”
景流湃的唇,印在我的发顶,那个白色的地方,一个旋,他像是在低语着古老的异乡的咒语般:“我是土,只要你愿意,随时都能种在我这里。”
我抬眸,看向他的脸,不是顶帅,但是很舒服……很舒服。
我开口,轻声道:“你好色。”
景流湃:“……”
“居然要我上你。”
景流湃:“……”
“只是,我心有余力不足啊,先天原因,没有工具。”
景流湃:“……”
“所以,还是你上我吧。”
景流湃:“……”
虽然遭受了我沉重的打击,景流湃还是很细心地用镊子将玻璃从我体内拔出。
他的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了我,微卷的在灯光下略显褐色的发垂下,像是要落在我的皮肤上,痒痒的。
盘子中的玻璃碎片,逐渐增多,那都是从我体内拔出的。
一点也不嫌弃,一点也不放弃,不论我破败成什么样子,他也不在乎。
我想就这么欣赏下去,但是用一句老话来讲,那就是我的shen体由不得我的心——肚子咕咕地叫了。
我发觉自己的廉耻心定要在醉酒时才能体现。
因为我居然害羞了,并且将罪名投给了景流湃:“你肚子好像在叫。”
景流湃了然地笑笑,也不戳破,很配合:“是啊,我饿了,要去做饭,你觉得我的肚子想吃什么?”
我坚定地道:“牛排。”
我说过,我是考拉他是树,我还是八爪鱼般跟着他来到厨房。
“你醉了,别乱走,坐着。”景流湃一边照看我,一边照看火炉上的牛排。
“不要小看我。”为了说明我没醉,我将头埋在碗柜里,开始拿盘子准备盛牛排。
“诶,这个碗柜好奇怪,这么低,而且也没装盘子。”我疑惑。
良久,景流湃道:“不欢,那是垃圾桶。”
我:“……”</P></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