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此仇不报,天人共诛!」
自此,潇风山庄被一把火烧个一乾二淨,大火过后,潇风山庄只剩下颓门败
瓦,一片萧瑟。
魏云昭与其子女下落不明,江湖谣传有正面,也有反面,一些人说魏云昭母
子与女儿葬身火海,一些人说他们仍然生还,只是不愿露面,以避江湖正道人士
追杀。
时正南宋端平元年,史弥远死后,赵昀亲政,立即进行改革,之后联蒙灭金。
同年五月,赵昀任命赵葵为主帅,全子才作先锋,向河南挥军。
由于金灭之后,河南一直空置,宋、蒙两家没有议定河南归属,所以才有进
军一事,一路上相安无事,并成功佔领南京归德府,逐向开封进发.
七月五日,全子才进驻开封,却因没有粮草,延误了军机.
夜幕低垂,开封府内一片宁静,赵葵在星月迷朦下独饮闷酒,脑内思绪紊乱,
却没有一点醉意。
白玉亭内,传来琴声,在这个夜阑人静的晚上,何许人鸣歌弄琴呢?
赵葵拿着酒壶,信步来到白玉亭,看见一名抚琴女子,容貌绝色,风姿绰约,
而且身材惹火撩人,一身白色衣裙,如仙出尘,如画中女子一样神韵,抚琴拨弦
之间,那种轻若游丝,婉若莺舞之态,实让人情难自禁。
虽然看得出神,可是赵葵并没有失态,他欣赏她的琴技,更讚叹她的美貌,
这都出于情而止于礼,他一边听着琴音,一边喝着闷酒,有美人相伴,内心寂寥
也得到某种程度的安慰。
烦恼也一扫而空。
抚琴女子约莫二十岁,在这星辉月明的夜晚,竟像他一样独自解闷,是否代
表这姑娘也闷极无聊得很呢?
貌似这妙龄也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吧,不知许配了人家没有,想及她可能
还是大家闺秀,处子之身,赵葵不禁吞了吞口水,看那圆肥酥胸,配上柳蛇般的
腰,一身白衣胜雪,无不让男人翩翩入梦。
正当赵葵想入非非之际,琴音骤然停止,令他回过神来,收回心神,想喝口
酒,却扫兴地发现酒喝光了,完了,一切也完了。
赵葵向那姑娘投以一个微笑,她也以一个勾魂的笑容回礼,赵葵心中暗叫不
好,心想:「妖女啊,赵葵啊赵葵,你已为人夫,就安份守己吧,莫要动歪念啊。」
准是想转身离去,却听闻身后一声娇柔妩媚的声音,道:「大人留步。」
赵葵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掩不住的内心狂喜,转身就道:「不知姑娘有何
赐教?」
眼前这女子眨着一双灵动的眼楮,娇弱的道:「大人为何独自喝酒解闷呢?
莫非与小女子一样想排遣愁怀么?」
赵葵心想难得她愿意聊聊天,在这个夏风燥热的晚上给一份温柔,他即使死
也值了。
外表上看不出赵葵的失态,他的脸上还是依旧挂着冷峻的面色,十足难以亲
近,不苟言笑的正人君子,奈何这年轻姑娘早已看穿他不怀好意的心思,她正要
一步一步俘掳对方的灵魂,而赵葵还不知道危难将近。
「我烦的是军机要事,不知姑娘又烦恼甚么事呢?」赵葵借机盘问一下对方
的底细。
「我啊,正烦恼着婚姻大事。」
赵葵闻言,瞬即失望,果然是要嫁为人妇的女子,但失望之馀,他还是恭喜
她,说:「恭喜姑娘,觅得如意郎君,想必下嫁之人定是风度翩翩,气宇轩昂的
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唉……」她有心引他上钓,故不说明原因,引起他好奇之心,逐步下套。
「姑娘一脸愁容,莫非所嫁之人有甚么隐疾不成?」
「如果是有甚么隐疾还好,可是他偏偏是个健壮又猥琐的色老头呢。」
赵葵心中起恻隐之心,莫非正如她所说那人极为不堪?虽说是老头,想必也
有权有势吧,于是他试探道:「难道姑娘下嫁之人已有妻室?」
「正是,我要以妾侍身份下嫁于他,你说我愁不愁?」
赵葵心生婉惜之意,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仙子嫁着豺狼啊,可惜,悲哀。
他只好安慰道:「既然这门婚事已定下来,姑娘就别忧愁了,想必他也有权
有势,姑娘婚后可穿华戴美,生活无忧啊。」
她站起身来,走近湖边,伤心欲绝地道:「我宁可死,也不贪图富贵!」
「慢!」赵葵想出手阻止,但人到湖边,她已经跳下湖中了,赵葵一个跳跃,
