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和她讨论了很久以后的规划和对策,她特意多请了一天假说要陪我去吴冕那里。「请记住邮箱:ltxsba@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结果晚上她突然腹痛,我说去看医生遭到固执反对,只好喂她吃了止痛药。
今早起床时孙宁整个人摇摇欲坠,在我的一再坚持下才同意留在家里休息。
我掂量了下手里拎着的塑料袋,刚走出电梯就闻到一股浓厚鲜香的味道,丝丝缕缕穿过紧闭的门扉传到外面。
孙宁平时不做饭,自嘲所有天赋都点在了工作上,除了公司食堂就是点外卖凑合,家里怎么会有食物的香味?难道是安德烈那小子跑回来了?
我满腹疑惑的掏出钥匙开门,发现她头发松松挽着,赤脚站在厨房瓷砖上发呆,身边是碎了一地的瓷片和汤水。
“这是怎么回事?”
孙宁一向不服输,人前人后都是面面俱到的女强人形象,甚少露出如此恍惚的姿态,我被她吓了一跳。她正要动弹,被我严厉的呵止:“别动,小心划伤!你站在那里,我来我收拾。”
我让她穿好拖鞋,将地面上的碎瓷片扫起来,小心翼翼的擦了一遍,扶她走出厨房。
“好不容易在家休息,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孙宁揉了揉脸颊,苍白的皮肤上出现一丝血色:“上午你走之后我去了医院,做了几项检查。”
或许是一个人奋斗太久的原因,在某些地方孙宁保持独立到执拗的地步。虽然慷慨的向我施以援手,轮到自己时却无论如何也不愿依靠别人。
“其实可以叫我陪你一起去,我们是朋友不是吗?”我重重叹了口气,“你帮了我那么多,多少让我还点人情。”
“这种事我一个人就行,真能用得到你的地方我不会客气。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在瞎想,我准备盛点汤喝,手滑摔了碗的时候遇到你回来而已。”
“那检查的结果怎么样?”
“……哪儿有那么快,还没出。”她伸出食指戳了下我的额头,抿出一个淡淡笑容,“得了,不说这个,楼上小哥刚送的汤,人家自己煲的,我还没尝到味儿,全撒地上了。”
“好好坐着,我盛给你喝。”
我总觉得孙宁的眼里并没有染上笑意,反而透出几分脆弱茫然的意味。然而她的表现与平常无异,我只好按下这份疑惑,等待合适的时机再询问。
装着滚汤的细青裂纹瓷盅颜色素淡,满满一盅脆甜白滑的贝肉和软滑鲜嫩的鱼肉,奶白色高汤散发出诱人的醇香,光是看着就觉得赏心悦目,可见制作者的厨艺和审美。
我暗自咂舌,这还是孙宁口中的“对她没有意思”?明明是下了血本。
汤的分量颇大,即使孙宁撒了一些,两个人喝也还是绰绰有余。在秋天喝一碗滋补鱼汤实是幸事,我口味偏淡,这份汤的咸淡却清爽得恰到好处。
热汤入喉,浑身都暖洋洋的舒服,上次体会到这种感觉还是好几年前,在那个b市城郊狭窄破旧的出租屋里……我中断回忆,孙宁放下汤匙,正对楼上小哥的心灵手巧赞不绝口。
“你真的可以考虑一下他。”我认真道,“你们俩性格互补,他主内,你主外,简直天作之合。不过我们俩合住,他会不会对你有误会?”
孙宁放下碗,收敛赞叹的表情,微微皱眉:“这件事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问过我了。”
我眼睛一亮:“说明他对你有意思——”
“我暂时不想谈恋爱。”她打断我,似乎心情十分烦闷,“抱歉俊彦,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我真的……唉。”
我摇头,轻声说:“是我不好。你高兴最重要,下回我会注意不提这些事的。”
她眼纠结的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了数次,最终别开脸:“俊彦,盛汤的容器待会儿你帮我还回去吧。”
“行。”我一口答应,“我洗好了送给他。”
“我还有一件事要和你说,但不是现在,你先让我自己静一静。”这句话仿佛代表了什么艰难的决定,孙宁站起来走向自己的房间,又回头对我嘱咐道,“楼上小哥住在1206,靠右边那户。对了,他姓君,君先生。”
我愣了愣:“什么?”
“君,君子的君。”她歪了歪头,“挺罕见的姓氏,非常好记。”
“……啊。”
澄净的澄。
君子的君。
我听见自己艰涩的声音,心脏像在空中下坠,一直下坠,扑通掉进一只收紧的手里,被温柔、不容抗拒的紧紧攥住了。
“确实……少见。”
第189章
“宋城,我真的受够你了。”
开门的瞬间我就确认了这个“君先生”的身份,转身想走却被他一把拉回屋内,困在由他怀抱围成的角落。
细密缠绵到窒息的吻落在我唇角,青年的手环住我的腰,隔着衬衫传递来不容忽视的热度。
“为什么要这样?”完全得不到回应,我侧过脸避开亲吻,仿佛在自言自语,“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为什么要做这种没有必要的事来破坏我的生活?你干脆装到底好了,君先生,怕我猜不出来?”
“嗯。”他声音低沉温柔得让人心碎,“俊彦,我一直在这里等你。”
我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足勇气和他对视:“等我上门质问?”
宋城弯了弯双眼。三年不见,他的模样并未如何变化,只是气质愈发沉稳内敛。高领米色薄毛衣,宽松居家长裤,十成十休闲气息的衣服也掩盖不住身上透露出的……
我想往后退一步,可背后是玄关,已经无处可逃。
“不。”
他微微一笑,眼底浮现的黑暗令我浑身汗毛尽竖,真切感到胆寒的滋味。
……危险。
宋城变了。我不知道这三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仅仅是站在他面前,我就感到喉头痉挛,心脏跳如擂鼓。尽管下一秒一双宽大干燥、极具安全感的手与我十指相扣,仍然无法抹去刚刚一瞬间脊背冒出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