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朝风遇雪眨眨眼,笑道:“我那点本事又算什么?哪里比得上你们赤珠血脉来的稀有。”
风遇雪不明就里,朝她拜了拜。
云裳玉手一挥,衣袖间便窜出一道金线,圈住了风遇雪的手腕。她另一只手搭在金线上,来回变换了几根手指,脸上的色渐渐凝重起来:“玉蛊香?还有……杜鹃啼血?”
楚晋露出一副了然的模样。
“所以说她这哑病当真是中了毒?”
云裳点点头:“杜鹃啼血有两个功效,令人失声和失忆。”
风遇雪微微一怔。
很早之前她便惦记过自己的哑病她想着若能康复,自己说不定有一天也可以修炼。可惜,遇到韩千觞之后,她也曾寻医问药过一番,却没有一个大夫能说出些缘由来。
没想到云裳只金丝诊脉,便可以查出。
“还能解吗?”楚晋问道。
云裳点点头:“虽说风姑娘中这毒也有十几年,但若要解也不是不可以。”
风遇雪的眼睛亮了起来。
若当真能让她恢复说话,那让她拿什么交换都可以。
哑巴是没办法修炼的,她能说话,才有机会变强。
楚晋慢慢点点头:“那便帮她解毒吧。”
云裳微微一怔,她知道楚晋是有心利用风遇雪的身份,但从未想过,楚晋会如此干脆利落,连条件都不谈。
“不是说好的……”云裳刚要开口,便被楚晋抬手打断。
他摇了摇头:“我不想拿这件事和风姑娘谈条件,赤珠血脉已凋零如斯,我又何必为难他。”
风遇雪抬头看向他。
楚晋看着风遇雪略带紧张的目光,不禁笑了笑:“风姑娘不必紧张,我说话算话,一切都待解毒之后再说。”
风遇雪迟疑片刻,终究是慢慢点点头。
云裳似乎有话要与楚晋说,然而却是欲言又止,只转身告诉风遇雪:“解毒过程大约需要十日,这期间会很痛苦,还希望风姑娘多加忍耐。”
风遇雪坚定地点点头,无论多痛多难,她不会放弃的。
之后,云裳带她回到她的住处,楚晋也跟过来。
云裳从她的药箱里取出一瓶药,倒出一颗递给风遇雪。
“吃了。”
风遇雪吞下去,很快便觉得喉咙灼热起来,这热度渐渐升温,很快变得滚烫,而后疯狂的疼痛突然席卷了她全身。
风遇雪趴在床上,浑身颤抖,冷汗流了下来。
云裳上前一步,帮她擦汗,一边擦一边道:“你身上余毒太深,要拔定然十分痛苦,若是受不了了,便告诉我,我帮你缓解一二,便是慢一些也无妨的。”
风遇雪摇摇头。
不必了,她想快些恢复声音,然后她要修炼,要变强。
云裳看着风遇雪倔强地模样,不禁撅了撅嘴,气道:“你们赤珠血脉,怎么都这么犟呢。”
风遇雪莞尔一笑,她躺在床上,忍耐着痛苦,却忍不住拉着云裳,艰难地在她手心写字:跟我聊聊天吧。
云裳哼了一声,气道:“我最不会讲故事了,我让楚晋来给你讲。”
坐在屋内的楚晋听此,不禁莞尔:“我堂堂涠洲王,是给你们讲故事的吗?”
云裳笑道:“让你讲你就讲,那那么多话说。”
楚晋想了想,笑道:“那便讲一个小姑娘的故事吧。”
“很多年前,有个小女孩,她和族人住在大山里,那里隔绝于世,族人们耕田打猎为生,虽然清贫但日子十分平静。”
“有一天小女孩突然发现,他的每一个族人,右手手腕上都有一颗痣,她问自己的母亲,这是为何,母亲什么也没告诉她,只说不要让任何人看到。”
“可是小女孩长大以后,却在大山附近捡到了一个受伤的将军,她偷偷把他藏在山洞里,给他送草药和食物。将军伤好以后要带她回将军的家,据说那里富丽堂皇,纸醉金迷。小女孩很向往外面,她便收拾好东西,离开了族人居住的大山。”
“临走前小女孩看了那山一眼,却没找到那是她最后一次看到自己的家乡。”
“她跟着将军去了将军的家。将军的家在涠洲,他是王的儿子,早已有家室。”
“将军要女孩做他的妾,小女孩不愿意,将军便吓唬她,说若是她不照做,就要去杀她的族人。”
“于是小女孩只好在将军家住下来。将军有好多女人,她们都要修为,只有小女孩什么也不会,还以为出身低微,被笑话被排挤。”
“后来,将军的父亲死了,他继承了王位,成了至高无上的王。”
“小女孩变成了贵妃,她生下一个儿子,却因为被人下毒,孩子先天不足,自小便时长在鬼门关徘徊。大夫说这孩子活不过二十六岁。”
“可王上却并没有惩罚下毒的人。他是王,要权衡很多势力,但小女孩显然是最无关紧要的。”
“他们大吵一架,从此王上再也没有来过小女孩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