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扇你也行,一直扇到我解气为止是么?
他还未来及应她,她便又扇了他一个脆响的耳光。
她见他脸上呆滞未褪,不解与怒色一闪而过,道:怎么?方才说的话不算话了?全是唱曲儿?求个好听?
他道:你真扇?!
她道:你说呢?
他见她赤裸着身子寻了自己袄儿遮挡,半坐起身,他亦半坐起来,道:我既说了,你做了,我便受着。那你来吧。
他侧过脸,将脸对着她,四目相对,等她扇他。
她举起手,看着这张与祁世骁一模一样的脸,收起旁的情,两眼无波时,很是似。他这副满面肃容、情庄重的模样教人实想不出他在等着她的巴掌。
她瞪了他一眼,将手放下,对着他道:解气?只扇你耳光便能教我解气了?我解了气又能如何?我能当我与世子的事未发生过吗?我能与云舟哥哥履行婚约吗?
他道:你若能解一时之气亦是好的。你与那岑呆岑云舟为何还要履行婚约。我识得你的时候,你还没有你的云舟哥哥,你与他也不过是今春才相遇的。你们相识一年未到,你与他解了婚约,我娶你便是。虽不能三书六聘,拜堂成亲,但我今生只你一人,日后事事皆由你做主,我决不违逆,这般与娶了你又有甚分别?
她道:像我安如莺这种安源县城七品芝麻官的家世,祁三公子怎会放在眼中。我安家如今依附英国公府而生,像我安家这般人家,英国公府羽下不知凡几。
我安如莺蒲柳之姿,无甚才艺,德行也败坏,水性杨花之人,还兼不识趣。公府中表姐表妹来来往往,姿色上佳者甚多,便是花楼中的花娘,亦胜我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