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或许在戏命师的心中,这些人的确都是有“罪”的人,他所谓正义的认知,和法律范围的认知是不一样,可同样,林宥并不认为李诚铭教授的心里会隐藏着如此深的“反社会人格”,这不是他,绝对不是。
“姚风阑,姚医生,对于你刚才提出的钢笔的问题,和我们再多反馈一些信息。”云硕阴沉着脸,“除了这个,林宥还和你说过关于李诚铭什么?他不说,你就替他说。”
“这……林宥,真抱歉,我不知道你没和云队说过……我……”姚风阑错开了和林宥的目光,“至于其他的,也没有什么了,林宥只是偶尔和我探讨案情罢了,对于案子的细节,我知道的并不多。”
云硕的目光越来越阴兀,从一开始他就很怪,为什么专案组的案情总是能被戏命师提前知道,现在看来,并不是戏命师有“预知”能力,根本就是有人无意间“泄露”了消息,导致戏命师每次都可以提前行动。
林宥可以和姚风阑说,那也可以和李诚铭说,更可以和张三李四说……
案情的细节,或许早就已经满天飞,只有专案组的人被蒙在鼓里。
“林宥,你现在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么?”云硕绷着脸,“停职吧,好好反省一下,我会和李局解释。”
林宥摘下了配枪和证件,没有解释过一句话,离开了会议室。
“云队,你这么处理,会不会太严厉了?”齐凯为林宥开解着,“要不要再等等,说不定林队有自己的看法,他一定不是故意的,他是有自己的考量,你不能……”
“闭嘴!”云硕把文件狠狠地摔在了桌子上,怒斥着,“谁要是再为他说好话,那就一起停职!”
齐凯瞬间闭上了嘴,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再怎么说,林宥违背职业道德,也是他做的不妥,这是他应当承受的结果。”云硕叹着气,“你们,千万不能犯错!去调查!少废话!”
齐凯低着头,给乔楠使了一个眼色,赶快离开办公室,再不敢多停留半步。
孙德胜推了推眼镜,目光一直都没从姚风阑的身上离开,他总觉得这小子有点故意为之的意思,却又找不到痕迹。
张若一也被突然发生的事情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她一直看着姚风阑,想要寻求答案。
姚风阑再不敢多说话,微微摇头,让她跟自己出去。
即便是出了会议室,办公室里的气氛也很是紧张,对于林宥的话,一个字都不敢多提。
姚风阑把张若一拽出了办公室,在走廊里询问她:“钢笔那件事已经很久了,林宥真的没有和你们提过?我不知道他没讲过啊!反而是我的多嘴害了他!”
“不是你的错!”张若一扁着嘴,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这的确是他做的不对,我也没想过林队会这么固执。如果当初就把证据亮出来,说不定早就找到戏命师了!说真的,今天还真是多亏了你提点云队啊,算是你的功劳!”
“我?别开玩笑了!”姚风阑揉着张若一的头发,“希望林宥不要怪我才对,如果不是我多嘴的话,他也不会被停职!更何况,我觉得他心里一定是有谱,不然不能一直都这么淡定不是?”
“他?”张若一抿嘴,“以前觉得林队办事很有条理的,这一次不知道他是这么了。当然啦,每次遇到李诚铭教授的时候,他都会变得十分焦躁!似乎,调查李诚铭,比调查他自己还紧张。”
“是吗?”姚风阑眸子深邃,看向走廊尽头林宥的背影。
林宥形单影只的模样,的确令人心疼。
这漠然的背影,在有了李诚铭的关切之后,才有了温度。
可此时,他又重新恢复了那冷漠的样子,就好像十三年前,没有人帮助的那个孩子……
第146章 入案调查
带着所有人的疑问,齐凯拿着沉甸甸的卷宗,敲响了李诚铭家的门。
赵亚芬打开门,愣了一下,问:“请问你找谁?”
“慈山市刑事侦缉专案组,想找李教授请教一些问题,不知道他在不在家?”齐凯毕恭毕敬地行礼,并且亮出了证件。
赵亚芬闪身,让齐凯进门,扯着脖子喊了一句:“老李,有人找你!”
李诚铭拿着《犯罪心理学》从书房走出来,绷着脸看着齐凯,问道:“你是林宥同事吧?怎么就你一个人,他呢?”
齐凯不好意思地搔搔头,尴尬地笑了笑:“他……出了点意外,恐怕不能来了,我能和您谈谈么?”
李诚铭把齐凯让进了书房,给他倒了一杯水。
“有什么话就直说,林宥那小子不会是闯祸了吧?”
“嗯……算是吧。”齐凯还是不好和李诚铭直说,“想问一下,这个月十号,您在什么地方?以及,您是不是有一只随身携带的钢笔,能否让我们带回去检查一下?”
一开口就这么说话,李诚铭的脸色顿时难看了。
“啪”的一声把书狠狠撂在了桌子上,他绷着脸,语气也变了:“什么意思?是怀疑我和什么案子有关系?”
“李教授您别着急,我们只是例行询问,并没有说怀疑您的意思,只是……”齐凯顿了一下,想解释,却发现根本解释不清,“只是这对我们破案比较关键,希望您能够配合工作。”
李诚铭也听出来了,齐凯这分明就是来查案的,既然林宥没来,就代表了专案组方面怕他徇私,故意让他避开的。
“行!为了不给林宥找麻烦,我就告诉你!”李诚铭打开了手机,调出了自己的行程表,递给他,“你自己抄一份,或者用手机照一份,这就是我最近所有的行程。平时我也是比较忙的,很少有自己的时间,大部分都是在忙学校,或者是医院的事情。只要不是晚上,我都有不在场证明。”
齐凯把行程表用手机拍了下来,还特意看了一眼十号晚上的行程。
在计划表里着重地标记着,十号傍晚有一个讲座,讲座结束的时间是八点半。
从慈山大学到李诚铭的家,打车不超过二十分钟,他九点怎么都到家了,也就是在案发时他应当和妻子在一起。
“十号晚上十点到十一点之间,您在家?”齐凯问。
李诚铭看了一眼时间表,微微皱眉,摇头道:“应当还没有。那天学生的反响很不错,我从学校出来都已经九点半多了。冬天,又赶上很多院系都已经放假,学校附近出租车不太好打,从学校出来后,我还处于讲座的兴奋中,于是散步回来的,到家也已经临近半夜了。”
齐凯的心一沉,那也就是说,没有人证,很难证明他是清白的。
对照着戏命师作案的案发表,齐凯找到了姚风阑所提及到钢笔的日期,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