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没有春花这个人,但昨晚王府拿贼的时候却又确确实实的出现了这个人,听说还替你打了卫士副统领汪兴仁,打得他面目肿胀,牙齿脱落是么?”朱寘鐇冷声问道。
“叔父是怪我惩治府中恶奴是么?这汪兴仁擅闯我卧房查什么贼人,我乃庆王府郡主,一个奴才能如此无礼么?打他还是轻的,若父王在世,此人恐要被砍了脑袋,我庆王府中何时奴婢对主子变得如此不敬了?”
平安郡主身子有些发抖,不知是由于激动还是害怕。宋楠心中暗暗点头,郡主很聪明,朱寘鐇问的是春花这个婢女是谁,郡主却转换话题将矛盾扯到汪兴仁该不该打的事情上,想避重就轻的逃避追问;想法是好的,只可惜朱寘鐇几句话间已经表明了目的,定会不停的追问下去。
“桐儿莫激动,汪兴仁自然是该打的,叔父不但不会怪你,而且我还要追加惩罚,这汪兴仁胆大妄为之极,我打算砍了他的脑袋,你看如何?”
“那倒也不必,他也毕竟是为了拿贼,我也已经惩罚了他,此事倒也无需弄得不可收拾。”
“好,好,桐儿宅心仁厚的很,跟你父的性子很像;不过本王要问的是这个叫春花的婢女,能否叫她出来见见本王呢?”
“叔父,我说了,春花家中有事,今天一早便出府了。”
“哦?她家在何处?”
“叔父为何对一名婢女这般的感兴趣,她的家可不在宁夏,她是成都府人,原是我夫家仆役之女,我们在夫家认识的,前几日她来到这里寻到了我,说全家在成都府没有生计,于是我便收留了她做我的贴身婢女;前几日便说好了,让她早些回去接了父母一起来宁夏镇,今日一早她回成都府去便是为了此事。”
“哈哈哈。”朱寘鐇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的浑身肥肉乱抖,眼泪都要下来了。
“桐儿这个故事编的很圆满啊,成都府你的夫家奴婢千里迢迢跑来这里找你收容她,然后你收容了她,还让她接了父母来同住,呵呵,好啊好啊,仆役有义,主人有恩,好个有恩义的故事。”
平安郡主静静道:“难道不行么?这世间有情有义有恩的人多的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薄情寡义一切为了自己的。”
朱寘鐇冷笑点头道:“说的好,恩义情怀正是世人的追求,谁不想身边的人有情有义,只可惜这世间这样的事情凤毛麟角;而且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这个叫春花的人压根就不存在,你西楼之中有几个婢女婆子都是有名有姓的,根本就没这个春花。”
平安郡主道:“原来叔父不仅管着大事,连这等事情也关心的。”
“我可没空关心这个,我关心的是,为何贼人入府的当晚,你的房中凭空多了个叫春花的婢女,而现在这个春花又凭空消失了。”
“原来叔父竟然是有着这样的怀疑,罢了,叔父怎么说都有理,只是这件事我根本不屑回应,叔父连我都怀疑,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您若认为侄女儿行为有何不妥,大可拿了侄女儿去见官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