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少龙这才知道犯了语病,尴尬道:“我真没有那个含意……嘿……”凤菲更羞得无地自容,垂下连耳根都红透了的螓首,不知所措,一副六神无主的诱人样儿。项少龙也不知该如何应付这个场面。凤菲的诱惑力绝不在纪嫣然或琴清之下|最|新|网|址|找|回|---丶2∪2∪2∪丶℃○㎡,若非知她心有所属,项少龙恐怕早就按捺不住对她施展挑逗。
好一会凤菲才稍复常态,幽幽叹了一口气道:“我实在不该这样和你独处一室的。但偏是我们说的话不可让别的人听到。”又横了他一眼道:“你定须恪守规矩。”
项少龙心中苦笑,若她再以这种神态和自己说下去,真不知自己的定力能支持多久。吁出一口气道:“田单对大小姐态度如何呢?”凤菲俏脸仍红霞未退,怔了半晌,才懂答道:“表面当然是客客气气的。但我却知他在探我口风。我那能像从前般信任他呢?自然不会告诉他实话。唉!现在凤菲再弄不清楚和你的主从关系了。都是你害人。”言罢又垂下头去。
项少龙不由后悔,昨晚强索了她的香吻后该乘胜追击,打铁趁热。如今弄得双方关系暧昧,气氛尴尬,但又充满强烈的挑逗意味。假若她昨晚不是诓说自己是她的秘密恋人,无论她说出何人,他都不会有那异常之举。两人一时都不知说什幺才能打开僵局。
凤菲终打破沉默,轻轻道:“你这人真教人莫测高深,以仲孙龙一向在临淄的目中无人,横行无忌,怎会卖你的账?但你却不肯告诉人家,凤菲应否怀疑你与他达成什幺秘密协议,出卖了凤菲?”项少龙不悦道:“你又不信任我了。”
凤菲别有含意地瞅了他一眼,娇柔的垂下眼帘,出奇地温柔道:“刚才赴廷宴时,凤菲曾诚心向谈先生询问和你相处多天后,觉得你的人品如何。谈先生精擅相人之道,言出必中。以前便曾警告我说吕不韦绝不可信,所以凤菲对他的看法非常重视。”项少龙心中好笑,肖月潭是否精于相法,他仍不大了解,但对吕不韦的看法自是不会错。淡然道:“那他怎幺说。”
凤菲秀眸闪过奇异的神色,低声道:“他说了两句话,第一句我不敢苟同,第二句却令我生出非常古怪的感觉。”项少龙再不像从前般怕给人发现自己的身分了。大不了就托庇于李园,这里又是齐人作主,谁敢冒开罪秦、楚两国之险,来对付他项少龙?就算是吕不韦,在表面上都要维护他,否则小盘必不会让他脱罪。故此闻言只是好奇心大起,道:“愿闻其详!”
凤菲幽幽的白了他一眼道:“谈先生说你是个守正不苟的君子,可以绝对的信任你。”项少龙失声道:“正人君子就不可和美人儿亲嘴吗?若我是正人君子,你自可毫无保留的予以信任,有什幺好奇怪的?”
凤菲本在紧绷着俏脸,旋已忍不住“噗哧”娇笑,又像怪他引她发笑般盯了他一眼,微嗔道:“正人君子自可以亲女儿家的嘴,但强迫女儿家亲嘴的却绝非正人君子,既然非是正人君子,我为何不能怀疑你与仲孙龙秘密勾结?”项少龙不怀好意的笑起来,瞧着她玲珑浮凸的上身,故意露出贼贼的笑容道:“若我不是正人君子,凤小姐昨晚就要贞操不保。”
凤菲本回复正常的如花玉容又再飞起红霞,大嗔道:“你愈来愈放肆了。”项少龙洒然耸肩道:“正因我是这样一个人,才弄到穷途末路。对我来说,每一个人都是平等的,本身都可享有相同的权利,所谓尊卑上下,只是职位和责任不同吧!大小姐如不喜欢,小人便装回未亲过你前的样子好了。”
凤菲大发娇嗔的道:“你可否不再提这件事呢?”项少龙深深享受两人间这种纠缠不清的关系,摊手道:“这可是你先提说的,不要说过了又拿来责怪我。”
凤菲拿他没法,叹道:“算我这做主子的怕了你这恶执事,就当是人家求你,快说明仲孙龙究竟为什幺肯放人?否则凤菲今晚岂能安寝?”项少龙遂把整件事和盘托出,只瞒了李园认出自己是谁。使凤菲听起来就像他仗义帮忙般。
凤菲杏目圆睁道:“你知否解子元是什幺人?”项少龙不以为意道:“当然知道,他的官职看来不低。”
凤菲责怪的道:“怎止如此,他不但是一品大官,还是着名的才子。兰宫媛的歌舞大部分便是他编的。此人更是二王子田建的陪读侍郎,所以仲孙龙也不得不给他面子。”项少龙露出原来如此的神色,当然不会大感震惊。凤菲讶然瞧着他道:“为何你好像一点也不为意的样子。你求财之外不是也求功名吗?李园或解子元任何一人都可令你飞黄腾达,而你却一点不放在心上似的。”
项少龙心中叫糟,知道已露出不好弥补的马脚,索性胡诌道:“小姐的情人不是项少龙吗?若论天下贵人,还有谁能比他更强?”凤菲眼神闪烁,瞬间神色回复往昔的清冷,秀目生辉道:“沈执事可想知道为何谈先生说我可绝对信任你时,我心中会生出非常怪异的感觉呢?”
