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后的两天里,村子人都没有看到南方的蛮子,埋伏的人都等的焦急,肖莉被吊得神智已经有些不清了,依老村长的算计,李菲、李爽、李天豪三个孩子被人带过来,押在村口吊着肖莉的大树边,必要时让孩子缠住肖莉,再让肖莉拖住南蛮子。
这两天里,虽然不见南蛮子的影子,但是不断的有笛声传入村民耳中,曲调不一,叫人听着毛骨悚然,又有狼嚎声从大山深处传来,村外埋伏的马队,还看到了大群的野猪,不常见的大山蜂也多了起来,黑压压的聚在村周。
许多老人开始害怕起来,劝村长李树林把肖莉放了得了,但村子的青壮都爱钱,准备捉住蛮子狠敲一笔,然后肖莉是死是活,他们就不管了。
第二天傍晚,夕阳染红了大地,埋伏的人正无聊时,忽然感觉地在动,跟着人叫道:“不好!”
数十头野猪从深山里忽然钻了出来,火车头似的往村子方向狂奔,所经处树倒屋塌,地动山摇。
李红缨首当其冲,十几条大狗英勇的迎着野猪群,忠心的护着主人逃跑,瞬间被猪群踩成肉泥,李红缨急拨乌骓,向野猪群冲击的相反方向狂奔。
“希溜溜——!”乌骓狂嘶,一道绊马索“嗖——”的弹起,它跑的方向又是下坡的山路,哪里能刹得住?整个马身向前凌空翻倒。
“啊——!”李红缨惨叫一声,修长的身子飞起老高,跟着重重的掼了下去,“完了!”飞在空中的李红缨正想时,眼前一黑,跟着什么都不知道了。
赵江波左手一收,介子空间里多了一人一马,算是利息,回去后马自然留着,人强奸以后随便找个地方丢了拉倒。
野猪群瞬间冲向村子,村外的马队被冲得四分五裂,村里的建筑被冲得墙倒屋塌,老人、小孩逃跑不及的,立即被踏成肉泥。
李正光等人拿的猎枪对付不了野猪,子弹打在狂奔的野猪身上,杀不了它们反而更激起了野猪的狂性,所以都不开枪,聪明的找地方躲藏。
肖莉被吊在那颗几个人合抱不过来的大树上反而没事,见到身下的情况,神经质似的放声狂笑。
野猪群穿过村子,从村后冲出,把村后埋伏的马队也冲得稀里哗啦,几百个人的村子,经此一役,十不存五。
野猪群一冲而过,再不回头,跟着狼嚎声四起,四周能聚集的狼群全被赵江波的笛声招来,共有三十多头,从几个方向窜向村子,村民看见狼群,立即开枪。
新中国建国初期,发起过一次声势浩大的灭狼运动,大、小兴安岭的狼群,被那次运动搞得十去其九,否则赵江波能招的野狼数量要多出几十倍。
狼群在笛声的催促下,发疯似的乱咬,人狼大战,互有死伤,村子里的人几乎全是猎人,对付三十多头野狼并不是难事。
李正光疯狂的大叫:“蛮子!还有什么招都使出来!老子接着!”
血腥的空气中笛声再转,刚刚擦黑的夜色中,黑压压的一片东西向村子里无声的飞来。
“操他奶奶的,盐巴虎子!”有人大叫。
“我操!它吸老子的血!”
“这是鬼变的,不是普通的盐巴虎子,我们快跑!”
“跑不掉的!拿铲子拍!”
“老子拼了!”
“该死的南蛮子,有种出来跟老子怼,尽弄这些阴的算什么男人?”
混乱中笛声再转,四周“咝咝”声一片,无数的毒蛇从四野里钻出,昂着头见人就咬,蛇是他们信奉的柳仙。
恐惧,无边的恐惧,孩子们嚎哭一片,大人们彻底绝望,再提不起斗志。
“当——!”的一声,有人丢下铲子,举起双手道:“蛮子,我们投降了!”
“我也投降了,女人你带走,不要再来骚扰我们!”
赵江波不理,哪知他们不是诈降?笛声更急,一条条的毒蛇窜起,跟着叫骂声不绝。
李树林对着笛声的方向举起双手大叫:“我是村长,诚心向你投降!只要你停了弄鬼···!噢——!停止攻击,我们把大斌子一家捆了,放在村外的路口任你发落!”话音一落,笛声果然停了,漫天的蝙蝠不再俯冲,毒蛇也安静下来。
李树林转身,指着李斌道:“来几个人,把他一家捆结实了,按在村外大路口跪着,我们离远点,别叫他一家祸害了我们全村的人!”
立即就有十几个年轻人抢过来,把李斌一家老幼捆了,押到村口大路边按倒跪着,然后众人一起离得远远的。
赵江波从高倍夜视望远镜中,看见村民全退走了,打了个呼哨,把二杆子叫出来骑上了小心的向村口走去。快要到时,拿出一支大黑星来,对着跪着的李家老头的大腿开了一枪。
“嗷——!”李老头疼得狂叫:“要杀就杀,不要折磨我!”
