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它套上车,将干活用的家什扔到车上,带着那四只羊与小狼向田里进。
我的田在门前的南山上。南山在门前河的对岸,山不高,也不陡,但那里的地不肥,没有北面那个聚宝盆的地好,好在地形好,方便,可以直接将马车、牛车进到地里,拉下山,聚宝盆那里太陡,没法用牲口拉,这难道就是事无完美?
这条路虽说坑坑洼洼的,却不难走,只要不走得太快,就无大碍,我坐在车上,车前是小狼,走在大黄的前面,四只小羊走在车后,不时啃两口路边的草,然后又手忙脚乱的跟上,这四只小羊有两只今年就能出奶了,那时,我就可以尽情的喝羊奶了,然后再给舅妈点,羊奶是很有营养的,很多的书上都极力宣传这一点。
可能天不早了,路上的人很少,路旁田里的人却很多,个个正忙着收玉米,偶尔抬头跟我打招呼。我热情的应着,主动跟别人招呼,这点是很重要的,庄稼人没什么心计,直爽,但很重面子,你如果给了他们面子,他们就会用百倍的东西来回报你,如果你落了他的面子,那仇可就结定了,这会伺机报复,给你更大的难堪甚至破坏。
我虽在村里谁也不怕,却知道轻重,对老实人,我是敬重有加,但对那些小痞子,则是横眉冷目,再加上对他们具有威慑力,很容易就博得了“好小伙子”
的名声。
在农村,名声有异乎寻常的重要,根正苗红,这种思想是根深蒂固,家里的孩子成亲,先对方会打听这个人在村里的名声怎么样,就是所谓的“根”怎么样,如果有个好根,那就很容易了,但没有好根,对方就会慎重考虑了,有其父必有其子,这句话在农村是一个真理。
其实这朴素的思想里有着绝对的真理性,你想,每家的孩子很少能去上完小学,都是上两年,识点字了,能写出自己的名字这与父母的名字了,以免将来认错坟墓,也就行了,孩子的教育几乎全是父母的,言传身教的作用是最大的,孩子必然跟着父母学了。所以,这个“根”是极重要的,这个根的名在表现就是名声了。
一路招呼下,我来到了我的田里。
我的田是长方的,看上去还不大熟,绿油油的,还没染黄,纵横排列的玉米秆被玉米棒子压得有些弯曲,微风轻拂,长缨微落,看看旁边的舅舅家的地,却是已经大半黄,正是当熟时,一个窈窕的身影正在黄的玉米丛中掰玉米,正是舅妈。我不知自己该怎么办,是过去还是装作没看见?
犹豫了一下,下定决心,走了过去。
春水村4舅舅家只有她一个能下地干活,舅舅是忙着做生意,堂姐在镇里上学,姥姥与姥爷当然不能干活了。这一些地还真够她受的,还好,这两三年,我能帮着她干些,才使她的负担轻些。但我已经听到舅舅的一些风言风语,说他在外面有女人,村里学了一个新词:“小蜜”,说他有小蜜。
所谓空穴来风,不能无依,肯定他干过什么事,才能传出如此绯闻,想想美丽的舅妈,不由气愤不平。
我向舅妈走过去,她正忙着掰玉米,没有觉察,我招呼一声,她才吓一跳般转过身来。见到是我,面色冷了下来,我叫了声舅妈,她也不答应,低下头,手脚麻利的掰玉米。下手挺狠,弄得玉米棒落得满地,有不好掰的,索性将玉米强行挣了下来,玉米秆被无情的折断。舅妈很娴淑,即使生气,也不会像别的女人那样泼辣的骂人,怎么说呢,嗯,就是很有修养,很有气质。
我知道她是在生气,她脾气很好,不轻易怒,但一起怒来,无人可当,所以舅舅隐隐有些怕舅妈。平时,见着我,她都是将我搂住,亲我几下,带着肉香的身子紧挨着我。
舅妈只有堂姐一个孩子,在农村,这是很罕见的,没有男孩,就意味着断了香火,是大不孝,对不起列祖列宗,常有一家几个女儿,一个儿子的情况,计划生育的政策也无法断绝这种思想,拼着被罚得倾家荡产,也要生个儿子。好在舅舅是读过几天书的,思想还有些开明,因舅妈身子弱,不能再生了,就这样了。
为此,舅妈总觉得自己对不起舅舅,不能为老李家留条根,是为一大遗憾,就把我当成了自己的儿子一般,比对堂姐还要宠我,总要偷偷摸摸的背着舅舅帮我做饭,给我好东西吃,舅舅不在家,就跑到我的家,陪着我,搂着我睡觉,她就是我在那段凄苦的日子里唯一的热源,只有她,才能温暖我的心。
“舅妈,对不起,那天晚上,我实在是太冲动了,控制不了自己,才做出那禽兽不如的事,我真的挺后悔的,您就原谅我吧!”我面色沉痛,亦步亦趋的在她旁边,边帮着她干,边口中求饶。
她仍是黑着脸,不一声,只是手更使劲地拧玉米棒,行过处,一片倒倒歪歪,如大黄进来走过一般。
看来她确实非常生气,平时我淘气,惹她生气,只要我装着可怜的样子,认个错,她也就消气了,但我这次做得的确太过份,真把她惹怒了。
“舅妈————”我声音拖的很长,上前拉她的手,奠出撒娇大法,这一招百试百中,是必杀技,只可惜这次失效了。呵呵,想想也是,我都这么大了,这一招的威力大大削弱,如果别人看了,定会浑身起疙瘩。
“啪”,她将我的手打掉,仍是不理我。我终于明白,这次,她是真的很生气了。于是我不再跟她搭话,只是默默的跟在她身后,帮她干活。有时候,不能只用口来说,行动的效果远比用口说好上百倍。
就这样,我们彼此沉默,干着自己的活。我知道不能操之过急,只能让她慢慢消气。也就没那么急于说话,只是干活。这招叫欲则不达,也叫欲擒故纵。
很沉闷的,到了晌午,由于我下了力气,度很快,已经将她家两亩地的玉米都收完了,玉米秆也被我用镰放倒,只等叫大黄拉回家了。
这时候,日头已经到了正中,虽说是夏天,仍是余烈犹在,很热,舅妈穿的褂子颜色是素洁的,而且很薄,在玉米地里是很闷人的,而且玉米秆的叶子总在你不想它在的地方存在,让人着恼,我呢,因为体质不同,虽说觉得有些闷热,却不至于出汗,但她就不行了,很快就出汗了,到现在,已经是汗流浃背,衣服都要湿透了,我既有些心疼,又有些心动。
汗水将她的褂子粘到?</P></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