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人赤马翰拧住王后的双臂,迫使她挺起胸来。
华服犹如凋谢的花瓣散落在地,中间是一具白得耀眼的雪滑胴体。
正值花朵盛开的年纪,王后光洁的肌肤如丝绸一样柔滑,熟透的身体丰腴白嫩。
她被迫挺起胸乳,将两只饱满白腻的乳房展露在陌生的野蛮人面前。
那些野蛮的征服者大笑起来,罕多尔用沾满血污的手指抓住王后一只乳房,大声说:“这个可憎的妖婆,却有着迷人的美貌,这是青穹和苍穹送给英雄们的礼物!”王后恸哭着扭过头,无颜面对这羞耻的一幕。
旁边的居桓王畏缩地避开眼睛,参差不齐的鬍鬚使他看起来可笑又可鄙。
罕多尔踩住居桓王的脸,问道:“你的女儿,居桓的公主在哪里?”远玉下意识地躲到一名侍女身后。
越来越多的蛮族涌进宫殿,把惊恐的侍女和女官围在中间。
这会儿即使变成风也无法逃脱,她只希望能拖延一点时间。
“在哪里!”野蛮人用脚在居桓王脸上残忍地踩着,“喀”的一声,踩折了居桓王的鼻樑。
鼻血汹涌而出,居桓王惨叫起来,指着人群喊道:“是她!是她!”侍女和女官们一片静寂,每个人脸上都充满惊惶。
“很小啊……”一个像猫一样灵敏的年轻男子悄无声息地走过来,他轻轻拉起远玉,像摘下一朵玫瑰一样,用鼻子嗅了一下。
“我闻到处女的气息,还有……你身上流动的——恶魔的毒血。
”远玉白着脸,一言不发。
从五岁起,女傅就告诫她:作为一名尊贵的公主,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哭泣。
但现在,她不知道是不是还要遵守。
远处的巨人赤马翰拧着王后的双手,一边抖动着她的身体,将她赤裸的胸乳展露给族人观看。
王后哭泣着,在那些野蛮人的轰笑声中,两只丰满而又圆润的乳球不停甩动,散发出白花花的艳光。
年轻男子把居桓的小公主远玉推到主人面前,然后放开手,单膝跪地,一手抚着胸口,用悦耳的声音说道:“英雄的铁由,您忠诚的拔海已经清理了王宫。
现在除了这里,王宫里再没有一个活着的居桓人。
“铁由冷漠地说道:“给居桓的王后,腾格汗的女儿,这个恶毒的妖婆带上铁镣。
像狗一样牵到毡房里。
”铁由抬眼看着华丽的宫殿,用他尖锐的声音说道:“拿走我们需要的东西,然后把这里烧掉。
”侍女和女官被集中起来,年老色衰的被当场杀死,屍体投进着火的宫殿,其余作为战利品被带回蛮族的营帐。
正如他们说的,苍狼的子孙对敌人从不仁慈。
宫城下方,已经烧了一夜的居桓城冒起滚滚浓烟。
城内大半男丁都已战死,倖存的居民被驱逐出城,在骑着矮马的野蛮人的押送下,离开家园。
他们将越过金微山,一直向北行前,停留在草原深处的乌德勒汗将收穫一批新的奴隶。
火焰刚刚升起,一阵暴风雨便席卷而至,浇灭了正在蔓延的火势。
那雨又急又猛,雨点落在燻黑的岩石上,发出金属般的声响。
居桓王彷彿被冷雨打醒,他呆了一会儿,喃喃道:“天意啊……”这场迟来的雨如果早到一天,至少能延缓敌人一半的攻势,居桓城也可能会晚一天陷落。
事实上如果居桓城能多阻挡一天,散佈在南方的居桓军就能赶到。
接着西陲都护府将调集西陲九国的兵力,与来袭的敌军会战。
作为魁朔部返回故乡的第一支队伍,铁由身边只有他自己的部族——连同妇女和孩子只有三千帐,不足两万人。
假如不是突如其来地攻陷居桓,英雄的铁由面对西陲联军的优势兵力和精良装备,将毫无悬念地败下阵来——正如此前曾经在金微山以北,兴起过的无数草原英雄一样,被实力庞大的天朝轻易击溃。
那些英雄们可能有着比铁由更剽悍的性格,比铁什干更强猛的力量,比乌德勒汗更出色的智慧。
他们缺少的也许一点:足够的运气。
正如千年后建立起无边帝国的四海之汗,他令人难以置信的战绩,仅仅源於一个机会。
这个机会有些草原英雄能够抓住,更多的却无法把握——能够掌握运气,更是一种运气。
那些曾经有过的成百上千个乌德勒汗、英雄铁由,都被埋没在青草黄沙之间,默默无闻。
这一次,运气站在了苍狼的子孙一边。
铁由攻陷了居桓城,俘虏了居桓王,获得了城内的给养,让他疲惫的族人得以喘息。
更重要的是,他得到了大批制作精良的兵器,以及居桓城内的工匠,这使他那些用着粗糙铁制兵刃,拿石头和兽骨作箭头的勇士战力倍增。
战争的突然与混乱,使西陲都护府整整四天后才知道居桓被蛮族攻陷的消息。
当西陲都护府的援军仓促抵达,面对的将是一群新装上钢爪的苍狼子孙。
当巍峨森严的天朝倾颓,也许不会有人想到,拆毁殿第一根樑柱的,仅仅是一场迟来的雨。
03短暂的暴雨停息下来,在风中变成了濛濛细雨,犹如一层薄薄的烟雾,萦绕在青绿的草地上。
远处望不到边际的蒲昌海,在雨雾中忽明忽暗。
居桓城与蒲昌海之间是一片肥美的草原,这里曾经是居桓的禁地,每年三月,居桓王族都会乘车跨马,到蒲昌海边祭祀。
传说他们的祖先来自於芦苇深处,在这片狭长的草原上,建立了最初的王国。
此时草原上却散落着无数零乱的毡房和营帐,挤满了疲惫而振奋的游牧者。
作为魁朔部的后裔,男人都仍系着羊皮,将一侧肩膀袒露出来,头顶剃发,腰里带着弓矢,他们无一例外都是擅长骑马弯弓的战士。
女人身上围的羊皮比男人多一些,但毛色更为陈旧,她们油腻而弯曲的头发系成辫子,背着婴儿,脸颊泛起健康的红色。
此刻无论男女,每个人都在欢呼,迎接部族的勇士们凯旋。
一辆大车进入营地。
车身仍带着箭痕和火烧的痕迹,巨大的木制车轮有两只手掌那么宽,它们沉重地压过草地,发出泥泞的声响。
瘦长脸的汉子罕多尔跳下车,他脸颊两侧的耳朵都被割掉,血污满面。
看到他脑袋只剩下耳孔的滑稽模样,族人先是指着他大笑,然后又大恸哀嚎。
对草原的勇士来说,这是一个洗不掉耻辱,远不像战斗中留下的伤口,甚至失去肢体,可以作为勇士的荣耀。
大多数族人笑过之后,都用哀恸向罕多尔表示了善意,只有一个汉子笑得久了些。
罕多尔气愤地冲过去,与他扭打在一处。
两个人都是草原血性的汉子,谁都不肯示弱,拳打脚踢,没有一个人后退半步。
一根枪柄呼啸着劈过来,打在两人脸上,几乎把他们的颧骨打碎。
“苍狼的子孙不会自相残杀。
”铁由尖声道:“好汉罕多尔被残暴的居桓汗割去耳朵,是草原上每个男人的耻辱。
”那个与罕多尔相斗的汉子擦去唇角的鲜血,喘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