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里,你便要负责保护我,我出了事便怪你。”杨蔻儿开始撒泼。
杨一清皱眉道:“蔻儿,怎么这么跟宋大人说话?真是没有家教。宋大人莫要见怪,小女性子野,都是老夫惯得她,此事由不得她。”
宋楠看着杨蔻儿急的要掉泪的样子,心中一软,她好不容易求自己跟着来一趟,便是要享受和父母团聚的天伦之乐,没几日便要送她走实在于心不忍。
想了想,宋楠开口道:“杨大人,要不这样,你和尊夫人以及杨小姐都搬到观雪楼去住,这样便于集中人手保护,在我锦衣卫亲卫的保护下,安全上应该无虞,而且你我也可虽时商议事情,两全其美如何?”
杨蔻儿高兴的跳了起来,拍手道:“好啊好啊,我们住在一起,有宋公子的锦衣卫保护,不就没危险了么?”
杨一清斥道:“像什么话,没规矩。”转头来对宋楠道:“宋大人,老夫是不会去的,你也早日搬出观雪楼为好,那是庆王府的产业,他之所以让你住在那里是为了讨好于你,你岂能上他的当。”
宋楠呵呵笑道:“您也知道这是庆王府的产业,我受的是庆王府的恩惠,可不是安化王的恩惠,再说我只是住一住罢了,临行前我丢下银两算是报酬,谁能说我受了他人恩惠?”
杨一清一怔,虽然宋楠是强词夺理,倒也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安化王的府邸可是远在两百里外的庆阳,这里的一切从名义上来说都是庆王府的,和安化王无干。
“杨大人,我佩服你的刚正不阿,佩服你为人的骨气,但何妨变通一些,这里的形势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住在一处利于商讨对策,也相互有个照应;再说这未尝不是麻痹那些人的一个办法,这不是妥协,这是为了做成事情而做出的牺牲,您牺牲一下呗。”
杨一清深思片刻,终于点头道:“那好吧,老夫便听你的。”杨一清这还是第一次妥协,若不是宋楠说的一条条的都是大道理,杨一清是断然不会松口的,杨一清之所以是杨一清,便是因为他根本就不会妥协转弯,否则当年也不会从巡抚任上被一捋到底住在荒坟堆里归隐了。
午后,杨一清一行十余名官员和随从终于搬到了观雪楼中,随同一起调来驻扎的还有锦衣卫的五十名护卫和杨一清的三十名亲卫,加上蒋丰调来护住外围的人手,小小观雪楼周边的护卫兵力已达四百余人,可谓是水泄不通。
锦衣卫的手段尽人皆知,他们也很容易便认出那些在观雪楼旁云集的各方密探,赵百户带队,故意走近这些家伙们摔在他们身旁然后揪着他们的衣领耍赖打架,几次一闹,暗探们心知肚明,各自离得远远的,让观雪楼左近的两条街区范围内清净了许多。
事情的进展出乎意料的顺利,傍晚时分,朱寘鐇亲自来到观雪楼拜会宋楠和杨一清,当面告知两人,所有庆王府收购的脏田均已退回出售人手中,庆王府的屯田和草场一概不违朝廷规定的限额。
对于卖出去的田亩又被退回来,天下间本无这样的道理,但别人不能反悔,庆王府却是可以反悔的,特别是这些田亩被界定为侵吞之屯田之后,军中武官们想不收回都不成。这下子一下成了烫手的芋头丢也丢不掉,不免怨声载道,因为随之而来的便是杨一清要找他们算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