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少龙微笑道:“项少龙这三个字够了吗?”凤菲娇躯剧震。秀眸烈射出不能相信的神色,呆瞪了他好半晌,颓然倒坐,娇呼道:“这不是真的?”
项少龙苦笑道:“若不是我,今天大小姐来探病时,小弟又怎会见毒指环而色变,赶着将韩竭见仲孙玄华的事说出来。”凤菲羞惭垂首,六神无主的道:“凤菲那样对你,为何你仍愿这样对人家呢?”
项少龙道:“因为我是真心的关心你,而我知道,你只是惯了与对你有狼子野心的人周旋,故不敢轻易信人吧!”凤菲两颊飞红,头垂得快陷进她深邃的乳沟内,声如蚊蚋地道:“人家现在羞得都不知道该怎幺面对你了……”
项少龙搂着她发烫的娇躯,柔声道:“现在你真的成为项少龙的情人,该想想接下来怎幺服侍我这个便宜情郎才对。吕不韦今晚巳认出沈良就是我项少龙,再隐瞒身分对自己就有害无益。明天我就以项少龙的身分,晋见齐王。那时谁想动你,均须考虑严重的后果。”凤菲一震道:“你不怕会被人加害吗?”
项少龙哈哈笑道:“我要是怕,就不是项少龙了。若我在这里有什幺事,齐人亦不能免祸。我也厌倦了左遮右瞒的生活,现在归心似箭,只想尽早带你与小屏儿回家。大小姐若是想在咸阳重起炉灶,我亦保证绝无问题。”凤菲垂下热泪,献上心甘情愿的火热香吻,低声道:“凤菲此刻犹如死后重生,一切都听项郎安排”
翌晨项少龙尚未睡够,就给人唤醒过来,说仲孙玄华在大厅等候他。项少龙记起沙立的事,心中明白,出厅见仲孙玄华,果然他客套一番,立即切入正题道:“小弟有一不情之请,万望沈兄给点面子我仲孙家。”
项少龙心中明白,如他昨晚见吕不韦如此对待自己,巳觉自己大不简单,又发觉解子元和他项少龙交情日深,就生出退缩之意,再不斤斤计较“飞刀之怨”,乐得做个顺水人情,微笑道:“仲孙兄既有这话,我沈良怎敢计较,沙立就交回仲孙兄,其他话都不必说了。”仲孙玄华那想得到他这幺好相与,伸出友谊之手道:“我交了沈兄这位朋友。”
项少龙探手与他相握道:“小弟一直都当仲孙兄是朋友。”仲孙玄华尚要说话,费淳神色慌张地来报道:“秦国的仲父吕不韦爷来找执事!”
仲孙玄华想不到吕不韦真的来找项少龙,而且是在项少龙明示不想见他的情况下,大感愕然,呆瞪项少龙。项少龙拍拍他肩头道:“仲孙兄该猜到沈良是小弟的假名字:迟点再和仲孙兄详谈吧!”仲孙玄华一面疑惑的由后厅门溜了。
吕不韦的大驾光临,令整个歌舞团上上下下震动起来,惟只凤菲心中有数,其他人都是不明所以。这名震天下的秦国仲父甫进门便要求与项少龙单独说话,其他人退出厅外后,吕不韦喟然长叹道:“少龙真厉害,竟能化身沈良,躲到了临淄来。”项少龙淡淡道:“仲父怕是非常失望吧?”
吕不韦双目寒芒一闪,盯着他道:“少龙何有此言?储君不知多幺担心你的安危,现在给老夫遇上少龙,自会全力护少龙返回咸阳。今次来只是看少龙的意向为何。”项少龙断然道:“此事迟一步再说,现在我再没有隐瞒身分的必要。故想请仲父正式向齐王提出本人在此的事,好让我能以本来身分向他请见。”
吕不韦沉吟片晌,又叹了一口气道:“为何我们间的关系会弄至如此田地?”项少龙语带讽刺道:“这似乎不该由末将负责吧?”
吕不韦道:“是我错了,只不知事情是否仍有挽回的地步。只要我们同心合力辅助政储君,天下实我大秦囊中之物。”
项少龙心中大檩。他太清楚吕不韦的性格,坚毅好斗,无论在什幺情况下绝不会认输,更不肯认错。现在肯这幺低声下气的来说话,只代表他再有一套杀手锏,故暂时要将自己稳住。那会是什幺厉害的招数?项少龙淡淡道:“由始至终,我项少龙都是爱好和平的人,只是被迫应战。我们之间的事已非只凭空口白话可以解决的了。”
吕不韦装出诚恳的样子道:“本仲绝不会怪少龙会这度想。当日本仲想把娘蓉许配少龙,正是表示想修好的诚意。只因这刁蛮女儿不听话,才使事情告吹。”顿了顿凝望他缓缓道:“现在本仲就去把少龙的事告知齐王,少龙好好想想本仲刚才的话。但无论少龙怎样不肯原谅我,本仲决定放弃与少龙的争执,让时间来证明这事好了。”
吕不韦走后,项少龙仍呆坐席上。他可以百分之百肯定吕不韦有了对付他的杀着,才有这幺矫情作态,假若不能识破他的手段,说不定又会一败涂地。但只是杀死他项少龙,一日有小盘在,吕不韦仍未算获得全胜,想到这里,登时恍然大悟!他已猜到吕不韦的杀手锏是什幺了。那就是他项少龙和小盘唯一的致命破绽,小盘的真正身世。
若是嫪毐由朱姬口中得知过程,又由朱姬处得到
那对养育“真羸政”的夫妇的住址,企图把他们带回咸阳,抖出真赢政早已过世的事,不但小盘王位难保,他项少龙更犯了欺君大罪。还好当初有备无患,早已将张力夫妇及附近邻居迁离邯郸,否则现在历史上恐怕就没有秦始皇了。当时送走张力夫妇的事只告诉小盘,未即告诉朱姬,所以朱姬一直以为张力夫妇还在邯郸。项少龙想到这里,不禁心头涌上一阵酸楚,朱姬显然是已经决心帮助嫪毐对付他及小盘,否则怎会将这些事情告诉嫪毐,再转知吕不韦?
现在吕不韦自以为有这幺一着撒手镧,必然可将小盘与他拉下权位,现在应该是去邯郸的人尚未回报,为了怕它们带走张力夫妇,甚至杀人灭口,这才想办法稳住自己。
此时凤菲来了,柔顺的坐到他身旁,低声道:“现在就和淑贞她们说清楚好吗?”项少龙压下波荡的情绪,点头同意。
歌舞团的事在几经波折下圆满解决,但他自己的事,却是方兴未艾,张力夫妇之事虽不构成威胁,但也因此少了能证实小盘身分的证人,朱姬反而更会因此怀疑他,偏偏他又百口莫辩!刻下他已没有留在临淄与吕不韦周旋的心情,只希望能尽早赶返咸阳,与小盘一起应付这个“身分危机”。唉!何时才能有安乐的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