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呀,不过这次真的多亏梅相公了。」
这时候,魏思思走过来,对着四皇子说:「多谢梅相公相助,大恩不言谢,
若是梅相公有时间的话,请到继贤书院一坐,让小女子好好感谢一番。」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小姐是继贤书院的,那可真是太巧了,小生也是听
闻继贤书院,才来这海宁城,改日一定叨扰。」
「不知道相公何时前来呢?」
「明日如何?」
「那么小女子明日就恭候大驾了。」
四皇子望着离去魏思思的背影,嘴角挂着一丝甜蜜的笑容,他的扇子再次打
开,在这个清凉的秋天开始扇风起来。
观主很快走了过来,对着四皇子行礼说:「小道让这些粗人惊扰了王爷,真
是死罪,死罪。」
「不用说这些不吉利的话,范安民那边是否有消息了。」
「有消息了,王爷,是否前去看一下。」
四皇子扇子一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观主立马在前面带路。
到了门口,一个仆人看到四皇子,连忙行礼说:「爷,现在就去吗?」
四皇子点点头,那个仆人带头,带着四皇子翻山越岭走了十多里路,然后到
了一处山腰。
仆人指着不远处的一处竹林说:「小的看到他们进入到那竹林之中的房子里
面。」
四皇子点点头,和仆人小步接近这里。
在竹林之中,有一间三进茅屋,茅屋外面堆着柴火,院子里面塞着药草。
院子空地上,四皇子看着一个和尚在玩链子刀,那刀在和尚手中,可谓是出
神入化,忽远忽近,忽左忽右,让人琢磨不透。
「不知道观主是否有把握对付这个和尚?」
四皇子小声询问,观主摇头说:「小道不是他的对手,王爷,若是没有必要
,不要惹这个和尚。」
「观主,等下我将这个和尚引开,你前去和那个曹七说话,就说有大官准备
帮他伸冤,不过他先要说出这些人是什么人?」
关注看着四皇子,对着四皇子说:「王爷,这样似乎不太好吧,还是让小道
前去引和尚。」
「无须担心,本藩自有打算。」
四皇子说的离开这里,然后到了附近不远处的小溪,拿出故意拿起一块大石
头砸在水里,然后将银子敷上泥,在小溪里洗了起来。
传灯听到声音,里面跑了过来,看到四皇子手中的银子,眼中闪过一丝贪婪
神色。
「南无阿弥陀佛,这位施主,你在这深山里面干什么?」
「大师傅,你看这银子,是我从山中挖出来的。」
「是吗?施主真是还财气。」
四皇子将银子收入到衣袖之中,对着传灯说:「实不相瞒,我能得到这银子
,还要感谢和尚你们。昨天晚上,吉祥王如来托梦给我,说我能在这里附近找到
银子,我就来这里找,果不出其然,就在这里找到了一锭银子,大师傅,要不你
也来试试,或许你也有财气呢?」
传灯听到这话,念了一声佛号,就和四皇子一起到了附近的山洞寻找起来。
而小屋那边,观主见到了曹七出来,对着曹七招手,曹七好奇的走了过来。
观主将四皇子交代那番话说了一下,曹七连忙感谢说:「真是真的吗?真是
苍天保佑,不过这三人的来历,小的真的不知道,他们也没有告诉小的,只是让
小的在这里炒金椒子。」
观主听到这话,让曹
七回去,好生打听,若是能得知三人底细,就前来长青
观找他,到时候自然会让沉冤昭雪。
曹七说是,转身回去了,观主也退出竹林,在山路上等待四皇子回来。
四皇子和传灯挖了一会儿,心想观主那边也差不多了,于是叹气一声,不在
挖,和传灯离开这里,到了外面说:「算了,看来今天就只有这点财气了,大师
傅,也麻烦你不少,这银子就给你吧,算是一个善缘,吉祥王见我礼敬三宝,说
不定会再次赐福我。」
传灯看着四皇子递过来银锭,咽了咽口水,然后推辞说:「这是施主你找到
,小僧无功不受。」
两人不由互相推辞起来,突然之间,四皇子只觉手中一轻,银子就消失了。
