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屋里翻找了一圈又一圈,吓人的场景见了一个又一个,却仍然没有任何斩获。而且那只被我们寻找的眼睛还不一定是在这一层,如果是在整个四层的鬼屋来找这只眼睛,真的和大海捞针一样。
我甚至一度怀疑是自己分析错了,有种头昏脑涨的感觉。
最后我们三个人在四张床位那个地方汇聚。吴海洋此时也不知是真的有那么累,还是故意做出来给我看的,不停地气喘吁吁,一面喘还一面振振有词:“他娘的,我是不行了,实在找不动了,我看不行就把我的眼珠子抠出来顶上去,没准能糊弄过去。”
此时我的情绪也很糟,没心情理胖子这句屁一样的话,眼睛在四周胡乱地扫了一圈,最后落在眼前的桌面上。
我看到了那些之前被我翻过的本子,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林若兮之前在这里翻到了一本日记本,好像还没有来得及看。
我立刻就要去提醒她,发现她好像事先通晓了我的心理一般,已经读了起来。
跟着她抬起头,眼睛瞪成了球,用十分确定的语气对我们说:“那只眼球不在这一层。”
我疑惑地哼了一声,问她是怎么回事。她用几乎快要灭掉的火机照着日记本读给我听:“如果你们侥幸找到了这本日记,那就赶快去地下二层,你们要找的东西就在那里的某个地方,行动晚了的话,我不知道你们还有没有机会。”
我几乎刚读完这段文字,耳边便响起了一阵清脆的钟声。
我顿时想到了田野在墙上给我们的留言:钟声响起后,审判开始。
第90章 寂静岭
坏事好像从来都是一对一对的出现。钟声响起的时刻,我们手里的打火机同时也燃到了尽头,眼见就在罢工的边缘。
离我半米不到的死胖子偏偏在这时打了个喷嚏,一声惊雷般的响声过后,我们三个人手里的打火机全部被他喷出来的狂风灭掉。
四周立刻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此时的周边真的是一点光线也没有,和我们最开始进入到的潜意识小黑屋一样,是属于绝对的黑暗。
意识到这一点后,顿时我的心就揪了起来,此时也顾不得烫得要命的打火机头,忙甩了几下就再去打火。
然而我不管怎么折腾,手里的家伙就是不争气,怎么摇也打不着火,只能看到火星四溅,在绝对黑暗的地下室里分外的耀眼。
想到我们之前在田野潜意识中的黑暗空间里面的遭遇,极度不祥的预感立刻涌了上来。
况且这里不比小黑屋,里面的道具又多又乱,真的遇到危险,我们甚至都不敢乱跑,一不小心就会摔个狗啃屎,牙也会摔掉好几颗。
林若兮此时被吴海洋气得吱哇乱叫,当然我也被他气得直迷糊,脑子里快速搜索难听的话,想将吴海洋痛骂一顿。
可当我正要开骂时,整个地下空间开始发生变化。
一开始是从墙面上突然生出火光,好像墙皮在燃烧,但这种火光十分特别,火势没有变大的意思,仿佛墙皮表面只有一层易燃物,燃料耗尽后火就会熄灭。
紧接着,屋内的其他物品也开始生出这样怪的火苗,和墙皮燃烧的感觉一样,火势并不是很大,甚至都不像是在着火,只是被人刷了一层和火一样颜色的涂料而已。
这个时候钟声仍在持续,但声音越来越小,显然已经逼近了尾声。
我们三个人此时谁也不敢乱动,都是背靠着背的姿势,十分紧张地盯着整个空间的变化。
钟声彻底消失后,墙上和其他物品上的火光颜色并没有完全消失,给人的感觉就好像上面仍有燃料没有烧尽一般。
所以说此时整个空间并不是完全黑暗的,借着这种诡异的光线可以大概看到屋内的轮廓,但我很快发现,我所谓的轮廓,其实只是心理作用而已,实际上我根本看不清那些隐约发着冷色火光的东西是什么。
然而此时我宁愿整个空间像之前一样是黑暗的情况。这种所有物体都发着星星点点的火光的状态,给人一种言语无法描述的诡异感。
“分家伙吧!”吴海洋忽然低声冒出一句。
四周安静得要命,胖子突然冒出了这一下声音把我吓了个半死。
我甚至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是吴海洋在和我讲话。
林若兮的反应也很剧烈,几乎跳了起来,显然她刚刚和我一样,经处于高度的紧绷状态中。
林若兮还鲜见地骂了句脏话:“妈的,被你吓死了。”
吴海洋这时有些委屈地道:“把刀先给你们分出去,省得一会遇到危险,一个大虫子扑过来,你们的手里连个家伙都没有。”
吴海洋说的不无道理,我轻轻呼了口气,和他说:“给我一把。”
林若兮随后也说:“我也要。”
“你看你看,最后还不是要听我的?”吴海洋嘟囔起来。
很快我们手里就人手一把刀,但此时我们还是维持背靠背的姿势,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我不知道他们俩此时在想着什么,但我一直在思考田野此前说的那句话,钟声响起后,审判开始。
他究竟想怎么审判我们?
我们背靠着背站了好一会儿,屋内除了墙体和其他物品有颜色上的变化外,好像没有其他方面的变化。
长时间处于这种环境下,经稍稍松了一些,我开始微微调整站立的姿势,吴海洋的胆子更大,直接嚷嚷着要到上面一层。
“我看田野这个家伙所谓的审判就是吓唬我们而已,他不是说我们要找的那个眼珠子在第二层么?我说咱们就直接过去找吧,真遇到危险大不了一刀砍过去。”
我心里觉得这样有些不妥,可又一时想不到合适的理由来反驳。而林若兮也难得同意吴海洋的主意。
“如果这里有危险,那么在哪里都是一样,不如就冲上去找找。”
见林若兮都同意这种想法,我的心思也活了,对他们俩道:“成吧,我们现在赶紧上楼。”
然而我用的词是赶紧,真走起来,我们的速度都很慢,就好像蜗牛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