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湖广川蜀几年,染了那边口味,初时亦是不惯,那麻与辣沾了舌头,他半日不想说话。
后来渐渐尝出滋味,竟也觉得开胃。
他道:偶尔尝尝亦觉不错。
二人膳后,他便陪着她在院中后花园走上一圈消食。
天未全黑,落地琉璃盏儿都已点亮,散落在花园子的角角落落,缀在万寿菊、千日红与凤仙丛中。
玉兰亦开的好。roushuroushu
玉兰树高,白色玉兰花边亦绽了盏纱灯。
她指了不远处那月洞门,道:阿骁,你记不记你我第一回相遇,是在那处?
祁世骧自然是不知。
他道:对不住,我记不起来。
她道:好吧。我与阿骧相识在前,阿骧
她忽得停住,疑道:你不会连这些都不记得了吧?
我自然记得,他顺着她的话道,我识得你比阿骧晚,你继续说。
她道:你也知阿骧那时候多霸道,多目中无人。在安源之时,几番惹我。我初到公府第一日,被被安如芸、思玟她们捉弄。大冬天被个丫鬟扔在公府人生地不熟之地吹冷风。后来胡乱转悠,转到这处月洞门。
我欲出园子,你忽得自门边转出,我撞你身上,你衣裳扣儿勾了我头发。
她笑道,你解了好半晌才解开。我一抬头,见你微皱着眉头看我,我便以为又是阿骧弄鬼捉弄我。那日我舟车劳顿,又吹了冷风,受不住委屈,便要掌掴你。
祁世骧默默听着,原来自己早些时候在她心中便是霸道性子。
他因了少时体弱,祖母、母亲对他多有纵容,祖父虽对他吹胡子瞪眼,但他亦品出那不易觉察的疼爱。
天宁寺中众师兄亦是爱护他,他难免骄纵霸道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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