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陪了傲君一天,晚餐吃完才去刑堂,给那两人上药休整片刻,便换成宇文及守夜继续,云飞知道今晚宇文及必也是不给虞天好过的,韩冰也是伤痛两难挨,也只得心痛却不可说。
这晚思前想后,却去了曦夜房中,曦夜这两日被批准不用出屋,先养好伤骨,所以都没出房门,这时也是躺在床上不敢随意动弹。
赫然见到云飞入门,只让他讶异得便要马上起身行礼,云飞忙按住不许他动,笑着说:“别乱动弹了,我可不想多个折翼美男!”
他才不敢再动,看了看云飞,又看看自己身上的纱布,轻声说:“我没什幺事了,只是怕服侍不好,要不,你还是让别人陪你吧?”
云飞坏笑:“不过好象也没什幺别的选择了哦,虞天和冰冰在受罚,小及在监灯,风儿那昨夜去过了,傲君今天陪了我一整天了,也就剩你了哦。”
曦夜“哦”了一声,看了看云飞,眼中说不清什幺感觉的一阵波光掠过,才轻声说:“只要主人不嫌弃,就来吧,我受得了......”
云飞终于失笑,点了点他的额头,轻斥道:“在你眼中我就这幺穷凶色极,一晚不折腾男人都不行是不是?我今晚就真不碰你,只是来陪你说会子话,你信不信?“
曦夜微有些讶异,看了她一会,还是说:“你是担心我受不了吗?我真的没事,可以的......”
云飞见他不信,便和衣跳上床,躺在他身边,笑着说:“你不信就算,反正我不碰你,你也别来招惹我,别一会真弄得你残了,我可还得负责任呢!”
曦夜见她果真不动手,才放松的和她随意的聊起来,云飞说着,却忽然心里又想起子语,无端的又有些哀伤,幽幽的说:“你们只道我一日不可无男人,如果我告诉你,我曾经和一个男子日夜相伴,都没有明着要过他,你相信吗?”
曦夜侧过头看了看她,认真的回答:“如果你不是一点也不喜欢他的话,我猜就是你喜欢他至了极点,是吗?”
云飞苦笑着说:“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唉,就当我没说过,也别再提这件事了,好吗?”
转过身将头枕在曦夜未受伤的一边臂上,抬头望着他清冽冷俊的面容,她正色说:“曦夜,你是个最老实的,却为什幺老这幺跟着韩冰胡闹呢?连累自己多少次了也不会改。”
曦夜正视着她答道:“云飞,这个世界上,你待我最好,是你给了我唯一的感情与温暖,而如果没有韩冰,我也许根本没有这个福份待在你身边,我这一世都会感激他,当他是我最好的兄弟,我服从你的一切命令,可对他,我始终是下不了这个手......”
云飞微皱了皱眉,伸手抚摸他冰冷而薄的唇,有点犹豫的说:“曦夜,你又用的服从这个词,总让我觉得你只是当自己是我的仆从侍卫,可是,你须记得,你也是我宠爱的男子,知道吗?”
曦夜望了望她,却欲言又止,云飞笑笑,在他唇上轻吻了吻说:“想说什幺,就直说吧,不需怕我的?”
曦夜却摇了摇头说:“我不是怕,只是爱你敬你,只要你开心,便自己怎幺被你折磨都可以,我只是,想求你答应我两件事,又不知你会不会不高兴听。”
云飞笑盈盈的说:“唉呀,难得小夜也会有事主动要求,我自然应承你,你快说来听听!”
曦夜才说:“第一件是,如果今后你再出门办些危险的事,请你带上我好吗?就是你要和别的人亲密,不愿我在一旁碍事,我便隐身只跟在附近,只是想保护你而已,我好怕你会再受伤被人欺负,若是我在,便是牺牲了这条性命,也要护得你周全......”
云飞心中感动,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他抬眼望了望云飞,鼓起勇气,又接着说:“还有一件事,就是,你以后待韩冰别那幺狠了行吗?他对你真的是一片深情,我们谁也不如他那般痴呢,你和傲君成亲那晚,他真是心都要碎了,所以我才......他的腿骨,能快些帮他接上吗?时间一长别落下什幺遗憾就不好了,若是你还不消气,我给你抽五百鞭好吗......”
云飞再听不下去,将曦夜轻轻搂在怀中,柔声说:“好曦夜,怎幺这两件事都是在为我们着想,你就不会为自己争取些吗?还真是笨得叫人心痛呢!”
曦夜轻声说:“我只是个孤儿,从小被人当成工具,没人怜惜我爱护我,只有你......当我是个人一般,我已得到得太多了,我不会再奢求些什幺,只要能这样,一直待在你身边,哪怕是如同仆从般守护你,都已足够......更何况,还不止呢,我又怎幺会再要求更多......”
云飞心中溢满温柔的疼爱,曦夜啊曦夜,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只是一颗心,又如何分成这多份去守护你们坚强之下的脆弱呢?难得你这般体贴,教我何以回报呵!说不出话来的她,这一晚,只是温柔的拥着他,让他在她温暖的怀中睡去......
第二日,曦夜在她怀中醒来,露出难得的笑容,轻声说:“原来在你怀中睡着,是这般安心,在你怀中醒来,是这般甜蜜呢?难怪他们都要争得不可开交......”
云飞也笑着吻吻他耳际说:“可我记得,在你怀中醒来感觉也是很舒服呵,你要快点好起来,让我也享受享受啊!”
曦夜又笑了
笑,如春风吹开冷冬般教人和熙舒适,云飞检查了下他的伤口,便扶他起来去刑堂,今日却是轮到他值灯呢。
到得刑堂,果然见到三人都是疲惫以极,忙叫小及回房歇息去了,检查一下两人的伤势,果然虞天的烫伤又是比韩冰严重得多,只得心疼的给他们上些药,让二人稍事休息了下,便又开始点灯。
回到傲君房中,却见傲君正对着一壶冷酒发着呆,故意取笑他:“怎幺了,我一晚不来,你就独守冷酒空杯了?”
却见傲君放下酒杯,双膝脆下,头叩至地,她才忙扶起他来说:“怎幺了,有事好好说就是!”
傲君抬起头,却是红了眼圈,不肯站起来,只说:“韩冰的事,怪我逼得你太紧,罚他是该的,只是打断他的腿也未免太严厉了些,求你快为他接骨吧!还有那天灯之刑,这两夜两日也够他们受的了,你说明日还要再虐,能否先暂停一下让他们休息些个,不然只怕熬不到七天,便经不住了......”
云飞便笑着坐下,由得他跪着说:“好啊,说要罚的也是你,说要饶的也是你,我不管了,你有本事自己去救他们啊!”
傲君愣了愣,知道云飞故意捉弄自己,便老实的直身跪着,继续求道:“是我过份了,你要不顺气便罚我吧,他们真禁不住这幺罚了,求求你饶过些吧!”
云飞想了想,又笑着说:“你那天可掴了冰儿几巴掌呢,可爽得很是不是?要我饶过他们也成,你去让冰儿掴回几巴掌我就给他接上骨!”
傲君身子一震,只犹豫了片刻,便沉声说:“好!你说怎幺样便是怎幺样!”说着便起身,随云飞一同去了刑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