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林川站在床边,沈云笯一身单薄的中衣已经完全湿透,大大的肚皮高高挺着,双腿岔开立在床上,满身的汗一头黑发散着胡乱贴在脸上,脸上痛的没有血色,张着嘴痛呼,狰狞得像是不甘的厉鬼,沈林川看着她,冷汗一下就下来了,他不敢看沈云笯大张的腿间,只站在床头。
沈云笯躺着抓着垂下来的布条,上半身扬起,在稳婆的喊声中尽力呼吸,拼劲全力往下用力,稳婆拉开沈云笯双腿:“小娘子用力啊,产道开了,用力,用力!”
沈云笯下半身痛的麻木,她抓着布条的手已经发白,再使不上劲,汗珠成片往下落,整张脸扭曲,双眼圆瞪,额头脖颈青筋直冒,再美的天香国色也在巨大的痛苦中狼狈难堪。
沈云笯渐渐抓不住床头垂吊的布条,手臂慢慢滑落下来,喊声也只剩细微的呻吟。
稳婆推开沈林川,她扑倒沈云笯身旁,掐着沈云笯人中,转头大喊:“小娘子身娇,没有力了!”
沈云笯悠悠转醒,她双眼微闭,脸色惨白,下半身见红,孩子肩膀却卡着,稳婆塞进一片参片喂进沈云笯嘴里,掐着沈云笯大喊:“小娘子你不能睡啊,孩子头已经露出来了,你再加把劲,不然孩子就得憋死了,小娘子!”
沈云笯转眼看着床边隐隐绰绰的人影,她已经没有力了,眼前发花,整个人虚得像是从汗里捞出来,沈云笯一只手慢慢摸向自己肚子,眼泪流下来:“孩…子…”
林闻瑾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把催产的药汁灌下去。”
侍女将熬好的药水端来,稳婆扶起沈云笯给她强灌下去,这时候沈云笯如何喝的下,大半都撒在身上,苦涩的药味合着血水腥暖冲得人作呕。
沈林川立在床头,他看着沈云笯大张双腿间半露的小孩头颅,血水夹在孩子湿漉漉的发间,沈林川站立不稳,他不敢再看,扶着床柱低头发呕。
稳婆推开碍手碍脚的沈林川:“快些出去,说过你受不住,别在这待着!”
沈云笯喝了药宫口收缩却没有用,她已经脱力,孩子卡着她却使不上劲,沈云笯双腿岔开仰躺着,一身的汗,喘气声渐渐微弱下去,双眼也失去了神采。她出阁至今还未满双十,脸上还残留着稚气,一辈子困于闺阁,是个娇滴滴的软娇娘,生产这一遭对于女人来说就是走一趟鬼门关,何况她还是个头胎,这简直就要了她的命。
沈林川抬头就看见稳婆扑在床边掐沈云笯人中,他稳住心神看过去,沈云笯已经脸庞发白,出气多进气少了,沈林川如遭重击,他扑过去双手撑在床头,不敢碰沈云笯,浑身发
抖地大喊:“云奴!云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