赵江波见老头中枪后翻倒,其它人也没什么动静,依旧是捆着姿式,料想这群野蛮人不会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装着骗人,当下驱马上前,把手伸向赤条条捆着跪在地上的肖莉道:“我们走——!”
“不要!我要妈妈!”李天豪大哭,拼命的用小身体挡在肖莉面前。
“妈妈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们!”李爽挪动小身体挡在肖莉另一边。
“你是坏人!打伤我爷爷,还要带走我妈,我跟你拼了!”李菲跳起来,一头撞向赵江波。
赵江波从蹬里抽出腿来把李菲踢倒,复对肖莉道:“老婆快走,这里不能久留!”
“呜呜呜!”捆着双手额头中脚的李菲,摔倒在地上翻滚着大哭。
“你打她做什么?”肖莉挣扎着挪动到李菲面前,焦急的问:“宝贝儿!别哭别哭!让妈看看踢到哪儿了?”
李菲扑在肖莉怀里哭叫:“妈——!你别走,我们不能没有你!”
赵江波一夹马腹,抓着肖莉的肩膀道:“别管他们了,快跟我走,迟了这伙野人反应过来,我们就走不掉了!”
肖莉一抖肩膀,震开赵江波的手道:“他们是我的孩子,我不能跟你走!”
赵江波一愣,旋即笑道:“开什么玩笑?我们是注册结婚的夫妻,你不跟我走难道还留在这里!放心,只要你跟我回南京,他们决不敢再来,以后出门记得带保镖就可以了!”
肖莉红着眼道:“不走!这里才是我的家!他们是我的孩子,李斌是我的丈夫!”
赵江波道:“这野人是你的丈夫?那我呢?我算什么?”
李斌狂笑道:“你是我们拉帮套的伙计,如果你不介意,按我们这里的风俗,我们三个可以在一张床上滚,我允许你和我共享肖莉,做为回报,你得补贴我们一些家用!”跟着扯着嗓子高唱道:“招夫养崽子儿呀,崽子大了打鬼子······”
赵江波大怒,介子空间里摸出棒球棍,照着李斌的脑袋就是一下,歌声噶然而止,用带血的棍子指着李斌大骂:“老子操你妈!你算什么屌东西?配跟老子共用一个老婆!”
肖莉冲过来,用嘴咬住赵江波的衣袖,睁着一双似要滴血的眼睛,梗着扣着粗大母狗项圈的脖子,含糊的大吼:“你不能打俺男人!否则俺跟你拼了!”
李家老太被捆着双手坐倒在地上嚎淘大哭道:“别人家也拉帮套,我们家也拉帮套,你个江南的蛮子,你就是我们家临时招的一个帮补的伙计,怎么反要拐走我的媳妇?江南人向来蛮横不讲理,心眼坏得淌脓,这话没有假呀!”
赵江波恨道:“我和肖莉是注册结婚,符合国家法律,你们注过册吗?”
李家老头忍着腿上的痛叫道:“我们这儿没这规举,什么注册不注册的!你在四乡八野的打听打听,哪个不知道肖莉是我们李家的媳妇!”
赵江波冷笑:“没注册那是姘居明白吗?肖莉快跟我走,别理这些野蛮人!”说着又去拉肖莉,想把她拽上马。
肖莉道:“我走了,我的三个孩子怎么办?”
赵江波道:“管这三个野孩子做什么?想要孩子,我们回南京多生几个就是了!”
肖莉挣开他的手,哭泣着道:“我真是李家的媳妇,也不能不管我的孩子,真的不能跟你走,对不起了!”
赵江波一个人跑到此处捣乱,生怕被人堵住,跟她说话时,依旧游目四顾,发觉似乎有人慢慢的往这边合围,急急的催道:“你要是今天不跟我走,我们只能来生再见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来生再见吧!下辈子,下辈子我一定嫁给你,这辈子我只能对不起你!”肖莉说着慢慢的往后退。
赵江波刚要再说什么,不远处传来李正光的吼声:“就他一个人,兄弟们出来,就不信逮不住他!”
赵江波急拨马头,调脸就跑,二杆子“希溜溜”一声长嘶,堪堪避过黑暗中无声抛过来的一个套马索,翻蹄亮掌,如风而去。
斜次里李正祥大笑:“蛮子!哪里跑!”
赵江波大笑:“给你们尝尝这个!”几个手雷就扔了过去。
“不好!”李正祥在马上一个倒翻,身子飞出去滚得远远的,“轰轰轰”爆炸声响起,二杆子从硝烟丛中冲了出来,踏开猎户们的包围,夜色中如飞而逝。
肖莉在后面带着哭腔大叫:“赵江波!你不要再来了,给他们逮住你会没命的,下辈子我一定会嫁你!”
夜风中传来赵江波嘹亮的声音:“红酥手。黄滕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肖莉虽然不明白词中的意思,但一时间竟然痴了,黑夜中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