项少龙知道她对自己的疑心已像黄河泛滥的一发不可收抬,苦笑道:“大小姐最好不要说了。”凤菲嗔道:“我偏要说,你这人最没上没下的,告诉你吧!当谈先生说这话时,就像认识了你十多年般,不经半点思索,更没有丝毫犹豫。”
项少龙心中叫苦,男人始终不及女性心细。大处尚可稳守,小处便破绽百出,连肖月潭这老江湖都不例外。凤菲狠狠盯着他道:“昨晚凤菲更亲身体会到你可恨的风流手段,明白你非是不爱女色的人。而你却偏能对淑贞、秀真她们不屑一顾,这是什幺一回事呢?”项少龙心慌意乱的招架道:“或者怕是大小姐对男女之事经验尚浅,把我那九流的招数也当了是天下无敌的神功吧!”
凤菲羞不可仰大嗔道:“还要胡言乱语。”项少龙举手投降道:“我们曾有君子协定,不再提亲嘴这件事,但你偏又先提起来了。”
凤菲红得像喝醉了酒的俏脸现出似嗔似怨,娇艳无伦的神态,佯怒道:“不准你再胡扯,告诉人家为何今天你忽然会多了个小肚腩出来,又长出了这幺多花白的须发?”项少龙豁了出去,讶道:“你昨晚感觉不到这伴了我几年的肚腩吗?我的白发是因知道大小姐另有情郎后,深叹无望而一夜白头的。”
凤菲忽然垂首,默然无语。项少龙则不知所措的静待着。像过了整个世纪的漫长时间后,凤菲回复了平静,轻轻道:“为何凤菲不早点遇上了你?我活了二十一年,从未试过像刚才的投入了忘忧的境界。”项少龙叹了一口气,无言以对。刚才自己也忘掉了远在咸阳塞外的妻儿。
凤菲吁出一口仙气,淡淡道:“你确是个正人君子,否则这刻就会乘虚而入,得到人家的身体。现在人家的命运已和你连系在一起,可以坦白告诉我你是想瞒过什幺人呢?”项少龙松了一口气,心知她仍末猜到自己是项少龙,道:“自然是要瞒过赵人,若被他们知道我在这里,定会不择手段来对付我。至于谈先生,则是在邯郸时便是素识,大小姐现在该明白小人的苦衷了。”
凤菲哂道:“不要再在我面前装作‘下人’的神态好吗?凤菲什幺人未见过,但却没有人比你更有威严,偏又见色不乱。唉!夜了!你也辛劳了整天,回去休息吧!”项少龙如获皇恩大赦,连忙施礼起身,便要离去。凤菲大嗔道:“你好像很急于离开的样子。”
项少龙知道她心情矛盾,不过她的娇媚神态确令他再难以像凤菲所称道的那幺有自制能力,移了过去,半蹲下来,伸手挑起她下颔,低声道:“正好相反,小人实在是很不想离开。但若留下来,又会无法克制。”凤菲像失去了反抗意志般任他完成这轻薄的动作,星眸半闭道:“你不会的。是吗?”
项少龙重重吻下去,痛快地享受了她热烈反应的一吻后,才振作意志悄悄离开。到楼下时,小屏儿正坐在一角等他。他将小屏儿拉来坐在怀里,小屏儿怯生生地道:“你跟大小姐……”,项少龙温柔地亲了亲她的脸颊,柔声道:“大小姐应该心有另属,我不敢高攀。小屏姐会怪我吗?”小屏儿摇摇头,低声道:“如果大小姐真的喜欢你,那小屏儿只会高兴。只是以你的能力,是无法保住大小姐的。”项少龙点点头,抱着她娇嫩的身躯,回应道:“这不是我们可以干涉的事,我只要能保住小屏姐就好了。”小屏儿感激地献上香吻,两人温存片刻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