四皇子看了过去,见到吕子魏站在那里,笑着说:「你们既然推辞来,推辞
去,不如将这银子送给我,想必大人久住京城,这区区十两银子,也不在乎?」
传灯听到这话,脸色一变,拿起缠在腰间的链子刀,神情不善的看着四皇子。
四皇子心中一惊,但是神情不变地说:「什么大人,我不知道兄台这话什么
意思?」
「大人你在游仙楼可是很威风了,小的就算记不住大人你这张精凋玉琢的脸
,也不会忘记你这一身上等绸衣。」
吕子魏懒洋洋的地看着四皇子,眼中说不出的得意。
听到这话,四皇子突然跃起,向外面逃去。
传灯准备出手的时候,吕子魏拦着他,对着他说:「如今取得金椒子要紧,
这京官什么时候杀都来得及。」
吕子魏和传灯一起回到屋子里面,虞慧儿拿着一个袋子,对着他们说:「这
里已经有八两了,应该差不多了,我担心事久有变,不如离去。」
传灯点点头,这时候曹七走了进来,对着他们说:「三人,这八两金椒子,
价十贯。」
传灯听到这话,二话不说,一拳打在曹七脸上,对着曹七说;「若不是洒家
救了你,你早就在大牢里面呆着了,如今还敢要钱,看洒家不打醒你。」
传灯说着,再次踢了曹七一脚。
虞慧儿见到这个情况,拿出十两银子放在桌子上,对着传灯说:「大师兄,
无须多事,速速离开较好。」
传灯点点头,三人顿时离开这里,曹七挣扎从地上站起身,为自己上了一点
药,看着桌子上的银子,恨恨地说:「臭秃驴,竟然敢这样对付大爷,你给大爷
记着,大爷不报今天的仇,誓不为人。」
曹七等伤好了一点,就前往长青观,观主见到他,连忙引他见四皇子。
「你就是曹七,那三人是什么来历?你若是能说出来,小生倒是能在知府面
前说上几句话,保你无事。」
听到四皇子这话,曹七说:「小的虽然不知道他们姓什么,但是小的知道他
们要去首府观澜城,而且他们急需金椒子治病。」
「这金椒子能治什么病?」
「创伤,尤其是武器上带毒的。」
听到这话,四皇子想到耀棣说的,开口说:「那么寒毒呢?」
「更有奇效。」
四皇子不由一笑,没有想到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部费功夫。
「你前去海澜城,这里有一封信,你交给敬国公的世子,到时候世子自然会
明白。」
四皇子说完,亲自写了一封信,递给曹七,曹七接过信,恭敬的磕了三个响
头,然后拿出一个药囊,递给四皇子:「这位相公,这里还有一点金椒子,还请
相公笑纳。」
四皇子点点头,收下金椒子,让观主送曹七离开这里。
在两人离开之后,四皇子看着手中的药囊说:「这样似乎不用担心龙影剑上
的寒毒了。」
翌日早上,四皇子才起床,就听到外面有人求见,四皇子穿戴完毕之后,让
知客将人带上来。
这来人披着一件红斗篷,身体遮的严严实实,在进入到房间之后,来人才将
斗篷脱下,对着四皇子行礼说:「妾身见过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四皇子看着归王妃,摇头说:「你怎么来了,真是闲的没事吗?」
「是母后让妾身来这里,妾身已经前去见过父亲了,哥哥那边也有交代,他
们都会全力相助王爷你。」
归王妃说完,好奇看着四皇子,对着四皇子说:「不知道王爷在这里过的如
何?若是有什么不顺心的地方,妾身可以回到府上,让几个仆人来伺候王爷。」
「不用,本藩微服来此,就不准备享受什么。」
听到四皇子这话,归王妃再次开口说:「王爷,母后担心你会因玩而误了大
事,还请你多多注意,这沧海府虽然佳人如云,但是王爷也要闲着,莫要当那捉
云人。」
四
皇子准备说什么的时候,门外知客再次说:「施主,继贤书院魏姑娘求见。」
听到这话,归王妃摇头看了一下四皇子,似乎抱怨四皇子一番。
四皇子愣了一下,让知客请魏思思进来。
