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桑冷静的想,我若说没选好,你难不成还想自荐一番?
可惜,她不会给他开口的机会。
“我觉得——”玉桑拉长尾音,眼偷瞄韩唯,继而一本正经道:“一码事归一码事,男女之间事,还是简单些好。”
“说白了,合则聚不合则散的事,殿下睿智明理,我与他并不般配,大家说清楚,也就没什么了。”
“韩大人习惯复杂思虑,把这事想复杂了,我可以理解,但我得纠正你一下,什么冤大头,什么挡煞……”
她严肃的摆摆手:“没有的事。”
韩唯眯起眼,正要说话,手背忽然一热!
少女主动伸手,温热的掌心握住他搭在案边的手,还握了握。
霎时间,韩唯只觉浑身血液涌向被她触碰的地方——
“桑桑有些话,可能会唐突大人,但绝对句句真心。”
韩唯心跳不由自主的变重,仿佛都灌进了耳朵里,隆隆作响。
他指尖轻颤,想要将手掌转过来,与她相握。
男人笑意温柔,是个静候下文的意思。
玉桑收到他的意思,深吸一口气,声情并茂:“桑桑与大人不打不相识,今能化解误会,相谈甚欢,心中十分愉悦。与大人说这些,完全是将大人视作了嫡亲姐妹一般!”
霎时间,韩唯沸腾的血液原地凝固,耳中一声山体崩塌的轰隆巨响,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少女含羞带笑的语调,犹如两把顿顿的刀子,一刀一刀,将一切暧昧剌得稀碎。
“噗——”一个没憋出的笑声从一旁传来。
韩唯慢慢的抽回自己的手,冷冷转眸。
一直稳稳扎根在玉桑身边,任由韩唯怎么明示暗示都不走的冬芒飞快垂下头去。
玉桑眼见韩唯眸色冰冷,连忙道:“看吧,我果然唐突大人了。”
她提裙起身,向韩唯屈膝作拜:“还望大人宽宏,忘了刚才的唐突之言!”
韩唯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又一眼,冷冷道:“我已忘了。”
玉桑当即捂住心口,松了口气的样子:“那就好!往后我只将这话放在心里,绝不乱说。”
韩唯觉得额角有些抽痛,不由抬手揉了揉。
玉桑睁大眼睛:“大人身体不适的话,还是先歇歇吧。听闻圣人这两日就要设晚宴了,大人若失了仪态就不好了。”
韩唯看着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也罢,就不送玉娘子了。”
“不必不必。”玉桑摆摆手,“我自己走就可以,告辞。”
“慢着。”韩唯叫住她。
玉桑回头:“大人还有吩咐?”
韩唯侧身,拿过她还没整理完的文书:“怕是还要麻烦玉娘子两日。”
玉桑了然,示意冬芒将材料拿上:“小事而已,大人不必客气。”
说完,她又屈膝作拜,精抖擞的离开了。
韩唯一直看着她走出去,直至那抹俏影消失不见,他嘴角溢出几丝苦笑。
不止机灵聪明,还敏锐得很。
分明是看出他有心思,便立刻手起刀落斩杀暧昧。
压根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忽然间,韩唯心中生出一股浓浓的不甘。
既然承认与稷旻断开,那就证明他们曾经纠缠过。 、
凭什么稷旻可以,到他这里,就夭折在嫡亲姐妹四个字前?韩唯的笑里多了几丝狠意。
江玉桑,我还非要招惹你不可了。
……
太子妃是定下了,但其他皇子还没着落。
这几日诵经祈福,皇后大致浏览过选中的贵女,心里多少有了数。
加之诸女白日都不在,夜里回来了也难走动,圣人便琢磨着半个夜宴。
白日里忙完了,晚上放松放松,也好尽早促成此行的目的。
这个节骨眼,稷旻少不得要帮着安排安排。
可他这几日火气太大,人都是气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