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那位想办实事的县令,不到半个月就被调走,着实可惜。
“行了,你下去吧。这件事务必保密。若是有人问起,就说你这小伙计手脚不干净,偷了东西,因此被你遣散回老家,明白么?”
“是,是,草民一定听从王爷吩咐。”客栈老板擦了擦汗,这才松了一口气退了出去。
虽然贸然暴露黑然堂的消息有些冒险,但至少这让他躲过一劫,不然齐宣一旦追究起来,他这个客栈,连同他背后的妻儿老小,怕是一个也逃不过。
同时,齐宣也让刘胜出入多带人手,元晋安那边,也分配了两个黑骑跟着家丁队伍。
据说有些组织,一向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如今第一次任务失败,他们又折了人手,难保不会大举报复。
之前齐宣还曾经有些盲目相信自己王爷的身份,但了解得越多,越知道不能大意、掉以轻心。
夏兴昌的背后之人,可是在朝堂上有着莫大影响力的陈国公。虽然陈淑妃现在降位为陈才人,但毕竟育有皇子,只凭着对皇长子说一些不该说的话,并不能将她一棍子打死。
至于之前的事,就算与她有关系,年深日久,证据也早已湮灭掉了。
接下来的三天,任凭刘胜如何努力,都没能在新安城查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客栈的小伙计除了那个乞丐、黑然堂三个字外,再也没能说出任何有用的情报。
至于上元灯节的劫匪、泗水河,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气得刘胜想把他扔河里,差点害得他们殒命的人,查来查去,竟然就真是个小虾米。但与此同时,那个黑然堂也是让他很心惊。
人过留名,雁过留声,能将所有痕迹抹得一干二净,要么是他们空前强大,要么就是当地有人包庇。
齐宣对这点也认同,从在县衙时,县令的一问三不知,以及夏兴昌开口说话时的错愕,都能表示,这新安县绝对有问题。
就是不知道,夏兴昌是不是这黑然堂真的幕后主使。
正思索着,夏兴昌前来问安,说是离任三个多月,府衙上肯定积压了不少事情,需要赶紧回去处理,问齐宣是否可以启程。
“也罢,此处已经查不出新的线索,暂且放过。日后此间的事情,就多多仰仗夏大人了。”
夏兴昌不动声色,躬身行礼,“定不负王爷所托。”
齐宣表面上一副高兴的样子,看向元瑾汐,“美人,收拾收拾,准备启程了。”
作者有话说:
元瑾汐:夏雪鸢你再出来蹦跶一下呗,你一动我就有好吃的好用的,竟然有点舍不得你安静了呢。
夏雪鸢:你给我等着!
第43章
“元瑾汐没有死, 这是什么意思?你们不是信誓旦旦地保证过了么?”一个人气急败坏,置问眼前人。
这个人一身农妇打扮,无论哪里都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除了她的下巴,很方。
“婢女,半个时辰,戒严,坑我们。”这个人说出的声音沙哑难听, 似乎每说一个字, 都异常费力。
也因此,她的话只有词语, 断断续续不成样子。
但她的匕首,却很好的的表达了她的想法。
因为那匕首正架在那上发布任务之人的脖子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
匕首向前一递, 一丝血线立刻出现在那白嫩纤细的脖颈之上。
“银子。”仍旧是沙哑艰难的声音,但其中的威胁意味却是非常明白不过。
“好好, 给你就是, 不过我暂时没有现银, 这支簪子,还有这个玉镯, 都是价值不菲之物,你拿去典当了, 四十五两银子总是有的。”
妇人瞟了一眼她递出的东西,冷哼一声,接过揣在怀里,又将她头上所有的首饰拔下来, 这才从来时的窗户跳了出去。
徒留那人一身冷汗, 冷风一吹, 机灵灵地打了个寒颤。
不过,唯一的好消息就是齐宣终于下了江州。只要下了江州,就好。
江州多水路,他们大概率会经泗水。
另一边,齐宣一行人刚刚离开新安。
从舒适的客栈又坐进狭小的马车,齐宣刚坐了不久,就觉得有些闷,这时天气已经转暖了许多,便出了马车改骑马。
结果刚骑没多会儿,看到元瑾汐眼巴巴地看着外面,只是看的不是他,而是骑着马气得不行的小七。
这让齐宣心里没来由的有了一丝酸劲儿,“来,带你骑马。”
听到可以骑马,元瑾汐眼睛顿时一亮,“可是奴婢不会,再者这样会不会拖慢队伍的行进速度?”
她虽然在杂耍班待过,各种动物也接触不少,但唯独没骑过马。一来杂耍班的马都是驽马,用来拉车还不够,根本不可能给人骑。
二么,就是班主看她看得很紧,生怕她会骑马逃跑,因此严禁她靠近马匹。
“怕什么,咱们又不赶时间。我带着你骑。”
齐宣现在是真不赶时间,因为他的目的之一,就是拖慢夏兴昌回江州的速度,这样他之前按排的人手,才好以做生意、投奔亲戚、游山玩水等等各种不一而足的名义,进入江州。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批人,从盛京出发,一路大张旗鼓地直奔江州而去。
那是钦差大臣的仪仗队。这个消息早已经发往江州各地,但唯独夏兴昌还不知道。因为齐宣有意隔绝这些,而透露给江州,是为了让江州的人全心全意对付着表面上的仪仗,好忽略他派去的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