「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本藩一心想要追住叛贼,哪有什么心思舞风弄月。」
归王妃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那里无奈的看着四皇子。
没有一会儿,魏思思走了进来,归王妃仔细一看,见魏思思穿着一身鹅黄轻
衫,清丽澹雅,不由看了看四皇子。
魏思思看着归王妃,也是一愣,归王妃虽然年近三十,但是面润如玉,娥眉
澹扫,秋眸含愁,琼鼻樱口,如同书中说的大家闺秀一般。
「魏思思见过梅相公,梅夫人。这是请帖,希望两位能惠临,让小女子一尽
东道之谊。」
「我家相公前去就可以了,妾身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还请魏姑娘见谅。」
归王妃说着,从自己头上,取下一根金鸾簪,送给魏思思。
魏思思见簪子的那个金鸾做工精巧,栩栩如生,心想这簪子价格不菲,于是
推辞不敢。
四皇子这时候笑着说:「你就收下吧,否则内子会过意不去的。」
魏思思推辞不过,只好收下。
四皇子收下帖子,魏思思就识趣地退了下去。
归王妃送着魏思思出门,回到房间对着四皇子说:「王爷,不知道你有什么
话,需要让臣妾转告给母后。」
「你告诉母后,我在这边很好,一切都好,请她无须挂心。」
四皇子说到这里,一把拉住归王妃的手,抱着归王妃到床榻之上,归王妃见
到这个情况,对着四皇子说:「殿下,这还是白日。」
「这夫妻之间,哪里还有白日、黑日之分,难道你白天就不是本藩的妻子了
吗?」
「殿下,你就知道欺负妾身,妾身好歹也是好人家的女儿。啊!」
归王妃说话的时候,四皇子已经将她衣服都解开了。
四皇子轻吻了一下归王妃的锁骨,低声说:「你是好人家的女儿,本藩还是
天家子孙。」
四皇子说着,解开了肚兜,笑眯眯地说:「古人有一首诗说的好。融酥年纪
好邵华,春盎双峰玉有芽。画槛横依平半截,檀槽侧抱一边遮。香浮欲软初寒露
,粉滴才圆未破瓜,夹捧芳心应内热,莫教清楚着单纱」
「不过他那句夹捧不太妙,若是改成夹棒,那就妙不可言。」
归王妃听到这话,白了四皇子一样,对着四皇子说:「殿下,古人那些好诗
词,你没有学到,这些羞人的诗词你倒是学了不少。」
「难道润玉你不想要芳心热吗?」
归王妃没有在说话,解开四皇子的衣裳,然后将那阳具漏出来,眼神迷离看
着,亲了一口龟头,然后放在自己乳房之中。
归王妃的乳房如同凝脂,丝毫不需要口水润滑,这样夹着上下来回了几次,
归王妃看着不断出现的龟头,忍不住含了上去。
她和四皇子结婚十多年了,自然知道四皇子想要什么,她不是发出砸吧砸吧
的声音,如同品藏最好的物品。
四皇子听到这声音,本来就已经忍受不了的,先来了一发。
归王妃含着,然后找了一个茶杯,将这精液吐了出来。
四皇子看到这里,有一些惋惜地说:「唉,润玉,这么多年,你还是放不下
吗?」
「殿下,妾身乃是敬国公的女儿,怎么能如那些娼妇一样,殿下,还请你怜
惜妾身。」
「算了,算了,不愿意,本藩也不勉强。」
四皇子说着,解开归王妃的裙子,脱下鞋,然后看着那小巧的玉足,笑着说
:「这又让我想起了一句诗。」
「殿下,你又想到了什么歪诗。」
「什么歪诗,这乃是李太白李翰林的诗。履上足如霜,未着鸦头袜。」
四皇子说着,将归王妃的袜子脱掉,然后仔细欣赏起来。
归王妃看到这个情况,脸上升了两朵红云。
「殿下,莫要再看了。妾身想要。」
「原来爱妃你急了,莫要着急,本藩这就来。」
四皇子看着归王妃那牝户已经春潮泛滥了,于是让归王妃的玉手握住自己的
阳具,引导着进入归王妃的牝户之中。
这一进入,四皇子就感觉受到了巨大的阻力,他笑着说:「本藩如今算是明
白了,什么,叫做人不如新,衣不似旧。润玉,你这桃花源,可真是十年如一日
呀。」
「殿下,妾身好痒,你就算可怜妾身,快进来吧。」
