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被五花大绑绑在木柱上,宋楠搬了张破凳子坐在他对面对着他笑,孟小四被他看得发毛,叫道:“锦衣卫怎么了?便能私设公堂么?再说,老子犯了何事?”
宋楠笑道:“你还嘴硬,爷我都跟你说了,四海酒楼的小伙计肯定认识你,你还不明白是什么事犯了么?”
“不可能,天那么黑,又蒙着脸,他怎么会认得出……”孟小四叫道,忽觉说漏了嘴,忙闭嘴不言。
宋楠呵呵笑道:“不打自招,好,实话告诉你,四海酒楼的小伙计确实不认识你,可你别高兴的太早,你们的行踪早在我锦衣卫旗校的掌握之下,你们的一举一动都没逃过我们的眼睛。”
孟小四鄙夷的道:“吹牛,想骗我,门都没有。”
宋楠道:“你不信?那我便跟你唠唠,那天你们一行六人来到正南坊,晚间在鸿运赌坊中赌钱,你手气不错赢了不少,三更的时候,你们去作案,事前你们摸准了四海酒楼小伙计的回家路线,便躲在猪尾巴胡同里等着他;你躲藏的位置我都知道,就在胡同南头的一堵矮墙后面是不是?见到那小伙计你们上去一顿暴打,还抢了人家二钱银子,对不对?”
孟小四张大嘴巴不可置信,要说作案的过程那小伙计肯定会告知查案之人,宋楠知晓倒也罢了,自己藏身在矮墙后面的位置宋楠又是如何知晓?难不成真的是被人看见了全过程不成?
“之后你们回鸿运赌坊继续赌钱,到了早间,你们便去另一名伙计的门口将他堵在院子里殴打,然后回归赌坊赌到中午方才离开,我说的对不对?”
孟小四头皮发麻,宋楠所说的正是当日自己等人的行踪,好像亲眼见到一般,这怎么可能?孟小四想来想去,忽然发现其中的一大漏洞,登时放下心来。
“你这全是臆测,既然我们的行踪为锦衣卫所知,为何你们不当时拿了我们,偏偏过了快二十天才来找我?可见你并无什么目击之人,只是想套我的话罢了。”
宋楠微笑道:“你倒是不傻,看来没少跟官府打交道,习惯于狡辩抵赖,之所以不当时拿了你们,那是因为我想知道你们从别的坊间来到我正南坊作案到底意yu何为?”
孟小四道:“抢钱呗,还能如何?”
宋楠摇着手指道:“别死扛着了,你在浪费小爷的时间,我的耐性很快就要被你消磨干净了。要抢钱你们也不至于选择两个穷光蛋一般的酒楼小伙计下手,也不至于打得两人起不了身;莫以为我不懂你们行里的规矩,既动了抢劫的念头自然是寻大户下手,给钱便行,也从不滥伤无辜。”
孟小四无言以对,那晚上一共在两名伙计身上只抢了三钱多银子,这也叫抢劫的话,传出去怕是被同行笑掉了大牙。
宋楠面色变冷,厉声道:“你唯一的出路便是老实交代,想蒙混过去那是休想,我之所以将你带到此处而非直接押往锦衣卫衙门,便是想给你个交代的机会,否则,锦衣卫中十八般刑具的苦楚你想必也有耳闻,进了衙门管你交代不交代,先过一遍再说,你若运气好挨得过这些手段再说。”
孟小四岂会不知锦衣卫的手段,常在街头厮混,宁愿被顺天府衙门或者是刑部衙门抓了,也不愿落入锦衣卫和东厂手中,那可是两处吃人不吐渣的狼窝,进去了就别想有一寸好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