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的话赶紧说,别在这种关键时刻吊我胃口。”我敦促道。
皮特张这时才道:“当然不是骗你。”
“已经被判定脑死的人,怎么可能还救得活?你如果是拿我寻开心,现在说实话还来得及!”
皮特张露出不屑的情道:“呵,脑死判定。现代医院的局限性,三言两语是道不清的,总之我说有得救,就是有得救。”
“那还等什么,赶紧回去救人!”
说着我就要起身和他一同离开。
皮特张却坐的很稳,没有一点要走开的意思,只是稍稍变换了个坐姿,然后一脸淡定地说:“你先别激动,听我把话说完。”
我在满腹的疑惑中又坐回到床上。
皮特张这时又说:“要想救吴海洋,使用的办法是非常极端的,所以在使用之前要确定一个前提,否则就不是去救他,而是送他快点走。”
“是什么前提?”我忍不住追问。
“确定吴海洋究竟是不是梁家伟的儿子。”
我被彻底搞糊涂了。
“什么意思?敢情你刚刚和我说的关系,是你的猜测?”
“我当然有一些线索,但很多确实是靠推测,要想确定,你们需要找到梁家伟本人去确定。”
我倒吸了一口气道:“梁家伟还活着?”
皮特张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道:“听这话的意思,你希望他已经死了?”
“梁家伟在哪儿?”我追问道。
皮特张的表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并且从他的眼中发出一道骇人的寒光。
见他是这样的反应,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不由偷咽了一口唾沫。
“关于梁家伟,我目前只是查到个大概,知道他现在人在一个名叫花甲子村的地方,仅此而已。”
“为什么不继续查下去了?”我小心翼翼地问。
皮特张的表情仍然十分严肃,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接着才说:“很简单,因为我已经没有办法继续了。”
“嗯?”
皮特张随后和我说了一件他在调查期间的可怕遭遇。
他说自己刚离开叶家没多久,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他在暗中追查自己父母当年的事,有人躲在更暗的地方偷偷地追查他。
总之他有种极其不安全的感觉,便兑了一家茶店,偷偷干起了边缘生意。
皮特张称自己开这家店,表面上是为了赚钱,实则是为了保命。
我听了有些不解,便问他怎么个保命法。
皮特张说,最安全的地方,其实就是警察局,而让警察免费保护的办法就是做违法的事儿。
“所以你就开了这家底子不干净的店?”我问。
“嗯,真有事情发生,我自己一个举报电话就好。”
我忍不住苦笑,皮特张的脑回路和正常人还真是不太一样。
他继续和我说起自己可怕的遭遇。
有一天他回店里的路上,接到了一个匿名人士发来的信息,内容如下:你现在走的是一条死路,暂停你现在做的事儿,我放你一马。
皮特张说,他收到这条信息,是一周以前的事儿。
他当时的确害怕了。调查的事情他进行的十分秘密,这样都能被人盯上,可见那个人就像一股无形的力量,一直围在真相附近,阻止任何人靠近。
这样的人恐怕还不止一个,是众多人组成的一股势力。就像皮特张的母亲当年所说,是一群他得罪不起的人。
但另一方面,也证实皮特张调查的方向是没有问题的。
眼见就要触及到父母当年死亡的真相,皮特张实在不想就此收手,决定暂时无视那条信息,继续自己的调查,如果能把那个躲在暗处的某个人引出来,自己也算是走了捷径。
然而就在昨天上午,皮特张再次碰到扎手的钉子。
他回到自己店里的时候,在门口发现一只死相惨烈的死猫,猫的身下压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最后一次警告!
第287章 心理博弈
听到这儿,我终于明白皮特张为什么会想到来找我了。
他在调查中遇到了困境,为了保命,已经没有办法继续下去,但他又实在不甘心半途而废。
对他而言,我们这个团队是代替他继续查下去的最佳选择,根据他的情报,梁家伟是吴海洋的父亲。
单就这么一个原因,如果吴海洋没有出事,他一定原地蹦得很高张罗着要去找他的亲爹。
但皮特张没有想到他找到我们时,吴海洋已经出了事,躺在床上随时等待死亡的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