「我只怕你这美人承受不住,到时候叫痛。」
「殿下,你我老夫老妻了,何必谈这些。」
四皇子不由一笑,还是慢慢推进,逗弄着归王妃,归王妃却是忍不住叫起
来
:「啊!,在进来一点,在进来一点。」
归王妃似乎嫌弃四皇子进来太慢,于是起身,自己用力,将这硕大的阳具给
吞了进去。
在阳具将里面塞得满满的时候,归王妃发出了满意的呻吟声,然后用模彷魏
思思说话的语气:「梅相公,好大,小女子感觉好爽,还请梅相公你多多怜惜小
女子。」
听到这话,归王妃明显感觉到四皇子的阳具又膨胀了几分,归王妃继续说:
「啊,小女子第一次这么舒坦,梅相公,你要不动上一动,让妾身舒服一下。」
「佳人有请,小生自然应当奉陪起来。」
四皇子站起身来,归王妃双腿紧紧盘在四皇子的腰上,如同八爪鱼一样,四
皇子抽查,归王妃就放浪的叫了起来。
在四皇子的协助下,归王妃如在云端,脸上全是潮红,在她泄身三次之后,
四皇子也射了出来。
两人就这样休息,一个时辰之后,归王妃站起身,脚步蹒跚,四皇子扶起她
说:「润玉,你怎么如同破瓜一样。」
「殿下你好好意思说,任何女子遇到你这金刚杵,能随便起身吗?我那几个
姐妹,对你这宝贝,乃是有爱有恨。」
「哈哈,她们只怕是爱多过恨了。好了,润玉,这一封信,你交给母后。」
归王妃点点头,接过信再次披上斗篷,对着四皇子说:「王爷,你要小心,
老五据说也私自来了,他自幼喜欢结交所谓游侠豪杰,你孤身一人,还请多多注
意。」
四皇子点点头,让归王妃回去的路上也多注意安全。
扶着归王妃上了马车,四皇子回到房间看了一下请帖,继贤书院的人请他吃
的是晚饭。
四皇子闲得无事,看了看书,到了傍晚时分,才拿着请帖前去继贤书院。
这一路上倒也算得上轻车熟路,进了前院,书院里面就有书生来迎接,到了
中堂,四皇子就看到了魏家人。
一个老态龙钟,精神奕奕的老太杵着一根龙头拐杖站在最前面,然后就是中
年书生和一个中年妇女,最后就是三对年轻的夫妻。
四皇子心想中年书生就是魏白云,连忙行礼说:「小生梅视罔见过控鹤先生
还有诸位。」
魏白云点点头,然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带着四皇子到了后院。
进入后院的客厅中,四皇子看到了一幅字画。
「渡河天马东去,几人发是经纶手?京城父老,新亭风好,可怜依旧!夷甫
诸人,神州沉陆,几曾回首?算平戎万里,功名本是,真儒事,君知否?况有文
日山斗,对桐阴,满肩清昼。当年堕地;而今试看;风云奔走。绿野风烟,平泉
草木,东山歌酒。待他年,整顿乾坤事了,为先生寿。」
四皇子看到这首词,脸上笑容顿时有些僵硬了,握着扇子的手,用力的捏了
一下,四皇子再次看了一下,下面提款是:「写辛稼轩水龙吟词为控鹤先生存魏
亭陈子思书。」
四皇子知道陈子思,在前些年,在益安府作乱,后被平定,捉拿到京城凌迟
处死的一位反贼。
不过四皇子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笑着对魏白云说:「控鹤先生,这字写得真
好。」
四皇子准备夸奖,但是这夸奖言语怎么都说不出口。
魏白云点点头,让四皇子坐下。
四皇子看着八仙桌,一下子愣住了,这是魏老太太看到他这个情况,叹息一
声说:「老身也是煳涂,忘记了梅相公是大富人家的公子,要分席而食,怎么会
坐这八仙桌呢?」
四皇子连忙开口说:「不是,老夫人你说笑了,小生只是不知道应该坐在什
么地方。虽然小生是客,但是小生年齿较幼,不敢不让。」
魏老太太笑着说:「你是客,这客人最大,你就和老身坐在上席就好了,你
若是再客气起来,怕是这菜都快凉了。」
四皇子说了一声越礼了,然后坐下来。
「请恕老身多嘴,不知道梅相公是做什么的,穿得这么好,老身这么多年,
就没有看过像梅相公你怎么体面的人。」
