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你是贼,我是官,我的绣春刀比你的兵刃好,这便是你我之间的区别。”
赵鐩反手砍出一刀,怒骂道:“老子可没说。”
宋楠在赵鐩的兵刃上再添一个豁口笑道:“你心里说了。”
赵鐩气的肺都要炸了,本来宋楠会武技,而且还武技不俗便已经出乎了赵鐩的意外,他本以为这个二十来岁便率军的少年将军必是某个贵胄之家的纨绔,却没料到手底下这么硬;再加上兵刃不敌,又被这家伙口头奚落,更是心头暴躁。
赵鐩一旦暴走,便尽显赵疯子的本色,既然两刀相交自己的兵刃会留下豁口,迟早不能在用,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你砍我我便让你砍,但我也要砍你一刀,兵刃互不相碰,来个搏命的打法。
宋楠一刀砍下,赵鐩不避不让,挥刀横削宋楠腰间,宋楠吓了一跳,立刻明白了赵鐩的用意,绣春刀半途转向前去格挡,赵鐩占得先机,得理不饶人,在宋楠绣春刀招架之前,钢刀也突然转向,斜向上劈向宋楠的肩颈。宋楠再次格挡,赵鐩再转向攻击绣春刀格挡不及之处,几下子一折腾,宋楠顿时落入下风。
五六回合之后,宋楠不得已斜刺里跃了出去,躲开横扫而至的一刀,就听见‘刺啦啦’一声裂帛之声响起,一朵红云落于雪地之上,宋楠觉得身后一轻,回首看时,身上披着的红色雪披只剩下半截,另外的半截已经被赵鐩这横扫的一刀割断,覆盖在雪地上。
宋楠脸上变色,赵鐩狞笑着合身扑上,宋楠终于怒了,这家伙欺负自己不敢拼命,自己也确实不愿与他换命,却被他抓住命门了;就像当初在蔚州对付王旦一样,身份尊贵着大多爱惜自己的性命,怎愿意同亡命之徒换命,不知从何时起,宋楠也完成了身份的转变,从亡命之徒变成了惜命之人了。
无暇让宋楠多想,赵鐩挥刀横扫过来,宋楠爆出一声大喝,身子微侧,手中绣春刀斜下劈出,竟然也不去格挡赵鐩这一刀。赵鐩明显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凭着自己这一刀,有碎石裂岩之力,宋楠这是在找死了,就算宋楠砍中自己的大腿,自己的命还在,宋楠怕是成了两截了。
赵鐩抿嘴闷哼,本来留着几分气力打算待宋楠格挡之时变招,此刻更是不留后手,全力砍去;宋楠打起十二分精神,钢刀及身的一刹那,一股大力透体而入,电光石火间,宋楠脚尖一撑地,借着赵鐩的一刀之力身子斜向跃出,手中的绣春刀轻轻一划,便将赵鐩的膝盖之下画出了一道深深的血沟。
于此同时,宋楠闷哼一声,身子如一只断线的纸鸢飞扑出丈许之外,在雪地上连滚数匝,伏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赵鐩腿上鲜血狂涌,以刀杵地,赶紧低头去检查伤口,见伤口处血流加速,一抬眼看见地上的半截披风,赶忙俯身抓起,要拿来包扎伤口。
猛然间,身前传来咳嗽声:“咳咳……你这个狗贼……咳!你可知道我这披风多么珍贵么?”
赵鐩愕然抬头,只见宋楠已经爬起身来,提着滴血的绣春刀佝偻着身子边咳嗽边走来。赵鐩见鬼般的张大嘴巴,这小子怎么可能还能爬起身来,虽知道宋楠关键时候的一跃是卸力,自己那一刀确实没有砍实,但即便如此,宋楠也不可能再站起来,不死也是重伤。
宋楠一手抚着侧面的肋骨,咳嗽着慢慢走近,身侧的肋骨隐隐作痛,全身的盔甲,外加里边的熊皮甲,再加上里边的几层衣衫,外加上及时的卸力,都还是让自己差点断了肋骨,可见赵鐩这厮发起疯来的蛮力有多么强横;宋楠估摸着,就算肋骨不断,身侧也必然乌青郁结一大片了。
“你知道,这披风有多珍贵么?”宋楠举起了绣春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