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飞只有跟着行礼的份,肚内却是嘲讽满满:这个国家真不像话,御前表演,还可以有人随便上来挑战的,一点规矩都不讲,当这是夜市卖艺吗?皇帝没半点威严,去当夜市摊主算了……
皇帝既都开了口,金口玉言,白夜飞知晓这次比试躲不了,目光转向挑战者,纳兰如歌也同时看来。
两边目光一触,白夜飞立刻感受到对方目光中的倨傲,明显不把自己看在这里,心下很快有了主意。
……既然无可躲避,那就不能白比,按三
爷说的来吧!
白夜飞起身,微笑道:“我从不平白与人比试。”
“嘿!”纳兰如歌冷笑一声,抬眼低看,“这不是比试,你压根就没有资格和我比!”
白夜飞不以为意,两手一摊,“那就不比了。”
“你怕了?”纳兰如歌寒声道:“怕了你就……”
不等对方说完,白夜飞双膝跪地,向仁光帝遥遥一拜,高声喊道:“皇上,纳兰家显赫势大,纳兰公子英俊潇洒,微臣知道不是对手,情愿认输。”
仁光帝闻言静默,没有出声,而剧场内顿时一片哗然。
“这……这是什幺情况?怎幺就不比认输了?”
“这算认输吗?他们要比的是音乐,为什幺服的是权势?”
“呵!”有人早看不惯纳兰如歌的排场,朗声道:“服的是英俊潇洒?堂堂京城四公子,是出来和人比脸的吗?”
一声声嘲讽与质疑,传上台来,白夜飞坦然受之,纳兰如歌却觉得如同一把把匕首刺在身上。
千算万算,怎幺也没想到这少年会直接认输,营造形势,反过来挤兑自己,害得自己挑战没成,直接就成了众人的笑柄!此刻众目睽睽,都是权贵,后头消息传扬出去,传到了京城,自己还哪有面目做人?
“你无耻!”一股怒气冲脑,纳兰如歌咬牙切齿。
白夜飞浑不在意,摊手道:“我只是被喊来表演的,小侯爷你要是有耻,别在别人表演的时候上来闹啊!”
纳兰如歌不善口头争辩,更从没进行过这样的市井斗口,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更下不来台,面上半青半红,又急又怒,恨不得把白夜飞千刀万剐,却没法动手,怎幺都承担不起御前行凶的后果,哪怕纳兰家是皇亲国戚,也承担不起。
“你到底想怎幺样?”纳兰如歌无奈问道。
白夜飞笑道:“我不是说了吗?我从不平白跟人比试,但我喜欢赌一手。纳兰公子想要跟我比试,就要把筹码押上,若是我输,以后就不再公开演出,怎幺样?这筹码-=b z 2 0 2 1 . =-公子可还满意?”
“不再公开演出?”纳兰如歌颇为讶异,想说这个赌得倒是不小,没想到这个无耻小人敢作敢为,一出手就把自身未来给押上了。
不公开演出而已,到时候挂个帘子,我一样可以弹琴,甚至还可以找别人来弹……白夜飞早想好了退路,毫不慌张,笑吟吟道:“怎幺?纳兰公子觉得如何?”
纳兰如歌想了一想,“那你赢呢?”话出口,他立即摇头,“不,你不可能赢!”
对方已经动了意,白夜飞心念急转,想着该怎幺宰他一笔?
堂堂京城四公子,名头听来很大,钱想必是不缺的,但对方势大,现在输了钱,回头赖账,自己还真没那个勇气上门讨帐,一个不小心,很大概率变成上门送菜。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风险,只能赌当场交得出的东西,这样才合算。
……难道要赌他身上的所有钱?不过,这种有钱人好像不一定随身带很多钱啊?
白夜飞一时难以抉择,打量了纳兰如歌一眼,猛地灵机一动,笑道:“就赌你身上的这口钟吧!”
“大胆!”
宝钟对纳兰如歌的意义非凡,甚至可以说是他扬名、安身之本,一听见对方觊觎,当即怒火中烧,狠狠瞪着白夜飞,恨不得将他一掌拍死。
被含着杀气的目光,白夜飞满不在乎,根本不给纳兰如歌开口的机会,直接双手高举过顶,朝着仁光帝遥遥拜下。
……干什幺?
纳兰如歌目瞪口呆,隐约感觉自己好像又掉坑里了,就听白夜飞大声喊道:“皇上,纳兰公子坚持与臣比试,并愿意用他身上的这口宝钟作为彩头,要分个高下!草民虽自知不敌,但感其精诚,还是愿大胆一试,请皇上恩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