四皇子连说:「实不相瞒,小生父亲曾经当过几年官,所以家中还有一些积
蓄。至于小生,功名不就,如今准备南下,参加南榜,希望能有一个功名。」
魏白云听到这话,对着四皇子说:「听梅相公口音,是京城人士,不知道京
城现今如何?」
「不知道控鹤先生所问何事?」
「老夫听说皇太子被废,不知道可有此事?」
四皇子听到这话,点点头说;「确有此事,唉,真是不知道当今圣人怎么想
的。好端端的怎么又将大皇子给废了。」
「哼,这就是虞朝陋习而已,虽言尊古,但是事事不
按祖制。外示无为,内
修独治。」
魏白云喝了一杯酒,不悦地说。
「哦,是吗?小生倒是很有兴趣,还请控鹤先生明示。小生认为四妃三司六
部和圣人同治天下,乃是天下之福。」
「这不过表面文章,所谓四妃,不过照搬前朝四辅,不过改贤臣为家臣。所
言共治天下,然而权柄皆在皇帝手中。大司衡是天下兵马大元帅,而平妃也是替
天子征伐,两人到底谁管这天下兵马呢?虞国有禁军、厢军、府军三军之分。禁
军为九位行军都元帅掌管,总归平妃。各府厢军归总督所管,而总督又听命夏部。府军就是各国公自领。梅相公,不知道这天下兵马到底归何人总管?」
四皇子被魏白云这么一问,倒是说不出话来,虞朝兵权散乱历朝之罪,大司
衡若是要调动禁军,需要平妃同意。
调动厢军也要夏部批文。
至于府军,大司衡是调动不了的。
最多要求府军相助。
至于代天子征伐的平妃,除了自己所管辖的彩凤军,调动其他军队也是如此。
唯一能调动,的确只有皇帝。
「大司衡,夏部,平妃,三者互相钳制,古人玩制衡不过二者,而国朝高皇
帝不愧神文圣武,三者钳制,真是稳如泰山。」
魏白云讽刺了一番,再次开口说:「文妃掌吏治,大司农也掌吏治,春部也
掌吏治。雅妃掌礼制,大司民也掌礼制,天部也掌礼制。四妃三司职权和六部有
何区别?」
四皇子再次不吭声,心中十分不悦了,但是他没有表露出来。
「所谓共治天下不过虚言,天下还不是定于一尊,还不如前朝,太师掌兵,
太宰掌户,太保掌礼,太傅掌吏。」
「魏制不可法,先生莫非忘记了,前朝太宰乱权,诛太保,驱太傅,陷太师
,导致江山变,九鼎摇吗?」
四皇子终于反驳了一句,心中说不出的喜悦。
魏白云点点头,敬了一杯四皇子说:「的确前朝不足法,而如今圣朝又足法
吗?」
四皇子没有开口,他心中虽然想反驳,但是总觉得不应该反驳。
这时候魏老太太笑着说:「白云,好好吃饭,在饭桌上谈什么前朝,圣朝的。不过这皇太子,老身记得似乎废立了几次了吧。」
「启禀老夫人,这次是三次了。」
魏老太太笑着说:「不是说百姓爱幺儿,皇帝爱长子吗?这皇太子,怎么会
被废弃三次之多呢?」
四皇子也不知道怎么说,而魏存中开口说:「启禀奶奶,因为这太子无能,
圣人不喜。」
四皇子点点头,这个倒是实情,他十分明白自己大哥,无能虽然有些严重,
但是也相去不远。
魏白云也开口说:「皇太子无能也无大碍,若是登基,足以守成。而虞廷最
大弊端,并非皇太子无能,而是九子有权。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
九皇子还有如今十皇子网罗亲信,遍布罗网,朝臣只知九位皇子而不识太子,就
算皇太子侥幸登基,分封之后,必有九王之乱。」
四皇子听到这话,心中更加不识滋味,他终于忍不住反驳说:「高皇帝分封
诸王,本是遵循古制,这是尼山所道,诸儒立言。怎么控鹤先生反而有怨言,莫
非控鹤先生认为尼山有错,诸儒有错了?」
「治国不可法古,黎民于变时雍。尼山作春秋,非是法古,而是为曹立宪。
从曹朝之后,历朝皆不行分封,这诸侯之烈,酷于官员。分封之害,诸儒早有论
断。虞廷不知时变,只知泥古,这才是损尼山之道,诸儒之言。」
「控鹤先生,慎言!」
四皇子见魏白云一口一个虞廷虞廷的,忍不住呵斥。
魏老太太轻轻拍了一下四皇子的手,对着魏白云说:「白云,大家吃饭呢?
