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事。
但是宋楠有些不明白,刘六刘七兄弟既然是官府组织的赏金猎人,实际上也属于官兵的范畴,理应跟官府关系密切才是,怎么会突然成了暴民的头目起来造反,当真有些让人费解。
宋楠也没打算深究其中根源,数月来各地的消息汇总越来越让宋楠心中的一个担心变成现实,刘瑾的新政实行后的近两个月里,暴民作乱的次数高了数倍,显然有些不同寻常,要说这一切跟刘瑾的新政没有关系,宋楠是无论如何不信的。那个政策已经将很多濒临破产的百姓逼到了死路上,他们唯有逃离土地哪怕是去要饭也比干了一年活,??活,最后还要欠东家大笔债务要好。
而为了不让百姓逃离,刘瑾又下令采取如文安县的这种做法,派人当抓捕手四下抓捕逃离的百姓回来,可想而知矛盾激发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本来暴民作乱是有着巨大代价为约束的,谁都知道一旦作乱基本便无退路,被剿灭之后除死无他途,但在如此巨大的代价下,还是暴乱频发,显然是因为生计无着,左右是个死,故而铤而走险。
以后世的话来说,群众基础实在太好了,不起来造反都对不住这么好的机会,很多贫瘠的州府遍地疮痍,就像是干透了的枯草,一点火苗便可燎原,想想都让人害怕。
虽然宋楠能得出这个结论,但他却无法证明这一切都是和刘瑾的新政有关,这可不是随口便能说出的话,一旦将此事和新政联系起来,自己和刘瑾都将没有后路,必然是你死我活之局;而在目前情形下自己还没有足够的说服力说服正德站在自己一边。
来自文安的第二波消息也在当日晚间被宋楠所得知,当知道一百多官兵全军覆没,宋楠意识到这已经不是一般的暴民敢做的事了。一般情况下,某地乱民生乱,官兵一旦赶到,暴民顿时作鸟兽散,他们只是为了图一时之快,抢夺或者杀几个为富不仁的大户罢了,而胆敢公然伏击官兵百人队并消灭之,这便是有组织的造反起义了。
深夜的奉天殿前灯影绰绰,风灯高高悬挂在殿前广场上的高杆上,文武百官一个个面色凝重的站在殿前,等待着紧急朝会的召开;有人扯旗造反,这是本朝最大的一件事了,作为朝廷命官,众人愤怒之余也带着惶恐和羞愧。
几名小太监奋力将厚重的大殿门推开,厚达一尺,高达两丈的大门摩擦着门臼发出沉闷刺耳的摩擦声,听得人舌根发酸,心头烦躁。
大殿内数百只巨烛已经点起,大臣们发现,皇上早已坐在了龙座上,一张脸在烛火下惨白难看,托着腮痴痴地发呆。众人鱼贯入殿参拜已毕,兵部尚书刘大夏首先出列介绍了兵部得到的最新消息,对于官兵被袭之事虽不甚在意,但出于某种心理,还是表示了自责。
正德还没说话,刘瑾倒是先说话了:“刘大人,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现在是要赶紧采取对策应对,皇上心焦的是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