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传说中黑黄脸的恶魔腾格汗,不仅大肆屠掠苍狼的子孙,甚至把尊贵的阏氏们放置在毡房中,让妖魔践踏她们的贞洁。
这是苍狼后裔无法忘记的耻辱。
拔海大声说:“你是说我们也应该像恶魔一样做吗?我的兄弟罕多尔,照着恶魔行事,你也会变为恶魔!”大帐内吵闹起来,支持罕多尔和支持拔海的各佔一边,有些认为用腾格汗做过的事对待他的后裔不算罪恶,有些则认为这样做是在模仿恶魔。
最后罕多尔的意见佔了上风,他大声说道:“我的兄弟拔海,你像猫一样敏捷,像老虎一样勇猛,但你善良的眼睛被魔女的外表矇骗,以为她们是柔弱而可怜的女人。
不要忘了,她们是恶魔的后裔,苍狼的子孙对恶魔从不仁慈!”拔海抿住嘴唇,最后说道:“罕多尔,你有着百灵鸟的舌头,我说不过你。
”他转身向戴着黑头盔的铁由施礼,“英雄的铁由,由你来决定。
”铁由盘膝坐在虎皮上,说道:“把属於圣主的礼物送给乌德勒汗,由他决定居桓王的命运。
把属於部族主人的礼物送给我的父亲。
”他站起身,“居桓的王后,那个妖婆,是我的战利品。
”帐内的男人停止争吵,露出怪而温和的笑容。
罕多尔摘下皮帽,朝铁由挤了挤眼睛,唱道:“地上的马驹每天都在长大,我们英雄的铁由,一个夜晚就要变成男子汉……”************依山而建的宫殿总是沐浴在阳光中。
站在殿前,能看到蒲昌海如镜的水面。
母亲曾说,海不该是这样的,真正的海在东方,有着比山还高的波涛,能够轻易粉碎巨舟。
海中生活的大鱼,一口能吞下两峰骆驼。
海里的水又鹹又涩,喝下的人都会因为乾渴而死,与蒲昌海的甜水完全不一样。
“但这是西陲。
”母亲最后无奈地说:“西陲的海应该是这样的。
居桓的王族拥有姓氏还不到二百年,何况一个生长着芦苇的蒲昌海呢?”“天朝是什么样的?”“天朝……”王后怔怔想了一会儿,“天朝的东方、北方、西方和南方,有着近百个属国。
天朝的帝都比整个居桓王国还要大,一个城市里面,就居住着一百万的人。
每天都有朝贡的使者进入帝都,带来数不清的珍宝。
”“天朝也有草原吗?”王后温柔地笑了起来,“那里到处都是农田,耕耘一季,就可以收穫一年的粮食。
天朝每个人都富裕安详,连奴仆也穿着丝绸的鞋子。
”“没有草原吗?”远玉有些失望,“在那里我可以骑马吗?”“天朝的贵妇和仕女是不能骑马的。
她们进出都有二十个侍女服侍,乘坐华丽的轿子和马车。
”“公主。
”挽着高髻的女傅情凝然地伸出手。
该是学习天朝礼仪的时候了,远玉无奈地起身。
那只手忽然掉落下来,断口喷出殷红的鲜血。
远玉双眼霍然张开,心里怦怦直跳。
帐外透过黯淡的光线,细雨落在草尖发出微响。
仍是这个白天。
时间刚刚过去不到一个时辰。
闭上眼,她就看到女傅被切断的手掌,还有母亲半裸的身体……她连忙看自己,衣服还是完整的,双手被捆在身后,卧在一堆华丽的绸缎中。
这座帐篷堆满了抢来的布帛和衣裙,却只有她一个人。
母亲、女傅、侍女们……都不知去向。
远玉咬着唇,口里鹹鹹的,是泪水的味道。
************一阵充满痛苦的呻吟声传到耳内。
王后睫毛动了一下,茫然睁开眼睛。
昏迷中,她似乎仍是尊贵荣崇的居桓王后。
每天中午,她都要小憩一会儿。
宫女们焚上一支安息香,轻轻盖上香炉,让烟雾细细吐出。
珍珠穿成的帘子低垂下来,日影在脚边缓缓移动……良久,王后才意识到眼前的树干不是植在殿外的那棵菩提树。
肮髒的树皮上沾染着野兽令人作呕的腥骚气味,用皮绳结成笼子。
粗糙的树皮磨痛了她的手膝,沉重的铁链坠在颈中,使她脖颈像要折断一般。
潮湿的空气透进牢笼,肌肤一片冰凉。
王后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她这才发现,身下两团抖动的白肉是她裸露的乳房。
王后羞耻地掩住双乳,但腕上的铁镣却阻挡了她的动作。
一阵尖锐的刺痛像刀锋一样刺入胸膛,将心脏切成两半,使她痛得抽搐起来。
宛若兰终於知道,她已经从天朝王族,居桓的王后,沦为野蛮人的俘虏,被关在囚禁野兽的木笼里。
一根粗大的铁链套在她颈中,另一端扯到笼外,用一根木楔钉在地上。
手脚都被铁镣锁住,扣在笼子四角。
她不得不屈辱地低着头,蜷着腿,屁股高高抬起,四肢张开,趴在狭小的笼子里。
她身子一动也不能动,只能看着被人唾吐的唾液与痰迹沾在颊上,顺着洁白的鼻翼缓缓滑下。
“呃……”记住地阯發布頁旁边传来一声痛极的哀鸣。
王后勉强转动眼眸,呼吸顿时一窒。
一个女人被拴在毡房中间的柱子上,她身上白色的丝袍沾满了泥污和青草的汁液。
她痛楚地扭动双臂,白皙的肌肤从满是血污的衣袖中滑出,残缺的手腕覆盖着污泥,却没有手掌。
居桓王宫的侍女都被挑选过,年老和丑陋的女人都被当场杀死。
却不知为何,留下了失去双手的女傅。
也许是因为她的容貌,使人认为她只是三十多岁的成年女性。
也许她是混在被俘的侍女中,带到营帐,被人发现她还没死,才扔进毡房。
那些污泥帮她止了血,但过多的失血使她昏迷不醒,随时都可能死亡。
毡房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一个女子奔了进来,没等她站稳,后面一个留着大鬍子的男人就冲过来搂住她的腰。
那女子的衣服被撕碎,裸露出大片大片的肌肤,在他臂中拚命挣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