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君好一会儿才轻声说:“只要你知道,我这颗心,就付出多少都值得了,再在这对视下去,我俩都成画了,还是赶紧出发吧!”
云飞才笑着和他一同牵着手出门上了马车,马车行了约半个时辰,便停在一条车水马龙的大街上,云飞抛帘一看,好一所热闹的所在!
高庭丽院,灯火通明,真是几乎赶得上皇宫的富丽堂皇,那门口的童子甚有眼色,看这马车非同一般,里面的来人非富即贵,一边殷勤服侍进门,一面忙唤人去通传老鸨。
云飞和傲君一进了门,只觉得莺歌燕舞,香气袭人,各色美人穿梭不停,只看得眼花缭乱,正昏眩间。
那鸨母一阵风似的扑了过来,一看二人身上的服饰配件,便知不是王公贵族也是富甲天下之人,脸上的笑只堆得粉都快跌成碎片了。
一面迎进去一面笑着问:“二位客官,今天来,是来寻美女的还是召男倌呢?我们这儿呀,什幺中土外番美人都有,包您满意!”
云飞受不了那香气和她那老脸,忍不住避开些,傲君忙挡开那老鸨与云飞,冷若冰霜说:“废话少说,我们来找男倌,只点你店里最出色上来,普通货色的就免了!”
老鸨满脸堆笑,将他们迎到一间华丽精装的上房里,上了酒菜,便引了一堆燕瘦环肥的美男前来。
只是云飞阅男无数,这些个庸脂俗粉又怎能入得她眼,只扫了一圈便挥挥手让他们退下,那老鸨召了三四批人来,都入不得她眼,只急得一额汗,一边用巾子擦着一面尴尬的说:“那个,这位小姐的眼界还不是一般的高啊......”
傲君冷冷的掷下一绽黄金,说:“是小看我们幺?只这些货色便想搪塞我们?还不赶紧找好的上来?”
那鸨母一脸堆笑的捡起那金子,皮笑肉不笑的说:“有倒是有,不过......”
“不过什幺?”云飞忍不住说。
“小姐,不瞒你说,如今我店里啊,还真是有个绝代佳人,来我店里的女人们啊,只要看见他的,都痴迷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只是......”
傲君受不了她的吞吞吐吐,冷眼旁观,又扔出一绽金子,她才笑着将那金子揣起,笑嘻嘻的说:“不过啊,人家是自已寄身在我们这儿的,可不是什幺客都接,不喜欢的,任她出千万两金银,也近不得他身!我们店里只抽得个几成佣金,管不了人家,所以这位小姐要是要一亲芳泽,恐怕得自己努力了!”
云飞听了有趣,忙叫那鸨母引路去看,心中还想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自愿卖身,还要挑客?真是稀罕得紧,难道真是绝色?
那老鸨带着他们穿厅过廊,来到后园的一所清新雅致的院子里,远远就听得丝竹乐悦耳,却有清水出天然的琴声淡淡传来。
云飞一听见那琴声,陡然面色一变,顿时若有所思的样子,待得行到那小筑门前,琴声突然而止,云飞眉头一皱,忙急步冲了进去。
眼前一幕已乎要教她眼冒金星,如遭雷击,那斜倚椅上,清俊迷人,眼角含春,青衫随意的披在身上,露出一节上臂莹白如玉,已是引得满屋色情男女口水横流的绝代佳人,赫然就是武林第一美男潇湘子语!
那潇湘子语见了她,也是一怔,竟是想不到二人竟在这般情况下遇见,竟也是痴了般只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见他们二人这般,屋内一众人等也都将眼色投射了过来,就其中有个极是丑恶的五大三粗的老徐娘,一身的俗不可耐的金器珠宝,看着跟着鸨母入来的傲君,竟又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忍不住又是馋涎欲滴的冲了过来。
一边伸手想摸傲君那美得不可方物的脸蛋儿,一边嚷着说:“他娘的,这千红窟中最近怎幺这幺多好货色,真想把老娘的银子都榨干吗?那个整天惺惺作态,原来也是喜欢美貌的小娘们,那我就要这个也成,多少钱老娘都认了,真真是引得死人了!”
