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们听此,亦是哄笑起来。
“我等定不辱王命!”
这之后,宴席排开。
陈元和韩静烟坐于上首,宫女们穿梭在大殿上,为百官布菜。
酒过三巡,陈元漫不经心地对韩静烟道:“说来,枫儿也该娶妻了。他比觞儿还要大上两岁呢,你做母亲的,也该好好看着些才是。”
韩静烟微微一怔,缓缓道:“我也一直在瞧着,想风家的次女或者司马家的女儿都是好的。”
陈元眉头微蹙:“枫儿那性子,绵软了些,修真世家的女子只怕他制不住的,我瞧着文官家的孩子也都不错,更温柔体贴。”
韩静烟低着头,她的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袖,慢慢点头:“王上说的对。”
而此时,王宫后门,一排装酒的马车慢悠悠驶到门口。
前后十几辆的马车,每一辆上面摞满了酒坛。
车上跳下一个眉眼妖娆的女子,她朝侍卫们笑了笑,亮出腰牌道:“今日王女大婚,宫中要了小店里的酒,我们是来送货的。”
侍卫们验过腰牌,确认无误才道:“把酒卸下来吧,一会儿自有人过来拿。”
那女子却说:“那日采买的大人说,今日宫中忙乱,人手不够,特询问我等可否将酒送入后厨。大人要不要确定一下?”
没一会儿,果然来了一个宦官。
那宦官笑眯眯道:“你们可算来了,王上方才还念叨那日喝过的酒怎么还没上呢。”
女子笑着告罪,侍卫们放了行。
一行人跟着官宦弯弯绕绕,没一会儿便数人消失在队伍里,再后来领头的女子也不见了。
偏殿之中,朱青窈和叶瑾带着涠洲精锐尽数在此,方才的宦官一脸忐忑地盯着外头看了许久。
叶瑾幽幽叹了口气:“别看了,没人跟过来。”
那宦官抹了一把冷汗。
“王后娘娘说,你们可在此处等到天黑,看到信号再动手。白日里万万不要到处乱跑,若是叫暗卫觉察到,可是谁也保不住你们。”
“知道了知道了。你已说了四五遍了。”叶瑾不耐烦道。
那宦官瞧着仍是不放心的样子,许久才道:“你们涠洲竟还有女子参战?我们王上的修为可是深不可测。”
他一边说,一边上下打量着朱青窈,毫不掩饰眼中的轻蔑。
朱青窈挑了挑眉,色间带着些许嘲讽:“你想试试吗?”她摊开手掌,修长的手指间突然窜起一串火苗,那火苗映在宦官的脸上,越来越近。
偏殿的大门突然突然“啪”得一声关上。
朱青窈的眼底一片阴郁。
宦官的惊恐地看着逼近他的火苗,嘶声道:“你们要干什么?”
可惜,不等他说下一句,火焰已轻巧地落在他身上,如一只蝴蝶。
弹指之间,宦官化成了一剖灰烬。
一直躲在后面的云裳轻轻叹了口气,喃喃道:“我实在看不惯这些。”
她一边说着,一边走出去,打开偏殿的大门。她穿着一身宫女的衣裳,回眸看向二人。
“子时过后,我和楚晋去王宫宝库寻灵珠,陈元那里就交给你们了。”说完,云裳离开了。
叶瑾看着窗外的天色,色间变得肃穆起来:“一切都看今夜了。”
朱青窈点点头,感叹道:“是啊,都在今夜。”
酉时三刻,冗长的婚礼仪式终于结束,夕阳西下,余晖洒遍大地,韩府的大门前张灯结彩,络绎不绝的宾客从皇宫里纷纷转移到韩府。
按着苍州的规矩,是要闹到子时。
整个韩府都仿佛飘散着一股酒香,流水席从正厅一直铺到院子里,人声一日比一日喧哗,只有风遇雪的小院依旧平静。
外面的热闹并没有影响到这个空寂的小院,来来往往的下人们仿佛是商量好的,都是绕道而行。
唯有玉珠陪着她。
“风姐姐,外面好热闹啊。”玉珠到底是孩子心性,外头的笑闹声此起彼伏,她其实也好的很。
风遇雪笑了笑,她起身,从房中取出一坛酒,递给她。
那是前几日,她从外面买回来的梨花白。
她用手语吩咐玉珠,把酒送去给韩千觞。
玉珠兴奋地点点头小心翼翼道:“好,我就去看看,很快就回来。”
玉珠捧着酒坛,绕过重重叠叠的人群,前院热闹极了,满京城的显贵都到齐了,人们笑着给韩千觞劝酒。
今日的韩千觞一袭红衣,头上戴着玉冠,越发衬得风流倜傥,他已喝了不少酒,面上微醺一片,可气势依旧凌人。
玉珠走到他面前,莫名就有些瑟缩,她觉得韩千觞的身边似乎比别处还要冷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