遁入水中救人。
翌日,清晨,开封府的元帅府内,一间雅緻的客房中,床上睡着一位年轻女
子,正是昨晚跳湖那位姑娘。
赵葵救起她后,施行救治,先用手按压她的肚腹,使吞进的湖水吐出来,再
按压她心胸,出于救人心切,他没顾忌男女之别,只想救活她,这救治法是他从
一位医师处学来的,曾经救治过不少投湖投海自尽的男女,屡见奇效。
果不期然,她吐出湖水后,呼吸也慢慢地恢复正常,这时她已经甦醒,却装
作昏迷,要看看他会对自己怎样。
面对整身湿透的妙龄女子,湿了的衣服紧贴身体,勾勒出火爆的身材,那对
圆圆滚滚的巨乳,俨如一座大山一样压在她胸脯上,呼吸起伏间引出乳浪惊人,
这怪大的巨乳姑娘,生得我见犹怜,倾国倾城,简直就是祸水级别的女子,这等
媚惑勾人的女人,还是少碰为妙。
收拾心神,赵葵也不敢失礼,谦谦恭恭地带她回府,让僕婢替她更衣,一睡
就是一个夜晚,到现在才转醒。
她心中窃笑,心想这位元帅也算是一名顶天立地的汉子,竟美色在前也不为
所动,明明爱得要命,却能克制,如此心性,行军打仗,必然有利无害。
她步出客房,迎面而来就是一位婢女,她正要拿水盆来给她洗脸,结果她随
意洗个脸,抹乾后就问婢女,道:「请问昨夜带我回来的男人在哪?我想当面道
谢他。」
「元帅大人在偏厅军议中,姑娘就在正厅等候,我马上通知元帅大人。」
「好。」
赵葵得知昨夜投湖的那姑娘醒了,心头回想她出众的姿色,马上心神一旷,
速速议事,然后到正厅见她。
她等待良久,一瞥见赵葵的身姿,马上笑容满面地迎上去,行了个礼道:
「小女子多谢元帅救命之恩,小女子不知道昨夜亭内详谈的人就是鼎鼎大名的赵
元帅大人,实在失敬。」
「姑娘免礼,昨夜姑娘不是称呼我为大人么?这算是见面礼了吧,如此甚好,
姑娘不厌弃,就请直叫我一声赵大人便可,元帅这虚衔,也就不必多礼了。」
「是,赵大人。」
「裡面请。」
「赵大人请。」
赵葵笑呵呵地大步流星走进正厅,二人各自坐下后,赵葵才开口问:「不知
姑娘身体可好。」
「回大人,小女子身体无恙,谢大人关心。」
「如此甚好,不知姑娘姓甚名谁,是谁家女儿呢?」
「小女子姓楚,名若惜,家父早年过世,家母带着我和哥哥浪迹天涯,四海
为家。」
赵葵观言察色,从楚若惜口中所透露,她的身世有点曲折,也有所隐瞒,开
封府曾是一空城,昔日为金人所夺,如今收复失地,本城居民也欢然迎接宋军,
一片欢欣景像,眼下这身份不明的女子留在军中,实有点不甚妥当,可是他又不
想就此与她别过,听见她说居无定所,又有兄长母亲,想必定与他俩同行,若强
留她在军中,定必遭人非议,只好澹然说:「姑娘身体无恙本人就心安了,若姑
娘想留在此处多休息几天,大可留下,若想离开,本人也不阻拦,想必姑娘兄母
也是挂念。」
「我将嫁为人妇,我兄母早已经当我是外人,又怎会挂念呢?」
「楚姑娘何出此言,那有生母与兄长不担心女儿妹妹的呢?」
「大人不明的了,我在家中无位无份,母亲重男轻女,待我如婢,实不能用
常理想之。」
赵葵感叹人生悲哀,生在此类家庭,实乃不幸,于是便道:「若是楚姑娘愿
意,本人可格外开恩,留妳在军中,只要楚姑娘莫乱走,我想下属也不会诸多刁
难.」
「嗄,我下月初十便要嫁人,我兄母已经入住人家大宅,与之关係甚好,我
一旦回去,定必把我琐在房中,禁止我出户,我再也见不到赵大人了,可是留在
赵大人这,我兄母若然寻到,想必引起谣言,说赵大人把一个将为人妻的女子强
留军中,为赵大人平添麻烦。」
赵葵也觉不妥,只是碍于心中有仰慕之情,难言于表,故作义理一词掩饰,
道:「楚姑娘既然不想下嫁鄙人,倒不如躲在我军中,待婚期过后,再作打算也
未迟啊。」
这已经超出了作为一军之帅的态度了,赵葵的词理明显薄弱,私心昭然,但
正中楚若惜之下怀,她份外感激赵葵地道:「小女子蒙受大恩,怎能再缠扰赵大
人呢?」
「楚姑娘不必客气,赵某粗人一个,只懂打仗,不懂礼数,若有失大礼,望
姑娘恕罪,如蒙不弃,就此作罢.」
楚若惜又施一大礼道:「小女子先谢过赵元帅大人了。」
「请起,不必多礼.」
楚若惜暗暗奸笑,如此赵葵便落入她掌握之中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