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天生烂漫主义,在那之前,她其实并不想像妈妈活的那么累,抵触逃避却不代表她无法做好。事实上,她一旦上手,就进步飞快。也就是从那时起,她开始认真仰望母亲,她再也不排斥接手家里产业和商业联姻。
沉琼瑛打趣道,“所以我现在得叫你小姜总了?”
“别说我啦,我这虚度光阴没什么意思,成天就是签字签字,出差出差,开会开会,人都变得不可爱啦!”她俏皮地眨眨眼,“你刚才是……即兴表演吗?还是……”她迟疑了一下,显然想到了刚才钢琴边上放置的小费。
沉琼瑛淡笑着摇了摇头,倒也没有被拆穿的难堪,反而淡淡调侃自己,“哪里有什么即兴表演,我现在靠这个谋生呢。有个一技之长也不错,好歹我那时的十八般才艺可全轮番用上了。”
姜佩仪有些吃惊,听她说的怪,却知道这是她的伤疤,现在久别重逢,也不是深挖细问的时候,就没有多说,“你这么做兼职也不是个办法,云台市靠南海,经济发展环境倒是比我们亓东市还要活跃许多。”亓东市是北政经中心,也靠海,但是靠的是东海,论通航开放环境跟云台可没得比,而且云台五年前原本还有些历史遗留性闭塞,这两年偏有文件下来,要建成自贸试验区,很是吸引了一批嗅觉灵敏的商人。
要知道,南海沿线港口已经开发的饱和溢出了,唯有云台市,之前因为政策不明,令人顿足观望。如今探到了风声,自然是一拥而入抢占先机。
姜氏主营食品,其中也包括水产类零食,自然也不甘其后,这也是她如今频繁两地奔波的原因。
“钱放在我这里也委实是浪费,我也不大喜欢倒腾理财。我投资一笔钱,算我借给你,你经营一家商铺,铺子我帮你找,刚好我老公在云台市有置产,解决个铺子还是容易的。然后还款按理财利息来,不盈利不用分我红。什么时候盈利什么时候还钱。”
这点钱对她不在话下,但她知道,直接塞钱塞卡的话,沉琼瑛是不会要的。
“就当我懒,你帮帮我!”姜佩仪眨了眨眼。
沉琼瑛知道姜佩仪是好意,却还是没有开口答应。
她自尊很强,十年里最难的时候没有找过她,现在日子过得还算可以,自然也不会觉得有受接济的必要。
她这一犹豫姜佩仪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又是心疼又是无奈,真是对好友这性子又爱又恨。
十年的时间绝对不短暂,有太多因素和苦衷会把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甚至变得不像人。
而如今跳出藩篱修成正身的姜佩仪眼毒得很,叁言两语就看得出,沉琼瑛还是当年那个沉琼瑛。
能把短短叁年的友情延续至今毫无磨损,如果不是因为对好友的本性和为人把握至深,姜佩仪也不会是一个到处慷慨解囊的傻大姐。
继承人是继承人,人心是人心。
但正是因为笃定她的为人从来不会变,所以友情也会永远保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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