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起身来身子一转,没入帐幔之后。沈云烟抹去泪痕,整整凌乱的衣衫,坐直身子道:“妈妈,请进吧。”
柳妈妈推门进来,一进门便看到翻倒的凳子,地上被隔断的白绫,再看沈云烟的样子,一副被遭受折磨之后的模样,顿时大惊道:“云烟,这是怎么了?那天杀的对你做了什么?”
沈云烟悲从中来,眼泪哗哗流出,叫了声:“妈妈。”便再次大哭起来。
柳氏慌了手脚,上前来搂住云烟替她擦泪,流泪安慰道:“苦命的孩儿,这天杀的狗东西,老身咒他万箭穿身不得好死。我的儿莫哭,你哭的我心都碎了。”
沈云烟止住悲声,柳氏低声道:“赶紧去沐浴一番,莫让那天杀的留了种来,洗干净些。”
沈云烟愕然道:“妈妈说什么?”
柳氏道:“你不是被那畜生糟践了身子么?他留了东西在你身上,洗了那些污垢去。”
沈云烟两颊酡红,叫道:“妈妈你想到哪里去了。”
“怎么?那宁王爷没夺了你的身子?”
“没有……”
“那你怎生这幅模样?这白绫是怎么回事?咦?你脖颈上怎地有红印子?我的儿,你做了什么?”
“妈妈,我活不成啦。”
柳妈妈大惊,伸手搂住沈云烟叫道:“我的儿,可不要做傻事啊,你这是自己寻死的是么?”
沈云烟流泪道:“宁王逼我嫁给唐珏那老东西做妾,我若不依他便要花钱请街上的乞丐来夺我的身子;还说我们云霄阁他买定了,要是不依的话,便毁了我们云霄阁。奴家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一死了之了。”
柳妈妈拍着大腿骂道:“这天杀的货,简直比禽兽还不如。云烟啊,可莫要想不开,咱们从长计议,不要拿性命开玩笑。云霄阁给他们也无妨,大不了妈妈带着你离开南京城去别处过日子,咱们也是有些积蓄的;将来给你找个好人家嫁了,安安稳稳的过日子。都怪我,惦记着这一辈子的心血舍不得丢,早知今日,那天杀的来到秦淮河的时候便该放手的。”
沈云烟摇头道:“走不脱了,他说我走不出这南京城一步,除非是答应了他的要求,明晚便要来问结果。”
柳妈妈颓然坐倒在凳子上,喃喃道:“这可如何是好,咱们斗不过他啊。早知道昨日让你跟着那宋公子走就好了。妈妈知道你喜欢他,那宋公子倒也像是能托付终身之人,宁王好像也跟那宋公子相熟,应该不至于阻拦。一念之差竟然落到现在这个地步,都怪老身存了私心,心里想着,嘴里硬是没说出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