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难查的事情,田亩实实在在的在哪里摆着,只一丈量便露了馅。
姜汉长叹一声,心中后悔不跌,为了这五百亩田,自己恐也要搭进去了,一旦查出来实际的田亩数,可不仅是周东渎职之过,必要牵扯自己进去,麻烦大了。
“周大人,事情竟弄得这般摸样,本官实难预料,锦衣卫插手进来事情恐有些麻烦,不如这样,本官干脆将这五百亩田立刻返还军户手中,这样他们便查不出什么端倪来了。”姜汉虽肉痛不已,但却也不得不忍痛提出这个建议来。
周东忙道:“好好好,这倒是个好办法,立刻将这五百亩田地返还军户之家,令他们不得多言,也许会过了这一关。锦衣卫这帮兔崽子确实不好惹,宋楠这厮也是咬住了就不放的,还不如退后一步,让他们查不出什么来,我便可以以此为由对杨一清进行弹劾。”
姜汉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
身旁一人忽然沉声道:“不可,绝对不可。”
姜汉和周东循声看去,只见中屯卫指挥使周昂正面色阴沉的站在旁边,身后五六名军官都面色不善。
“周指挥使此言何意?事到如今难道还有什么好办法么?”姜汉道。
“办法卑职倒是没有,但我却知道姜总兵和周少卿这示弱之策不能用;那宋楠明显是同杨一清串通好了做戏给咱们看,咱们岂能被他们一吓唬便轻易的屈服?这不是正好中了他们的诡计么?”
“周指挥使,你怕是还不知道宋楠的手段,这厮在京城人人惧怕,谁都不愿惹上他,本官劝你还是不要自以为是的好。”周东冷声开言。
“他宋楠是谁下官可不关心,他在京城如何威风如何风光下官也看不见,下官只知道这里是宁夏镇,这里是咱们的地盘,岂容他在这里搅风搅雨。你们这一退让,姜总兵手中的五百亩田地倒是没什么,咱们宁夏镇官员手中的上万亩田地可都要以此为例被全部剥夺了。姜总兵,不是属下危言损听,咱们下边这些指挥使千户百户们可都指着这些田亩吃饭过日子,你以为朝廷的那点可怜的俸禄可以养活咱们一家老小?卑职把话说在头里,若是你们这回向杨一清宋楠他们示弱,下边的兄弟们的家产被无端剥夺引起什么骚乱的话,我可不会出头来替你们摆平,我周昂可不当缩头乌龟。”
“你……太放肆了。”姜汉怒道。
“卑职也就放肆这么一回,姜总兵这回要是装怂,那放肆的可不只是卑职一人了。”周昂冷笑道。
站在周昂身边的另一名指挥使何锦也挺身而出道:“周指挥使说的对,姜总兵若是交出田亩来,下边的兄弟们岂不是也要照办?到时候出了乱子可别怪属下们没提醒总兵大人。”
“对对,谁敢夺我的田,老子便跟他玩命!他娘的,打鞑子十几年落得什么好了?这么多年积攒一些田亩还要夺走,还他娘的叫不叫人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