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
“骗谁呢?你觉得这么说话有意思么?”马永成冷笑打断刘瑾的话:“你若有此意,这次新增内衙不是最好的时机么?你心中可曾有半分想到我马永成?还不是内定了高凤和谷大用么?这两人吵吵闹闹跟你闹别扭,反倒为你所器重;我不吵不闹兢兢业业忠心耿耿,你便是这么对我?”
刘瑾哑口无言,马永成说的确实是真的,自己压根也没考虑马永成,自己认为马永成也许满足于现状,也不会吵闹不休,却没想到,马永成心中已经积聚了如此多的怒火。
“马兄弟说的是,你有如此多的抱怨,为何不早跟咱家推心置腹,咱家还以为马兄弟淡泊名利,不欲劳神费心,你若早说,咱家岂会不给马兄弟尽力去安排?哎,也怪我,平时琐事繁忙,跟老兄弟们交心不多,倒是忽视了兄弟们的感受了;总而言之,是咱家的疏忽,今后定会改正,你放心便是。”刘瑾一副痛心疾首的摸样。
无论如何今日要稳住马永成,马永成主动前来,声称掌握了解决钱宁之事的对策,做些姿态诱惑他说出来才是正经。
然而马永成一句话便粉碎了刘瑾的企图:“刘公公,你也不必做这些样子,别人或许我不了解,但你刘公公我却是了解的,我也不指望你能施惠于我。在这内廷之中,靠的还是自己的本事;所以今日我便来向刘公公要个官儿,若是刘公公能答应我,我便助你解决了钱宁,且滴水不漏。”
刘瑾沉默了,盯着马永成看了一会儿,叹口气道:“没想到马兄弟对我刘瑾竟然已经失望至此,也罢,也不必多解释了,再解释反倒显得咱家虚伪的很。你说你想要什么?”
马永成道:“我想挪挪位置。”
刘瑾道:“司礼监秉笔如何?这可是皇上身边的近侍,地位在内廷之中也自崇高,咱家是司礼监掌印,倒是一句话的事儿,大不了除了一个秉笔的名便是。”
马永成摇头道:“我可不稀罕秉笔太监的职位。”
刘瑾皱眉道:“这是什么话?秉笔太监责任重大,皇上口谕圣旨乃至奏折的披红都由秉笔承担,在你口中竟然如此不堪?”
马永成冷笑道:“咱家是就事论事,秉笔的权力自然不小,但在你刘公公的司礼监里,谁不是提线傀儡?岂有半分权力?叫我说都不如在内承运库中自在。”
刘瑾怒极,喝道:“那你要什么?难不成要我让位于你,你来当这个司礼监的头儿不成?”
马永成道:“咱家倒也没敢这么想,刘公公的职位谁敢抢?这不是找死么?咱家只要御马监掌印太监的职位,另外,御马监三千御林军可不准公公派人提督。”
刘瑾怒极反笑,笑声尖利刺耳,院中高树上堆积的厚厚积雪仿佛也不堪声波所扰,扑簌簌漫天而下,将两人的头脸身上落得一片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