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台上,桃花仙和叶瑾色微妙地看向风遇雪,却见她微微一笑道:赌资不必给我,全当是我出了这份钱。我只有一个要求,下清天所有的赌局,均不可再叫韩千觞登台。”
一时之间,桃花仙愕然。
“您这是?”
“公报私仇,看他不顺眼而已。”风遇雪笑眯眯起身,拍了拍桃花仙的肩膀,“走吧余下的也无甚可看了。”
此话一出,就连叶瑾都忍不住愕然。
比赛结束,韩千觞喘息着看着对手轰然倒地,他眼之中没有任何波动,擂台的入口重新打开,他犹如一只困兽,按着人类的指引重回牢笼。
韩千觞漠然地走到账房先生的桌前,敲了敲。
账房先生看他一眼,丢出一个钱袋,总共是一百个仙币。
韩千觞数了数,轻声道:“多了。”
“多出来的,是叫你滚蛋的。”账房先生头也不抬的说道。
“什么?”韩千觞微微一怔。
那账房瞧他那惊讶的面容,不禁也是有了一丝同情。
他幽幽道:“你这身手,做点什么都行,又何必来这样的地方卖命?纵然赢了,却是得罪人。”
知道了前因后果,韩千觞没有丝毫的惊讶,他点了点头道:“这价钱,倒也公平。”
他没有计较半分,转身便走。
自来到仙域以后,韩千觞便四处打探鬼哭桥的信息,奈何无论他如何收集,都只有一些外围的消息可以打探。
有人道鬼哭桥乃是妖界与仙界的分界线,素来是仙者禁地,想要入此处,必定艰险无比。艰险韩千觞自然是不怕的,只要问路,却是要花一大笔钱。
为了赚钱,韩千觞便到这黑市上来打擂台,如今眼看要凑够了,却未料到,偏偏连这地方都不容他。
他思来想去,也不知自己如何得罪了大人物,只好另谋他路。
韩千觞穿过仙域热闹的街道,他衣衫褴褛,只背着一把玄天剑,色漠然,仙域街市宽敞,道路四通八达,行人来来往往,却只他一个,形单影只,孑然一身。
他边走边边留意路边的摊位,有的地方亦招小工,但那些法子来钱太慢。
韩千觞心急如焚,如何能等个百年千年。
直到他又走到城门前,看到天军的招募。
“入选者,每年十枚仙币,能立战功者,奖金无数。”
韩千觞在门前看了许久,才慢慢走上前:“我要报名。”
新招收的天兵经过收编过后,按理会派往下清宫一处练兵场统一操练后再正式编入上清宫的部队。
可韩千觞自登记了名册,发了一套粗布衣裳和一个编号后便被负责接引的仙官引领,带上了上清宫。
有报名前打听过的新兵,立刻变了脸色。
“新兵不是要训练三个月才会派发任务的吗?怎我们一来便要上战场?”
那仙官面无表情道:“此乃妖王的命令,若是不从,按军法处置。”
众人皆是闭了嘴。
近来仙界与魔界的边际十分不太平,不少天兵都被派往不周山下,抵抗不断侵扰边境的魔兽。
韩千觞所在的小队亦是如此。
到此来的,多是刚刚飞升的散仙,有的人乃是各宗派的头领,闭门修炼百年千年才得以成仙,亦有仙人们在仙界生育的子孙,这些人往往仙力较为薄弱,又接连子孙不屑,才落魄到做天兵赚取仙币。
“那些上清宫的仙人们,根本不管我们下清宫的死活。”有人冷声道,“待会儿上了战场,你们都听我的,定不会叫你们白白丧命。”
那人瞧着三十几岁的模样,一脸络腮胡子,不修边幅的模样,他这般说着,又突然看向韩千觞道:“小子,怎么你不服气吗?”
韩千觞微微一笑:“仙友缘何这般说?”
“看你脸色,分明不认同我。”
韩千觞似笑非笑看他一眼道:“我等都是初来乍到,素未平生。仙友来了便要做我们的主,总得拿出点诚意来,好叫大家信服。”
那汉子冷笑一声:“你小子有点意思。”
韩千觞笑道:“还不知阁下尊姓大名,出自何门何派。”
“我叫冷厉,无门无派一人耳。”那人粗声粗气道。
冷厉是个老兵油子,他原本在上清宫服役过百年,后因犯了天规,逐出天军,百年内不得再从军。
如今百年刚过,他又去而复返。此人经验丰富,此次重新入伍是一门心想混个官儿当当。
“在下韩千觞,出自苍州韩氏,日前刚刚飞升,法力低微,经验尚浅。”韩千觞似笑非笑道,“还得冷老大多多照顾才是。”
苍州韩氏的大名在仙界还是有些威名,韩家更有一位先祖在上清宫很有地位,只是韩千觞一心要去鬼哭桥,并不准备与韩家先祖有何牵扯。
冷厉听他竟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不禁勉强笑了笑道:“哪里哪里,韩仙友抬举了。”
入伍赚取仙币的,大多都是穷破潦倒的仙者,韩千觞这般人物,便如鹤立鸡群,很是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