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又重变成福安堂经室里的那个他。
他轻抚她背,她累极,眼皮渐沉。
他忽得道:莺莺,你癸水何时来的?
她道:十五那年。
他道:罢了。这场雪后你便与我回家。我父亲早已答应你我婚事,先前我母亲亦是知晓了。?o18??.s(po18)
她一下被他的话儿惊醒,道:国公知道了?大夫人知道了?
他无奈,道:父亲早知,你十三那年便知了。不过他对我婚事原是有他的考量,他未曾想到我会同他另提我自己婚事,他应下要考虑一番。皇上南渡,父亲便应下你我婚事。不过是你不应我,我便也不曾开口。父亲亦未向母亲提起。直到我自山海关回来,母亲才知晓。
她想到他双目失明,初回府,他与国公并未在第一时间同秦氏说,稍晚些秦氏发现,便对着老太君哭诉道这父子二人行事太过。没想到她与他之事,又这般,她只盼着秦氏永远别知晓祁世骁四年前便有娶她之意。
她想到她给秦氏与老太君送抹额那一回,秦氏看她得眼热切,让她有些如坐针毡,现下想来,秦氏那时便知他对她之意。
她听他与她说这些,仍有几分不真实之感,道:我母亲不在,我父亲
她想到她及笄之礼,她跪拜的是安庆林与小郑氏,那时的委屈、幽怨与对亡母的怀念之情混杂在一处,她死死忍着未落下泪来。
她不想再重新经历一回。
他道:你父亲不能过来,这恐要委屈你。
她道:我并不委屈。你要与我去给我母亲牌位磕头。
她想她母亲那般好,他亦这样好,她母亲会满意他的。
他想的是,镇北王退至陕西,季淮与蜀定王联手过,他与他虽断了通信,但他仍怀有一丝侥幸,希望季淮护住虞夫人。不过这只是他的侥幸之心,没必要对她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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