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教导过的圣上听不进他的任何谏言,他是越感乏力无奈。
江咏思道:“我明白。”
“你前段时间去往寒麓书院,那莫老头教习你如何?”江宏深这话有些泛酸,两人曾是师兄弟,只是后来一人入仕,一人游历天下,观念不和,恩怨就结下了。
江咏思:“凡我有疑问,莫老夫子都会尽心为我解答。”
本该话就断在这处,但他接着道:“祖父,莫老夫子肯教导我,是要多谢一人的。”
江宏深问道:“谁?”
“林良善。”他直言名字。
江宏深看向他微低着的头,不言。
“她送我一本棋谱,里面是北厝遗留下的十几副棋局。莫老夫子很喜欢那本棋谱,这才答应了教导我的事情。”
江宏深诧异道:“北厝遗留的棋局?她怎么会有?”
江咏思:“她说是做梦所得,想是北厝同她有缘,才托梦告知。”话音刚落,他想起自己做的那些梦,一时有些僵硬。
“倒是事。”
“我记起你先前给我带的那盆兰草,好似也是她挑的?”
“是。”
“咳咳。”
江咏思忙上前搀扶住江宏深,担忧道:“祖父,天色晚了,我送你回去休息。”
江宏深摆摆手,道:“我还没老呢,能自个走,不用你扶。你,也早点休息。”
“凡事讲个适度。”
还未来得及褪下深红官服的白发老人,兀自推门而出。
江咏思正要重新坐回桌前,门再次被打开。
“堂哥,是我。”
江咏思皱眉,批评道:“那么晚了,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找你有要紧事。”江寄月是急得冒火。
“明日再说。”
“不行,这会儿我不告诉你,今晚我肯定睡不着。”
江咏思只好道:“那就快些说。”
“学素,你先出去。”
等屋子里只有两人,江寄月咽了下口水,道:“堂哥,你还记得善善身边的那个书童吧,叫真宁来着。”
这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人,江咏思又想起那梦中的荒唐场景,原本还带笑的脸霎时消失无影。
江寄月看傻了,惊疑道:“你不会已经知道了吧?”
江咏思:“知道什么?”
“那你做这副表情干甚。”江寄月舒了一口气,继而提心吊胆起来,小声道:“堂哥,你有没有发现些什么?就善善和真宁之间。”
江咏思凝目看她,好一会儿都没说话。
“你究竟要说什么?”
“哎!”江寄月拍下桌子,道:“难道你没发现善善对真宁很特别吗?”
“比如去国子监时,善善都带着他,有时候我们出门游玩,真宁也是和我们一起的。善善还给他找了一个教武师傅。这些也就算了,堂哥,你还记得四月那次,善善突然疾病发作,你还托我去看了好几次呢。那时善善同我说是因为不小心淋雨才发病的,可真正的原因却是真宁出府去,不知道做些什么,善善心急,冒雨出去找他,才致发病。”
“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书童,你说善善为什么关心他?就像你不会对学素特别好。”
一气把话说完,江寄月总算解脱似地瘫在椅子上。
江咏思怔怔地听完。
“你先回去。”
最终,他如是说。
江寄月说好话,终于放心了,自然是赶紧溜了。这件事,没有定论,她是不好意思去问林良善,可也不想自己憋着,全都和江咏思说了,至于后续如何,也不关她的事。
***
这几日,对于那只懒惰的白猫,林良善的心情复杂非常。
她确实很喜欢猫这类毛茸茸的都动物。
可自从那只叫白白的猫被段昇摔死后,她就有些排斥猫。闵危给她的那只,若不是担心它再次乱跑,她也不至于看管着。
是报复心,还是怨恨的心理,她给那只白猫取名叫黑黑。
黑黑是一只很乖的猫,总是待在屋子里陪她,不像白白一样活泼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