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也不朝他行礼,急忙忙转身,快步穿过书架,出了去。
祁世骧看那道茜色背影飞快穿梭在书架间,心下一哂,又压不住种种不屑、愤愤、鄙夷、烦躁之情。
隔两日,果然丫鬟来禀,道是叠翠楼那头来人请小姐过去。
如莺有一瞬的犹豫,她不知祁世骧为何忽得要邀她看那些孤本。莫不是因她帮他看了那画像,便要以此作偿?
她终究受不住那一本本一卷卷孤本的诱惑,世间只此一件,令她心痒难耐。
如莺再来,已不必劳小厮领路,她直接上了楼梯,轻推虚掩的室门,往那处几案走去,过见他已端坐案边,正低头翻阅甚么。
他听到她脚步声,起了身,转身看她,她走近,刚欲行礼,被他一把拉住,道:我并不十分得空,恐只有半个时辰,你先去寻了书画来。
她依言去旁的书架上拿了一卷画,到几案上小心翼翼展开,当易碎琉璃般对待,谨慎之余又添虔诚。
她看画儿,他看她。他假做看书,并不能将那书上字句看进眼中。他先时怕她觉察,不时瞟她一眼,见她入了迷,便4无忌惮地盯着她看了起来。他看她柳眉不时一蹙,红唇偶尔紧抿,一对长而卷曲的眼睫扇了又扇。
他倒佩服起她来,旁的不论,单这吊人胃口的活儿,安如莺真真算是炉火纯青了。她明明与他挨得这般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却定力十足,不同他搭上一句。原来大哥喜欢的是这样的款儿。呵,京城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吧。
二人又这般相安无事处了好几回。
这日如莺自叠翠楼回来,刚进西跨院,便撞见祁思玟与安如芸二人,二人皆盯着她鬓边瞧。
如莺道:怎地了?伸手去鬓边一摸,摸着一朵堆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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