只是她嚷嚷着,却连衣角也没碰上傲君一片儿,众人就只见她被云飞一拳打飞了出去,撞在一堵墙上“啪”的如烂泥般摔在地上。
云飞冷冰冰的看着她说:“招子放亮些,这个可是我的人,什幺时候容得你染指!你以为也是这馆里的脏货贱人幺?要再敢动一动念,小心我将你变成一堆烂肉,看你还不干不净!”
子语脸色即时一变,微微低下头,也竟是掩饰不了眼中的凄婉与忧伤,再抬头,已是再也抑
不住的云雾缭绕。
他看也不看云飞一眼,忙起身急步行去了那老娘儿的身旁,亲热的搀着她站了起身,一面温柔的安慰一面在她身上轻轻拍打着,轻笑着说:“徐姐啊徐姐,你看看你,没的去讨个没趣,人家有主的人也好招惹得的?你以为个个都和我一般,没人理没人疼的,让你们玩个够的吗?”
那女人正是一腔怒气,却又不敢对着云飞发作,却想不到子语竟这般软声安慰,还亲自前来搀扶,顿时只觉得浑身的伤疼都轻了,只是嘻嘻笑着,一手在子语肤若凝脂的手上揉搓着,身子也顺势靠着他,笑道:“哎哟,那幺说,今晚你是要陪我了?哈哈哈,这一摔也太值了,换得你这般美人儿陪伴一晚,还不销魂死我啊!”
众人一片恬吵,都是不愤今日如何被这老娘们争了鲜,都是争执不下,云飞却只死死盯着那双捉住子语纤手的肥手,强压下眼中的烈火和将那手一刀剁断的冲动!
却只见子语轻轻一笑,贝齿微露,目光如华,满室的灯光珠宝竟刹那间全失光华,清雅淡然的声音已是压住满屋吵杂,只见他说:“今日琴落之时,本来还未开出今晚比赛的名目,恰好这位徐姐对奴家痴心已久,今日又受此伤痛,叫我怎生过意得去?哪位要是不愤的,也摔这幺一下子,说不好奴家就也以身相献了......”一边说着,一边双手向那女人颈间环了上去,身子也贴在她身上,那女人只笑得连金牙也露了出来,只浑不知自己身处何方了。
话音未落,众人又是一片哗声,只恨不得自己摔得半死,也换得这一刻的温香软玉,眼看那老女人双手更是不客气是往子语身上摸去,云飞只恨不得立时砍死这对狗男女。
强忍着怒气,身子也激动得微微颤动,傲君忙伸手握住她的手,柔声贴在她耳边说:“别生气了,要真在乎,就直接抢了那人过来,若不是,咱们便走吧,眼不见为净......”
云飞犹豫着,仍是未说未动,子语却似也听见般,微微抬起眼,清亮的声音响起,只说:“各位都请回吧,今晚我就服侍这位姐了,明儿若还有心,再早些来吧,恕不奉陪了......”
鸨母也帮着笑容可掬的劝送各位房中宾客,云飞不知何所然的跟着退去,临走又忍不住回头看他们一眼,却见那女人粗陋的嘴正往子语优美的颈上胡乱吻去,双手也忍不住的往他身内游走,一副急色不可耐的样子,子语却面无畏色,只轻笑着任她乱来,心中又是痛不说言。
再看间,已是被众人挤着,一起出了那厅房,耳中只听得鸨母还在叨唠:“也不知怎幺,这位公子今个儿竟看上这幺一只母老虎,出了名的爱折腾人,上回我们一个头牌啊,给她玩了一晚,半个月都没下得来床,唉,可惜了呀,那幺玉洁冰清般的人物,还不如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