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果然说的没错,如果我真的一直被困在眼下这个世界里,反倒是可以通过睡眠的方式来逃避,至少我可以在梦里见到我想要见到的人。
尽管我的梦境在没有潜入仪的帮助下,梦到的东西十分不可控,但至少也比完全安静,一个人或者活着的东西都见不到的要好。
刚刚那个听起来有些模糊的声音逐渐变得越来越清晰,最后变成一串铜铃般的笑声,是女人发出来的。
我忽然就睁开了眼睛。
不对,这个声音不是在梦里听到的,是这个空间里面发出来的。
我立刻就从地上爬了起来。
周围仍是白蒙蒙的雾气,但那个铜铃般的笑声还在。
第347章 女人
我越精,那个“咯咯咯”的笑声越清晰,要在之前,这种笑声会令我心底发寒,起一身的鸡皮疙瘩,然而此时我听来却觉得异常兴奋。
不管发出笑声的是人是鬼,只要我能找到,也算是找到个伴儿。
由于这里的四周全部都是雾气,此时我只能循声定位,靠着声音来指引我寻找笑声的来源。
听笑声,像是一个年轻的女性发出来的。笑声中有一种十分特别的韵味,听得人心里直痒痒,就好像女人在用自己的声音来勾引男人一般。
我最初有这种想法还在骂自己,他妈的周凉,也是闲着你了,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有心思想这些玩意儿?
但我随即意识到,这并非是我思想不干净,女人的笑声中就是具备这样的能力,能勾起一个男人潜在的欲望。
我忽然想,该不会是这里生活着可以吞噬人灵魂的怪物吧?
先是用女人的声音把你吸引住,笑得你心里直痒痒,情窦大开,然后再出现一个实体,把你吸引到她的身体附近,然后再用其他的方式把你彻底迷住。
你以为你的生活就此飘飘欲仙,实际上你已经成为一具空壳,完全被她控制。
这并非是我胡思乱想出来的情节,而是我之前看过的一本和催眠岛有关的经典小说,里面大概说的就是一个这样的情节。
一个男人在海面上迷了路,之后受到女人声音的指引,来到一座十分特别的岛上。
他吃惊地发现,那座岛从远处看,好似一个人都没有,实则生活着很多人,而且是数量繁多的年轻漂亮女人,虽然也有男人,不过数量极少。
他顿时觉得自己掉进了天堂,整座岛居然这么多年轻漂亮的妹子,然后还肉多狼少,简直是天底下所有男人的梦想家园,而他居然这么轻易就得到了。
他以为从此在岛上,就要和那些美女们过着没羞没臊的愉快生活时,却没想到,等待他的,其实是一个常人无法想象的人间炼狱。
他和其他几个为数不多的男人一样,彻底沦为美女们的奴隶,而那些所谓的美女,其实是一种面目特别丑陋的生物,假如男人识破了她们的真面目,估计会把自己胃里的东西吐得一干二净。
只不过她们身上散发着一种特别的香味儿,可以让男人们以为自己见到了美貌只应天上有的仙女。
小说中最为恐怖的,是那个人自己沦为了奴隶却不自知,把身体和灵魂都永远留在了那座岛上。那些恐怖的生物用这种方式斩断了他和现实世界所有的联系。
我记得当时和别人分享这本书的故事时,有人还道出了佛家的思想,称这个故事简直是对“色即是空”做了最好的诠释。
但也有心理专家对这个故事做了令人十分绝望的诠释,当人心底的某种欲望以一种极端的方式被各种满足时,那个人和僵尸在本质上是一模一样的,都只是受欲望支配身体的僵尸。
只是僵尸的形象比较具体和恶心,所以人们会本能的排斥,然而另一种模式则让人悄无声息地变成僵尸而不自知。
他妈的食色性也。
我的大脑在思考这些事情的同时,那个女人发出来的声音更具迷惑性了。
我头一次知道,原来有的女人光靠笑声就能令男人混乱。
由于想到了那个故事,我忽然对寻找笑声的源头失去了动力。我怕自己也上了那种恐怖生物的当。
我毕竟知道那个故事,也算是参透了故事中的奥妙,感觉这里的情况如果真的和那座岛屿一样,那我宁肯自己一个人呆着,至少能保证自己不变成只受欲望支配的僵尸。
可我忽然又想,如果是自己想多了,那我反而会失去一个好不容易可以接近同类的珍贵机会。
太难了。
我索性心一横,还是打算找找看,就算被我找到了可以令我变成僵尸的东西,别说她们真实的面孔特别恐怖,就算她是真的美女,我相信凭我的定力也能坐怀不乱,毕竟我的心里已经被林若兮给填满了,而且塞得满满登登。
我于是就开始努力捕捉声音的来源,却忽然发现一件怪的事儿,我刚刚已经移动很远的距离,听到的声音却好像既没变小也没变大,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忽然冒出一个怪的想法,难道这个声音来自于四面八方?
换句话说,发出这个声音的并不是一个人或者某个个体,笑声只是存在于这个特殊空间的一个元素而已。
假如真是我想的这样,那么这个地狱一般的地方就比我想的还要缺德。你在这里看不到任何同类,却能听到能勾起你欲望的东西。
我心里忽然生出一股无名火,对着某个方向破口大骂:“还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我不怕你!”
无人回答我,那个听起来令人心痒痒的笑声还在继续。
我瞬间感觉到一丝尴尬,刚刚就好像在一个特别吵闹的教室里,你学习学不进去,然后“嗷”地一声喊,让大家都小点声,然而无人理你,大家该干嘛干嘛。
突然间,我感觉这种具有迷惑作用的笑声,好像戴在孙悟空头上的紧箍咒,唐僧不知道躲在哪里偷偷念经来折磨他。
总之那种笑声开始令我感到一种折磨,我猛地堵住耳朵,好像一头受惊的野兽一样疯跑起来。
以这种状态奔跑果然能得到短暂的解脱,但我心知自己跑不了太久,这里的空间是无限的,偏偏我的体力却是有限的。
我奋力奔跑了一会儿,逐渐开始感到力不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