何必谈论这些,来来,梅相公,吃菜,吃菜。」
四皇子也拱手对着魏白云行礼说:「控鹤先生,是小生失态了,还请先生见
谅。」
「无妨,老夫也一时意气,还请梅相公海涵。」
四皇子敬了魏白云一杯酒,然后看了看四周,对着魏白云说:「怎么没有见
到思思姑娘?」
魏家人都一笑,四皇子也觉得这话有些唐突了,拿起筷子,有些生硬地对魏
老太太夹菜。
吃完饭,后院突然传来锣鼓声,魏老太太牵着四皇子站起来,对着他说:「
来了,我们出去看看吧。」
四皇子扶着魏老太太到了后院走廊之中,只见院子里面,已经有了一个戏班
,他们见到梅相公到来,于是开始表演起来。
四皇子陪着魏老太太看了起来,不过他不太懂,四周人叫好的时候,他总是
慢一拍才跟着叫好。
「
梅相公平时不看这些吧,你们这些富家哥子也是惨,只能看乐舞。」
四皇子倒是深以为然,虞朝恢复古制,在很多地方很让人不满意。
他们平时能看的就是雅乐和雅舞,没有什么赏心悦目的。
这几出戏过后,魏思思终于出现了,只见魏思思扮成老生,落魄地走上台,
开口唱道:「携书剑,滞京华。路有招贤黄榜挂,飘零空负盖世才华。老儒生,
满腹牢骚话。科科落第居人下,处处长赊酒饭茶。问何日文章有价?混龙蛇,难
分真与假。一俟秋闱经试罢,观灯闹酒度韶华,愿不负十年窗下。」
听到这曲子,四皇子看了看魏白云,这一晚上郁闷愤怒顿时消去一半,他心
想若是魏白云只要有出仕之心就好,区区一些言语,不足挂齿。
四皇子不知道,魏白云听到这首曲子,想的不是出仕虞廷,而是筹谋复魏,
这个秋闱不过一个假借。
双方虽然心思都不同,但是都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魏思思准备唱下去的时候,前院突然传来吵闹声。
四皇子脸色一沉,再次用力握住扇子,看着前院那边。
很快县尉带着一群人走了进来,拿着枷锁就要去套魏白云。
魏思思连忙走了过来,挡住衙役,对着县尉说:「你们这是干什么?为什么
要捉我父亲。」
「思思姑娘,我们接到人密报,说你们将御匾给烧了。这个可是大事,我们
老爷自然要让控鹤先生先去衙门一趟了。」
这时候站在四皇子身边的桃红小声说:「这下怎么办才好,早知道就不把这
匾给烧了。」
「我们说过了,那个匾是被风刮走的,当时你们就已经搜过了,不是没有搜
到吗?」
县尉得意地对魏思思说:「这次我们可是有认证,是不是风刮走的,控鹤先
生和我们去衙门一趟,自然见分晓。」
县尉说着,让衙役继续套人,这时候四皇子走了过来,手中巧妙地将衙役的
手给拍开,对着县尉说:「原来是这样呀,实不相瞒,小的那天泛舟的时候,突
然一块匾额落在小的船上。」
「是吗?那是什么匾?上面写着什么?」
四皇子笑着说:「一块红木匾,至于上面写的什么,小生识字不多,其中有
一个字不怎么认识,不敢乱说,怕惹方家笑话。」
「不怕,你说就是了。」
县尉能够肯定这匾被烧了,也不怕眼前这人会真的见过这个匾额。
「小的只知道,这开头两个字,就是贵府的尊称了。至于后面一个字,便是
波涛的波,至于这第三个字,他到底两点水还是三点水呢?小生就看不懂了。」
四皇子说着,看了看魏白云,意味深长地说:「小生猜想应该是两点水的凌
吧。」
县尉听到这话,结巴地说:「你……你怎么知道……?」
不过县尉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对着四皇子说:「口说无凭,你既然说匾在你
那里,那么你拿出来呀。」
