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张三不知道,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更多小说 ltxsba.me玩火者必被火烧。他不知道,他已经被别人盯上了。倒霉的日子正在路上缓缓向他靠拢。所以说,倒霉的事情发生的时候,并不是一下子突然就横空出世的,那是早就酝酿发芽了好久好久滴。
这是后话,暂且不表。关于蒋未来和孙超一等的故事也是暂且不表了,重新回到我自己身上来吧。我王小左现在和蒋未来,李飞的关系已经不可同日而语,简直是关系好到无以复加。蒋未来过去的故事还有很多,一时难以讲完,所以干脆暂放一放。容小弟再来说说李飞同学。
李飞也很有意思,虽然他与蒋未来不是一样的风格,但一样有自己的风采。
九月初,西安已有凉意,长途汽车站,李飞抱着女友吻着她的小额头,女友泪眼模糊。即将离别,心里他妈的难受,撕扯心脏的那种痛。我们系分配方案下来,娘的就李飞一人分到了大山,悲哀到了极点,李飞和女友做着生死般的离别。
看来老子这辈子逃不脱与大山的缘分,辛苦考出来,毕业后,还是背着行囊回到大山。说白了,偶就一个十足的土包子,本来想通过几年大学留在山外,改头换面一下,褪去土气,做一回城里人,看来寡妇死了儿子——这辈子没指望了。李飞心里满是委屈和无奈。老子明白,老子无法改变命运,只有命运改变老子。
陈梅是李飞低一级学妹,三年前李飞在火车站接新生时认识的。她来自大城市,那年新生入校,当她走出火车站的瞬间,惊艳的长相和时潮的打扮让那些没怎幺见过大美女的男生满眼放光,特打击他们,当时李飞他们都没勇气上前替她提行李,眼睁睁地看着她拎着两个大包来到面前。
她很主动,也很大方,对他们一直微笑着,弄得他们这些男生特尴尬,感觉很丢面子。回校路上,她一直沉默着,望着窗外远处光秃秃的山,若有所思,平静得像一面湖水。李飞几个偷窥了她几眼,没想大城市的美女安静下来也是与众不同。
我们学校是师范类院校,是专门培养教师的,学校离西安市区很远,离县城也要坐半小时的车。真不知道哪位领导脑子进水了,把一所好端端大学偏要建在这兔子不拉屎的地方,别的不说,光就看一眼漂亮姑娘就得去西安城里,害得我们这些正在青春期的男生们生理发育都有点不平衡,没办法,有的男生只好去县城买个明星照挂在宿舍墙上,有刺激点的,也就是那种露得多的,各宿舍轮着挂。当然学校女生不是说没有,很多,但基本上来自农村,不是「红二团」,就是大象腿,剩下的便是小矮矬了,根本满足不了男生们对美的追求。
一路上满目荒凉,除了偶尔遇见几个村民赶着牲畜掠过车窗外,公路上连汽车的毛都少有。当时李飞很担心是不是她后悔了?但是她的表情告诉我,似乎没有。到了学校,李飞神魂颠倒地拎起她的两个大包,把她领到女生宿舍,她感激得说了声谢谢。而后李飞又鬼使神差地提着她的暖水瓶,屁颠颠地去很远的热水房盛了满满一瓶开水。我靠,真他妈犯贱,连他自己都没想会这样做。
离开时,她从包里拿出两个红彤彤的桃子递给李飞,说句丢人的话,来自大山的李飞还从来没见过桃子,因为学校附近不是产桃子的地方,吃桃子得到县城去买。入校一年来,李飞手头较拮据,从没拿过家里一分钱。学校发的这六元钱,他得节省下来买书。所以,他还是第一次见桃子,更不要说吃了,丢人!
李飞慌乱地忙将手缩到屁股后面,连说不要不要,没想陈梅从他屁股后面一把拉过他的手,硬将桃子塞在手里。李飞脸一阵发热,羞得猫一样溜了,出门时差点让门框把头撞个大包,最后竟然连姑娘的姓名也没问下。然而,更让李飞一辈子想不通的是这次殷勤竟成就了他和她的三年恋情,李飞不是一般的吃惊,捡了个「金元宝」似的整天嘻滋滋的,但他清楚,这是一段没有结果的爱。
他们的关系时断时续,最终没走到恋人间如胶似漆的那一步,尽管李飞内心爱得抓狂,却从来未主动向她表白过。每次鼓足勇气,演示了好多遍的「爱情道白」,到了她跟前却灰飞烟灭,始终不敢说出口。有时候李飞相信女人的漂亮和气质真是一把达摩的剑,能杀死蠢蠢欲动的男人那颗躁动的心,后来才知道,这就是女人的气场,越漂亮的女人,气场越他妈让人窒息,李飞承认他就是第一个被这种气场窒息而死的男人。有时他挺恨自己的,怎幺就这幺没出息呢。
三年里,陈梅像一颗明星闪耀在校园的舞台、运动场、舞池里。只要她在哪,总能引来一片色迷迷的目光,而她却冷眼相对。但让李飞纳闷的是,每次遇见他,她的眼神却意外的明亮和来电。李飞除了长相还算对得起大家、体育是他强项、外语还算过得去外,其他课程却是一塌糊涂,跟那些追求她的男生相比,李飞是又穷成绩又差,根本无法与那些傻逼男生相抗衡,好多男生私下埋怨,说李飞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李飞回击说,这块天鹅肉就是爱往癞蛤蟆嘴里跳,管你们屁事,有本事你们吃去。
当时学校严令禁止男女生谈恋爱,校长是个老顽固,他们的约会只能偷偷摸摸,往往放在晚自习之后的小树林里。有一次,校园里发现一个用过的避。孕。套,校长大为恼火,追查了一个多月,最后差点送去做DNA鉴定。由于学校严厉的校规,还有李飞骨子里的自卑,从没亲过嘴
,摸过腿,现在想起来,他跟陈梅真是谈恋爱吗,妈的,连他自己都儍不啦叽的说不清楚。
有一次,在校园林荫小道,当着那幺多同学的面,陈梅竟然用手套住了李飞的胳膊,李飞忙蹲下装肚子疼,真一个十足的土包子。「嘻嘻,有时候想,我真他妈是不是一个长棍棍的男人,有没有雄性激素。」李飞也时常这样揶揄自己。就这样,李飞跟陈梅相处了三年。
分别的前夜,大多数分配到如意单位的同学早早离校报到了,宿舍只剩下了李飞。陈梅来了,空空的宿舍没有了往日的欢笑,只有他俩相对无言。
为了李飞的分配,陈梅动用了很多关系,甚至连她父亲都亲自出马,但是那个只有李飞最适合的哪里来哪里去的分配方案,无法改变他重回大山的命运,谁让他的父母是修地球的呢?陈梅说了许多表示歉意的话,而李飞更加感激的是她为他的付出。夜很沉,很重,屋内空气压抑得李飞喘不过气。
陈梅走过去轻轻拉灭了灯,屋子顿时一片漆黑,陈梅坐到李飞的床头,紧紧地依偎着他,她伸出双手,捧住他的脸颊,端详了好一整子,滚烫的唇瓣压在他嘴唇上,使劲吻着。
李飞的初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