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应声,纷纷许之。
……
十月底,宗泽、岳飞二人抵达山东,初到此处不久,完颜宗弼便在城外叫战,二人皆非心浮气躁、受不得激将之人,只将免战牌挂上城头,转头则下令大军休整,养精蓄锐。
底下将领听城外金军出言不逊,污言秽语不绝,纷纷请求出战:“元帅难道不记得靖康之耻与二圣所遭受的侮辱了吗?!”
宗泽仍旧不许,只令众将士回营歇息,看护战马,擦拭兵器,与战友一同修习阵法。
如此过了三日,完颜宗弼眼见宗泽坚守不出,军心不禁随之浮躁起来,亲自率人到城下叫骂不止。
将士们再度请战,宗泽不许。
另有人心气郁郁,前去劝说岳飞:“宗帅老矣,早无战心,将军何必率军出击,力挫宗弼此贼?”
岳飞驳斥,责令其出。
一连免战半月,城中将士怀携二圣以身殉国后的悲壮慷慨,怒气更积攒到极致,宗泽眼见宗弼部志气不似从前,烧灶冒烟亦不像从前那般频繁,料想他们所携带的粮草消耗甚大,不再如从前那般充沛,当即便下令拣选精干士卒千人,由岳飞亲自率领,趁夜偷袭敌营,烧掉宗弼部储存粮草。
同时,又另选一支兵在金军营寨往河边去的必经之路埋伏。
宗弼接连叫阵半月却未曾得到应答,又日夜防备宋军来袭,早已是人疲马乏,岳飞趁夜引火烧寨,金军猝不及防,惨呼之声震天,宗弼匆忙令人去取水救火,却又一次中了宗泽埋伏,损失惨重。
岳飞一击得手,并不曾急于撤退,趁乱烧了金军许多营寨,待与另一支兵汇合之后,方才且战且退,返回城去。
金军的粮草被烧损大半,本就不甚宽裕的补给愈加岌岌可危,宗弼听罢大怒,猛一击案,第二日亲自披挂上马,遣人到城外去叫阵。
这一次,面对众将领饱含盼望的目光,宗泽深吸口气,沉声道:“开城门,出战!”
完颜宗弼出战前在宗翰处夸下海口,道是一月之内必定将山东土地尽数收入囊中,结果先前被宗泽拖着延迟了半月之久,昨夜又被烧掉了粮草辎重,搞了个灰头土脸,若不能迎来一场大胜,怎么能一雪前耻?
此番出战,便特意点了金国精锐出战,五千铁浮屠、三千拐子马列于军前,严阵以待。
宗泽一眼瞥见,不禁啧啧称:“官家真乃人也!竟能未卜先知,料敌于先,此前在东京时便传授士卒破此二道之法,又令我等将谙熟此道的士卒带上奔赴山东,果然应在今日!”
岳飞莞尔,旋即点兵列阵,正色道:“宗帅且在此处督战全局,飞去去便来!”
……
东线战事顺遂,西线韩世忠部同样进展顺遂,毕竟两方面对的都非金军主力,最难啃的一块骨头始终是驻军河北的宗翰部。
宗泽走了,岳飞跟韩世忠等人也走了,河北宋军营中便只留下李世民、吴玠与一干新锐小将。
朱胜非急的头秃,看官家怡然自得,该吃吃、该睡睡,头发掉的更凶了:“官家可有何破敌良策?”
李世民诧异道:“打仗这种事,不是冲上去就行的吗,还要什么良策?”
朱胜非:“……”
马德,又来了!
但凡你不是官家,我不是宋臣,今天非得捶你一顿不可!
可我是文官,好像也打不过他呜呜呜呜!
李世民:嘻嘻嘻。
我就喜欢你看不惯我还干不掉我的样子!
山东宗泽、岳飞部接连半月严守不出,等到了河北、宋金主力对决战场上,严守不出的却变成了宗翰。
面对大宋天子挂帅亲征,这位金国猛将仿佛也心存忌惮,无论宋军如何叫阵,都不肯出军寨。
朱胜非愁眉苦脸道:“看样子他是想效仿我军在山东的做法,消耗官家和一干士卒的斗志……”
李世民:“唔。”
朱胜非:“……”
朱胜非:“官家有何良策?”
李世民:“没有。”
朱胜非额头上开出来一朵十字小花:“那宗翰打过来怎么办?”
李世民:“无他,干就完了。”
朱胜非:“……”
又是想弑君的一天!
如此又过了几日,李世民照旧带领一支轻骑引诱金军,不觉深入几分,金军却在此时出阵,大军压下,力图毕其功于一役,将宋人皇帝擒下。
左右见状失色,朱胜非远远在城头上看见,尖叫的像是一只被屠夫掐住脖子的公鸡。
唯有李世民态自若,令左右后撤,自己断后。
元帅左监军完颜昌率领数百骑兵夹道追击,李世民丝毫不露怯色,引弓而射,金人无不应声而倒,待到金军畏惧,意图后撤之时,当机立断下令发起了反冲锋,生擒完颜昌。
完颜宗翰身在营中,听闻这消息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竟被赵构小儿逃脱?!”
下属:“……”
怎么告诉元帅那其实不是逃脱,而是战胜后自若离去。