「这个,匾我已经让人送到海澜城之中去了,毕竟是上天所赐,小生自然要
好生保管。」
「好,从这里到海澜城,不过两天路程,我多宽限你一天,那就三天,三天
午时,若是你拿不出这块匾,那么大牢等着你的。」
县尉说来,也不给四皇子讨价还价的机会,就这么带人离开了。
魏思思看着四皇子,也有一些疑惑地说:「匾额真的在你那里?」
「小生自幼娇生惯养,可不愿去大牢里面走一遭,思思姑娘放心,三天之后
,自然有御匾到这里。时辰也不早了,小生告退了。」
魏家人挽留一番,然后就亲自送着四皇子走出大门。
看着四皇子远去,魏老太太看着魏思思说:「这个梅相公怕是不姓梅,而是
姓姚了。」
「母亲大人,你为何这么说?」
「若是官绅之后,刚才见到那一副字画,就应该转身离去了,不和我们这些
魏逆扯上关系。而他还能面不改色,自然是不惧怕牵连了。」
魏老太太说完,再次说:「就算不姓姚,也是公侯之子,他刚才的表现,应
该是自小都是分席而食,这虞朝除了公侯之子,普通官绅之后,怎么可能自幼分
席而食。」
魏思思听到这话,笑着说:「姥姥,不管这个梅相公是什么来历,他现在没
有为难我们不是吗?」
「女大不中留了,不中留了,思思,算了,姥姥都叫老了,还管这些干嘛。」
魏老太太溺爱的牵着魏思思的手,和魏思思一起回去。
次日早上,四皇子就在宣纸上,将御匾上面的字再次写了一遍。
他走了出去,打听了一下,得知这城中只有一家有人凋刻木匾。
四皇子到了之后,对着掌柜说:「按照这个规
格刻一块匾。」
掌柜一看,吓得一个哆嗦,连忙说:「这位相公,若是没有衙门的批文,小
的不敢刻。」
四皇子这才想到,要凋刻这御匾,没有朝廷批文,谁都不敢乱刻。
他想了想说:「你将木材、漆墨还有工具给我准备一份。这是五十两银子。」
四皇子拿出一张银票放在上面,掌柜看着银票,咽了咽口水,没有收下。
「你可以放心,这件事,你若是不说,我不说。你自然没事,好生想想吧,
你这半生是否还能挣到这五十两银子。」
掌柜收下银子,对着四皇子说:「爷,送到什么地方?」
「长青观,机灵一点,别人抓到把柄,木头到了,你就没有事了。」
掌柜点点头,说知道了,知道了。
四皇子也有些饿了,到了游仙楼准备吃点早点。
他才到,就看见魏思思和桃红两人坐在那里吃着包子,魏思思见到四皇子,
对着四皇子说:「梅相公,来这边坐。」
四皇子笑着走了过去,行礼之后坐下,魏思思再次叫来一笼包子。
「梅相公,我很好奇,你不是要参加南榜吗?为什么还在这海宁城居住呢?
若是御匾那件事,你自然可以离开,反正县衙又不能去南都上抓你。」
四皇子微微一笑,对着魏思思说:「思思姑娘,你身上有铜钱吗?」
魏思思摇摇头,不明白他怎么这么问,而这时候桃红拿出一枚铜钱。
四皇子接过之后,对着魏思思说:「思思姑娘,你可知道这铜钱六铜四锡?」
「梅相公,你说这朝廷铸钱还不足色了。」
魏思思笑了起来,四皇子看她笑颜如花,不由一愣。
魏思思见四皇子发呆,不由开口说:「梅相公,你怎么了?」
四皇子脸一红,对着魏思思说:「没事,思思姑娘,在国朝北伐之前,魏帝
就收集天下之铜,熔铸成铜块,由船运往玄武国,据说到了玄武国的铜有三百万
斤,这么大量的铜流去,朝廷自然有心无力。所以鼓励寻找铜矿,发现或者冶炼
,可以补官或者补监。」
「那么梅相公你是准备通过找铜矿来补监了?」
「是呀,这比寒窗十年不是要轻松很多?还不用受那考官的气,说啥如今圣
人重文章,哪让尔等效班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